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巧,回家的途中遇見大伯父家的建華落水了。
還有那建國,想到他,心底的怒氣如同實質一般爆發了出來。
傅炳強的老臉,忍不住白了白。
“昨天都是誤會,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之前的錢,都有給你爹孃,只有這一年,你寄回來的,我給你存着。”
咬了咬牙,傅炳強強自鎮定的說道。
“你也知道,你爹孃走後,就剩你弟妹幾個。
你那媳婦,牙尖嘴利又偷懶的很,不是個好的。
我和你大伯母怕她到時卷着錢跑了,這才扣着錢,想等你弟妹稍微再大一些,就給他們。
紅星,伯父這也是爲你好。”
說到這,臉雖然燒的慌,可是皮膚黑,看不出來。
偷眼朝傅紅星瞧去,只見他一臉漠然,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傅紅星見大伯父瞧過來,點了點頭說道:“我媳婦在家養着我弟妹,好不好我知道。
既然大伯父這麼說,那想必我寄回來的錢和糧票還有其他票據都已經保管的妥妥的。”
聽到傅紅星這前面的話,擺明了就是說他媳婦是個好的。
傅炳強只覺得心中一堵,眼藥根本沒派上用場。
再聽到傅紅星後面說的那句話,心中更是又尷尬又氣惱。
他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來,解釋道:“紅星,你也知道,那些票據過了時間的話,就沒法用的。
再加上你那幾個兄弟孩子多,所以,有些就用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最好讓傅紅星說算了,不用還了。
最好是連那10個月的生活也不用還,就再好不過了。
聽到大伯父這話,傅紅星眉毛都沒有擡一下。
“既然堂兄他們幾個急用,那也沒關係。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折成錢給我就成。
看在兄弟情分的面上,那些布票糖票還有糧票和錢一起,就給我300吧!
對了,四堂弟的對象就在鎮上紡織廠裡上班吧?”
傅紅星彷彿想起來一般,朝傅炳強看了一眼,涼涼的說道。
中午那頓酒,不是白吃的。
譚叔和許長久一起可以說把他不在的這些年的事情都給他倒騰了一遍,包括他大伯父一家子的事情,也說的清清楚楚。
聽到傅紅星最後這句話,原本惱羞成怒的傅炳強,頓時僵在了當場。
傅炳強胸口用力的起伏着,半晌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
“老三要是見到你這麼出息了,肯定很高興。”
傅紅星聽完這句話,緊咬了一下牙根,手握成拳頭用力攥緊。
好一會兒,才緩緩鬆開手掌心。
“確實應該高興,可惜,我連他們二老的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死後,去了地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臉面去見他們。”
年紀大的人,就聽不得這個。
傅炳強見傅紅星這麼說,手頓時抖了抖,平白無故的,他覺得屋子裡的溫度突然降了好些,涼颼颼的,讓人心裡直發毛。
寧靜在家正和秀花說着怎麼給鐵蛋他們做衣服,就見鐵蛋溼噠噠的回了家。
秀春和四丫的眼睛還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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