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齡也不明白張建平爲什麼那麼相信李秀英,甚至還要把他們倆之間約定告訴李秀英,要不是她不放心跟着一起來了,指不定張建平已經說出去了。
她不明白明明張建平不喜歡李秀英,不然結婚之後也不會一年多不回家,更不會在結婚當天就回部隊,現在已經分開了爲什麼還要把他的事情告訴李秀英,難不成這就是那種得不到的纔是好的嗎?
李美齡心裡痛快,越想越氣,言語上也尖銳了幾分,“我知道你信任我大姐,可這樣的事情,萬一她不小心說出去怎麼辦?”
“這麼嚴重的事,她不會說出去。”張建平對這個很有信心。
至於爲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建平,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姐?”李美齡突然問道。
張建平被問的一愣,“好了,我不是沒有說嗎?不要瞎猜了。”
“不,你回答我。”
“美齡,不管我喜不喜歡你秀英姐,我和她都不可能,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放心吧,既然你不願高興我把這事告訴秀英姐,那我不說就行了。”張建平不知覺他語氣有什麼不對,可這話聽在李美齡的耳裡,卻格外的刺耳。
什麼叫不管喜不喜歡,都不可能在一起,這跟本就是在變向的回答是喜歡的吧?
這不就是已經承認了嗎?
李美齡只覺得嫉妒的要發狂,心裡卻知道發脾氣只會把張建平推的更遠,最後乾脆就低下頭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上學,你和大姐之間也不會有誤會,更不會離婚,你是不是很恨我?要不我去和我大姐說說,讓她明白你的心意吧。”
“美齡。”張建平語氣有些不耐,這事怎麼就沒完沒了呢,“我說過我和秀英姐不可能,你就什麼也不要再做。再說你現在去和秀英姐說,那你畢業之後的工作分配怎麼辦?你不想留在城裡了?”
李美齡咬着脣,豆大的淚往下掉,聲音哽咽,“大不了我就回農村去,總不能讓你爲了幫我和大姐分開,那我成了什麼人?我不想再讓大姐誤會下去。”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善良,可是秀英姐已經誤會了,就不要解釋了,等日後她就會知道了。”張建平掏出手娟遞過去,“擦擦淚吧。”
李美齡這才接過來,低下頭之後,眼裡的恨意才涌上來。
都怪李秀英,讓她走到這一步,此時張建平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原來在李美齡收到張建平來的信說要和部隊裡給介紹的人相親之後,李美齡便沉不住氣了,她要留在城裡分配工作的事情還解決,最後糾結之後,只能給張建平寫了信只說讓張建平再幫幫她,兩個人假結婚,這樣她做爲軍嫂就可以把工作分配到城裡,等工作分好之後,再過一兩年就離婚,絕不耽誤他找喜歡的人結婚。
信郵走之後,李美齡就一直等着張建平的來信,可是遲遲也沒有等來,就當她以爲她被張建平厭惡時,收到了張建平的來信,張建平答應了她的要求,只是說婚姻這種事情不能做假,他願意娶她。
可李美齡心中明白,張建平這是心軟,覺得即使離了婚她的名聲也不好了,這才說願意娶她。
以前她一直以爲張建平心裡有的是她,可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張建平竟然心裡也有李秀英,現在她嫉妒的要發狂,卻什麼也不能做,只想着等慢慢的把張建平給哄過來,慢慢的對李秀英淡了,再算這筆帳也不晚。
兩個人一路往回走,張建平的心裡也很亂,這些年來他一直照顧着美齡,當美齡提出那個想法時,他當時只覺得胡鬧,怎麼可能假結婚的,後來想了很多,在看天美齡在信裡說着這些年兩個人之間的過往,這才決定娶她。
何況早晚都要結婚,他又離過婚,想找一個好的不容易,他與美齡也知根知底,考慮再三,張建平纔回信說結婚,並不是假結婚,而是真結婚。
而美齡邊也沒有反對,張建平這才請假因來。
明明這是以前他愛着的女孩,如今就要結婚了,張建平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就像心裡缺了點什麼,那空空的感覺直到見到瘦了的李秀英之後,終於讓他明白是什麼了。
可現在明白又有什麼用?
他不忍心見美齡被分配到農村去,而與秀英姐也不可能,這樣讓他只能選擇了前者。
李秀英那邊哪裡知道這兩個人結婚是因爲這個,不過剛剛甩了李美齡那一巴掌,不要說重生回來之後,就是上輩子她也曾想過,如今也算是解了兩輩子的恨了。
縱然上輩子她有錯,可是這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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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齡做的那些事,李秀英可都看在眼裡呢。
現在當着張建平的面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美齡要是聰明該不會再來找她的麻煩,到也算是把事情都解決了。
李秀英又把自己的入取通知書拿出來,上面寫着入學的日期是八月十五號,白天去報道晚上上課。
這才七月中旬,算算還有一個月,李秀英把通知書放好,坐在這裡發呆,目光最後落到了身上的衣服上,回想起上次與王營長走在一起時讓她升起來的慚愧感,李秀英咬了咬脣,忙着掙錢,可是還要上學,總不能這樣不修邊幅。
最後心一橫,決定明天去街裡看看,給自己買塊布做件衣服,她也考慮過裙子,只是想着裙子穿着的時間有限,還是衣服划算一些。
次日,李秀英賣完豆腐回來,就收拾東西上街,鎖門的時候看到陸霞也出來了,陸霞穿着一條紅格布的裙子,腳上還有一雙黑色的皮鞋,鞋該是新的,腳面上一點走出來的褶都沒有。
昨天陸霞好不容易把陳鶴那邊哄好,又得了幾塊錢,這纔想着上街逛逛,擡眼看到李秀英往過看,冷哼一聲,“原來你和董浩還那麼親近過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陸霞,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李秀英鎖好門,扯了扯衣角往外走,“你自己是什麼人,別就把別人想成和你是一樣的,你平時說幾句難聽的我不和你計較,可不代表我就好欺負。”
陸霞可還記得李秀英昨天狠手把自己妹妹的事,咬了咬脣,最後目光落在李秀英的身上,“土裡土氣的,你這樣的也不會有男的相中你。”
丟下話,擠開李秀英先大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