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五分鐘,蔡主任就到了。
“李主任,打擾了。”
“蔡主任哪裡的話,快請坐。”請他坐下後,李楚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
杜院長和高政委帶着幾個在家的副院長還有副政委,以及一衆中層跑過來打了個招呼。
可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人叫那個萬主任。
等他們走了之後,趙志軍這才退了出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李主任應該已經知道我今天過來的目的了吧?”
李楚點了點頭:“今早沈老給我打電話說了一聲。蔡主任,接到舉報信你們那裡展開調查,這是你們的工作職責,就像我的診室來了病人,我就要接診是一樣的,這沒有甚麼。”
“感謝李主任的理解,既然都知道了,那有的話我也就直說了。”
“請講”
“李主任,民間私下裡用美刀交易,雖然現在也有不少,但那畢竟是違規的,希望你以後慎之。”
“這點我要向組織做檢討,這確實是我的錯,同時我也保證沒有下一次了,那次買房已經把我手中換來的美刀都花完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很好,態度最起碼是端正的。
“不用這麼嚴肅。”蔡主任笑着擺了擺手:“我今天過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想要告訴你,李楚同志,這次你經住了組織對你的考驗,但同時也希望你戒驕戒躁,在以後的工作和生活中繼續保持這份初心。”
“請領導和組織放心。”
“第三點就是關於舉報人的事情。”
提到舉報人,李楚其實心裡大概都有數了,剛纔在電話裡沈老已經跟他講了跟大概,雖然沒有提具體的舉報人,但是能把那次買房的交易信息瞭解那麼清楚的,除了郭向陽兩口子就是陳河了。
肯定不會是陳河,他如果想舉報,肯定不會把舉報信投到醫院來的。
那就只剩下那兩口子了。
“舉報信上寫的舉報人是郭向陽,實名舉報,說句老實話,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在我們接到醫院轉交過來的……”
“蔡主任,這裡我打斷一下啊。”聽他說到這裡,李楚開口了。
“那封舉報信不是總院轉交過去的,是萬長生同志自己交過去的。組織程序,杜院長和高政委還是懂的。”
蔡主任有些錯愕的看着李楚,這話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出神,過了幾秒鐘後他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繼續講到。
“我們接到舉報信後,就向上級領導彙報了,再對你做出調查的同時,我也派人把這位舉報人調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的問題也不少,我已經着人把調查來的東西移交給地方公安了。”
這個可真是出乎李楚的意料之外,舉報別人把自己舉報進公安局了可還行。
“呃……蔡主任,我沒想過要打擊報復。”
“哎~李楚同志,我也沒想過你會那樣做,把他的材料移交給公安也只是公事公辦而已,不過我估計地方公安看在他已經那麼慘的份上,很可能不會處理的特別嚴重。”
“他這次被騙的確實比較可憐,我還真的挺同情他,不過這件事情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我聽說當時其實有不少人是勸過他的。”
“呵呵,這就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自己選擇的,別人誰又能有什麼辦法。”
正事已經說完,兩個人就隨意的聊了幾句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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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會兒蔡主任就準備告辭離開,他的事情一天天的也多的很。
“對了,李主任,你們總院那個萬主任是從哪裡上來的?”已經走到門口的蔡主任剛準備拉門,又停了下來問道。
“具體哪裡的我也不太清楚,這位萬主任似乎有些不太合羣,只知道他過來前是在野戰部隊的,也可能是考慮問題的方式跟我們這些技術兵不太一樣吧。”
“哦”蔡主任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位同志還挺有想法的。”
“是吧,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李楚輕笑一聲說道。
“李主任留步,不用送了。”
“不客氣,我剛好也要去前邊門診,今天那個老外還要來複診呢。”
一直在自己辦公室裡注意這邊動靜的趙志軍,一聽到這邊的開門聲,連忙走了出來,見兩位領導一起走了出來,他先一步往樓梯口那邊走去。
“說到老外,李主任這兩年憑藉一己之力爲國家創匯不少啊。”
“我也就靠這點技術吃飯了。而且做的也只是上級領導佈置的任務而已。”
“謙虛了啊李主任,對了,說到靠技術,我剛纔都忘了說,改天李主任有時間了我預約一下,幫我看看腰,老覺得有些酸脹不得勁。”
李楚剛纔看他坐下站起來時的動作,就發現他的腰好像有點問題,只是初次交談,也不好多說什麼纔沒點明的。
“行啊,蔡主任隨時過來打個電話就可以。”
他倆人剛走到樓下,杜院長和高政委緊隨其後也跟了出來。
又是一番寒暄後,蔡主任這才坐上車離開。
“老李,那個老外複診約的幾點?”
見李楚打了個招呼也準備走,高政委連忙叫住了他。
“十點,高政委是有事?”
“還有二十分鐘,咱倆邊走邊聊吧。老杜你先上,我跟老李聊幾句。”
杜院長揮了揮手,就往辦公樓內走去。
“老李,這個事兒我還是今早過來了以後才聽老杜說的。”
“別說你了,我本人都是今早來了以後才知道的。”李楚笑着說道。
“有的同志無組織無紀律,有些過分了,我會向上級反應的。”
“老高,用不着過分解讀,上級領導是能看到的。”
有這麼一根不遵守遊戲規則的攪屎棍,誰都不會喜歡的。
而此時剛剛得到蔡主任過來消息的萬主任,正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臉黑的像鍋底一樣。
他看着並排走在一起的那兩位,心是一陣陣的往下沉,彷彿要掉到十八層地獄般。
這次的投石問路,算是問到溝裡去了,怪誰呢,只能怪自己有些太心急了,連別人的履歷都沒有搞清楚,就衝了上去,偏偏還啃了一塊最硬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