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有辦法?船都沒有,有什麼辦法?”喬蓮藕看到慕然胸有成竹的樣子,感到不可思議。
“跟我走吧。”喬慕然也不多說,拉起喬蓮藕就往河的上游處跑。
跑到一處比較僻靜的河壩,這裡沒有人來往,因爲雨下得大,河對岸也沒有人影。
“到這兒來幹什麼?你什麼意思?”喬蓮藕抹了一把淋在臉上的雨水,好奇地問喬慕然。
“妹妹,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可是一條魚兒呀,魚兒會幹什麼?不就是天生會游泳嗎?”喬慕然的睫毛上掛着小水珠,看上去眼睛霧濛濛的。
“嗯,是啊,我沒忘,但是你現在是一個人啊,人和魚必竟不一樣的。”
“妹妹放心,變成了人兒,我的水性依然好得很,你將錢給我,在這兒等着,我游過去買了東西馬上回來。媽媽還躺在牀上等着咱們呢。”
“那,那你可要小心點……”喬蓮藕知道喬慕然說沒事肯定沒事,但是在沒看到游過去之前,不免還是有些擔心。河面上的水寬了好多,現在全部變得渾濁了,有些地方水打着漩兒,據喬蓮藕的經驗來看,那些地方人只要一下去的話,稍不注意就會被水扯進去,再也上不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喬蓮藕還記得以前,有一次一大羣人在河裡遊,二妹喬蓮花年齡小,也想游到河對岸去,結果游到中間的時候,碰到了這樣的漩渦,被水往下扯,便大聲呼救,結果還是宋小山幾把游過去將她拉出來的,當時嚇得魂都沒了。
“慕然哥哥,你行嗎?不行就算了,反正不買也不要緊的。”喬蓮藕還是有些擔心,鹽巴甚至藥啥的,與哥哥喬慕然的生命比起來,那就什麼都算不上了。如果喬慕然因爲買東西出了事情,那喬蓮藕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沒事,別擔心啦!”喬慕然說着,已經脫下了上衣和褲子,只穿了一條褲衩。喬蓮藕看了一眼,那雙腿修長,身材雖然有些瘦,但是勻稱,小屁股翹翹的,不由暗自思忖:長大了肯定又是一個帥小夥!
“我下水啦,你就在這兒等我,哪兒也不要去,我一會兒就回來!”說話間,喬慕然已經下水了。
“哎,等等,衣服我幫你拿着呀。”喬蓮藕從胡思亂想中驚醒過來,看到喬慕然舉着衣服,馬上不好意思地喊道。
“不用啦,我舉過頭頂,拿過去,不然,上了岸不穿衣服怎麼行啊。哦,差點忘記了,錢還沒有給我呢。”喬慕然又從水裡出來,過來問喬蓮藕要錢。
喬蓮藕將錢拿出來,遞了過去,眼睜睜地看着喬慕然下了水,水沒了小腿,再是大腿,後來齊腰深,最後喬慕然便遊了起來,一隻手舉着衣服,另一手划水。
水大,遊的難度大,還要舉着自己的衣服褲子和鞋子,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喬蓮藕看着水裡的喬慕然,心兒提到了嗓子眼,心裡好害怕。但是河裡的喬慕然卻非常輕鬆的樣子,像一條魚兒一樣,將頭擡出水面,不消一會兒功夫,就輕輕鬆鬆地游到了河對岸,從水裡起來到了岸上上,開始穿衣服。穿好後回頭給喬蓮藕招了招,示意他上去了,喬蓮藕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長出一口氣,站在那兒發愣。
看來,喬慕然這個小魚兒真的是水性了得,自己剛纔多慮了。想他一直生活在這白水河裡,現在已經修煉成人形,一點洪水自然不會難住他的。生活雖然有些艱難,但是有了這樣體貼懂事又本事了得的哥哥,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喬蓮藕想着想着,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幸虧旁邊沒人,不然人家一看,准以爲她是一個神經病,咋沒事一個人傻笑呢?
河裡的水繼續上漲着,感覺到腳底下涼涼的時候,喬蓮藕往下一看,才發現站着的地方已經叫水給淹沒了,她趕緊往回退,退到水沒淹到的地方。
慕然怎麼還沒來?
喬蓮藕看着渾濁的河水,有些着急了,正焦急地眺望的時候,發現喬慕然已經飛快地跑着回來了,回到了剛纔上岸的地方,又脫下衣褲,舉在頭頂,很快遊了過來。
水很急,換作水性好的常人的話,肯定邊遊邊衝到河的下游去了,但是那水好像拿喬慕然沒有辦法,他同樣輕輕鬆鬆地遊了過來。
“來,妹妹拿着。”喬慕然上了岸,將剛纔買的東西交給喬蓮藕。鹽巴是用一個罐頭瓶子裝着的。
“用紙包着會淋化了,叫老闆找了個瓶子裝了。”喬慕然邊穿衣服邊解釋道。
“好啦,剛纔可把我嚇壞了,生怕你會出什麼事。”喬蓮藕心有餘悸。
“我這不好好的嗎?這點水哪裡難得到我呢?在醫院裡看到白叔叔了,他給我拿了“撲炎痛”,叫我到他家玩一會兒,我說你等着,就趕緊回來了。”
“好啦,我們快回家吧,瞧你一身都溼透了,感冒了可不得了。媽媽還沒好,你又感冒了,太不划算了。”喬蓮藕看到慕然一身溼淋淋的,心疼不已。
“我沒事,不會感冒的,如果淋點雨就生病的話,那魚兒哪還敢生活在水裡呢?”喬慕然開起了玩笑,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特別可愛。
倆人快步回家,怕秦瑛看到倆人的狼狽樣着急,先去將衣服換了,然後才倒了水給秦瑛將藥拿了進去,伺候喝了。
下午下雨,不能外出做事,喬蓮藕繼續寫字,哥哥妹妹們就看書做作業。中間休息的時候,喬蓮藕還冒雨去了趟周曾氏家,給她拿去了幾片藥,還帶去了一塊剛買的肥皂。
天快黑的時候,爸爸喬振軒才趕回來,一個叔叔家裡有事,他一早去了,吃了中飯玩了一陣,才冒雨趕回來的。
媽媽秦瑛吃了藥,又睡了一下午,感覺好多了,便起來做了晚飯。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屋子裡面擺閒,雨依舊下着,喬蓮藕便開口,開始說自己的設想:
“媽,不如,我們家辦個買百貨的小店吧。”
“啥?”秦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睛瞪得老大,驚奇地看着喬蓮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