容劍成的淡然很顯然的激怒了對方,那男子大嚷道:“小子倒是挺狂,別給臉不要臉。小輩走在外面也應當是懂得怎麼尊敬長輩的吧。”
“呵。”容劍成從喉嚨裡冒出一聲輕笑,似乎覺得這話說起來就是個笑話。
“你!你小子倒是等着看,我看你爸爸也不怎麼疼你,你那弟弟再往大走,容家就不是你的天下了,看你還怎麼狂!”
容劍成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冷沁然聽這話瞬間就怒了。誰不知道容家現在做主的還是容老爺子,況且,容家父子關係不和諧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這一昧的就只知道戳人痛處還真不是什麼好習慣。
“大叔,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冷沁然眼睛閃閃發亮,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配上那像兩半面扇子一般濃密的睫毛弄得那個姓金的大胖子一陣心癢癢。
“哪裡哪裡。”金胖子說着謙遜的話,卻是得意起來,斜着眼睛看向容劍成,竟是滿滿的高高在上與不屑。
“大叔,你這麼厲害,你知道輩分這東西到底是怎麼講的麼?”
“我當然得知道,你們小輩就是得尊敬我們長輩,得恭恭敬敬的跟我們說話,得叫尊稱。”
“可是在我知道有些家族裡,明明某些人年紀就是小,但是偏生大她幾十歲的人也得叫她姑奶奶呢!”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胖子終於反應過來冷沁然說的這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意。
“我的意思是說,”冷沁然再度輕輕的微笑,弧度恰到好處,就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天使,“金叔叔你說的話可不太對,指不定你得喊我姑奶奶呢。”
容劍成背後好歹有個容家撐腰,金權還有點忌憚,但是這小丫頭片子他可從來沒在w市裡有所聞。所以他也放心大膽的發脾氣了:“放肆,你這是哪裡來的山野孩子,連點基本的道德素質都沒有,還在這裡想要你大爺我叫你姑奶奶,還真是心比天都高。”
“是又怎麼樣,”冷沁然的表情再也不復剛剛的天真爛漫,相反的眼神凌厲的不似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我倒是很想聽你叫我姑奶奶的樣子呢。”
“你!”
“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爲了賭麼。”冷沁然像個誘人墜入地獄的妖精,表情純真卻有顯示着無窮的誘惑力,“不如我們來賭個大的。”
金權確實被這樣的冷沁然給誘惑的應下挑戰:“賭什麼。”
“在這裡當然得賭翡翠。”
“翡翠?”金權自語着。
“是的,要是我賭贏了,你就喊我姑奶奶,如果你賭贏了,我就尊稱你爲叔叔,如何?”
“好!我就應下你這個賭。”金權完全沒有發現哪裡出了什麼問題,這樣賭下來,完全冷沁然沒有任何損失,本來冷沁然之前也已經叫過他大叔了,而金權輸了就得叫冷沁然姑奶奶。看似是對半的贏輸,實則,怎麼賭都是金權輸!
約好了,各自去選石,一個小時後在這個地方見,並且解石。最後由專家來估算翡翠的價值,價值高者獲勝。
在翡翠原料交易市場上大多爲仔料,即翡翠礫石。由於礫石表面有一層風化皮殼的遮擋,看不到內部的情況,人們只有根據皮殼的特徵和在局部上開的“門子”,憑自己的經驗來推斷賭石內部翡翠的優劣。這就使得翡翠原料交易中,對翡翠原料品質的鑑別成爲一件頗爲困難的事。
冷沁然一點經驗都沒有,但是又是什麼讓她淡定的說出這個賭局呢,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根本無所謂輸贏,只是壓壓金權的銳氣,還因爲旁邊有一隻一直淡定的不行的容劍成。
“喂喂,你應該知道怎麼賭吧,看你還這麼拽的樣子,肯定是心有成竹的。”雖然她本身還是有些心虛,因爲自從自己認識容劍成以來,就沒看過這小子不拽的樣子。冷沁然像是哥倆好的拍了拍容劍成的胸脯,只換來容劍成涼涼的一瞥:“關我什麼事。”
“喂,我可是爲了你纔跟那個死胖子吼吼吼的,你竟然還這樣的態度來對我……”冷沁然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又是怎麼惹到人家了,好像還是蠻大的事情,我說你這小子也太容易招惹別人了吧。”
“他有個妹妹叫金琪。”容劍成說完這句話也就沒再加解釋什麼了。
金琪?冷沁然皺眉的思索着,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
想着想着,不大對啊。這不是她那個據說已經渣的要死的渣男爸爸的“真愛”麼。
還記得自己要升初中的時候,自己的大姨媽冷聞春可是特地來自己家裡提點了些什麼的。當時說的這個女人的名字就是金琪,w市的金家。
所以說那個暑假還真是會發生什麼的,不過因爲容劍成給金家找了一堆麻煩所以弄的金家完全沒有空再管他爸的這個前妻了?冷沁然很快就聯想在了一起。
再看看容劍成依舊走在前面,時不時沉思的臉,冷沁然不禁在心中嘆道,好事不留名,真是個活雷鋒啊。
其實容劍成內心可完全不這麼想,如果真想做一個雷鋒的話,直接將這個事情永遠埋藏在最底下,永遠都不要讓這個事情被冷沁然知道就好。但是在冷沁然詢問的時候,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而且還是他肯定冷沁然一定會對此回想起什麼。
人不是都會一昧的付出而不求回報的。起碼他容劍成不是。他就是要讓冷沁然感動,讓冷沁然知道自己爲她付出的所有,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讓她慢慢的覺得欠他很多東西,覺得自己許多的愧疚,再慢慢的愧疚終會變成別的一種注視。他就像一隻有毒的蜘蛛,織好了大網,撒着芬芳耀眼的花朵吸引着自己的獵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而他,從未覺得自己這樣是醜陋的。
無論過程與否,結局是他想要的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