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齡瘦弱的臉頰上閃過一抹失落和傷心,她低下頭不語,即便是什麼也不說,只這樣的一個神情和動作,卻也讓張建平的火再一次往上蹦了蹦。
“美齡,你是個大學生,當初你和我提出分手,就是覺得咱們倆個人之間的想法和覺悟不同,不能走到一起去,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怪過你,也沒有怨過你。我知道你再也不是村裡的那個見到生人就害怕低頭的小姑娘,在新的校園裡,你見識了很多學到了很多的知識,我追不上你的步伐。”
張建平說到這裡,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可是現在看你的想法,我覺得很有問題。美齡,你不要自卑,從農村出來的並沒有比旁人低多少。你沒有做錯,也不用爲了別人好把一切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今天這件事就這樣了,你也不用多想,你也去睡吧,明天我會和你大姐說,一切交給我吧,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李美齡擡起頭來,眼圈裡的淚慢慢的晃動,“建平,你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這件事情我擔心對你影響不好,外面怎麼傳我我都不在乎,你是知道我的。”
李美齡的聲音弱弱的,就像個怕犯錯的孩子。
張建平緊緊皺在一起的‘川’字鬆開了,臉上有了笑意,語氣裡也透着說不出來的寵溺,“這下你該放心了吧?一切交給我就行,睡吧。”
李美齡這才乖乖的點點頭,不過她先到牀邊給張建平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嘴裡還叮囑道,“你晚上睡覺不要踢被子,萬一扯到了那個腿還要養些天。”
張建平只笑着聽着她嘮叨,兩個人的樣子就像是多年的夫妻,小護士過來查房的時候,還格外的打量了一眼。
次日一大早,李秀英就到了醫院,這個時候醫院裡的人還沒有起來,李秀英來的時候算是早的,她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病房裡的兩張牀上兩個人都在睡覺,而張建平在部隊裡幾年,顯然是習慣了早起,李美齡卻還睡的很沉。
一聽到有人進來,張建平就睜開了眼睛,正好與李秀英的眼神對上,張建平頭一次發現李秀英的目光如此沉穩又深邃,就像一旺看不到底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