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說完這些之後,也不再多說,就直直的看着劉大剛,讓劉大剛覺得渾身是犀利的目光,被看的無地遁從。
“大哥,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就是你們走了之後,我一直在後面追你跟嫂子,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這腳就崴了,所以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事情,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村裡的老牛就衝了出來。我也跑不過老牛,就被它給撞到腿上了。要不是正好村裡有人路過,只怕這一晚我在外面就得凍死。”劉大剛一臉的苦相,“大哥,現在家裡這副樣子,小寶的病還等着錢救急呢,剛剛又被你們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去做那些沒用的事情?”
“送你來的一路上,就是撞你的老牛,被人用鞭子打都沒有反抗,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衝到你身上來頂你?不過我覺得這個應該是答案。”王偉從兜裡掏出了一隻牙籤兒了。
現在的牙籤都是自己家平時做的,平時個人有習慣摳牙的都會弄用竹子自己弄個牙籤兒出來,又穿個繩子就放在身上帶着。
“這是你的牙籤兒吧?昨天你來家裡的時候,我還看到了,這支牙籤是我從老牛的身上拔出來的,上面還帶着血,牙籤可以認不出來,畢竟被血給染紅了。不過後面這紅色的繩子你應該認得出來。”王偉把牙籤拍在牀上,“如果不是你用這個紮在老牛的身上,老牛又怎麼會受痛去追着你?你到底爲什麼這樣把牙籤扎到老牛的身上,只有你自己心裡明白,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你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以弱者形象博得同情。你真以爲這樣受傷了,王念就可以不跟你離婚了嗎?還是覺得我們家張不開嘴,會怕村裡的人議論?”
王偉很肯定的把家裡的想法和意見都說了出來。
“大哥,這這是個誤會,我當時生氣走路的時候也急着追你們,這一擡手就把兜裡的牙籤給甩出去了,我還在想呢,大晚上的這東西到哪裡去找,怎麼就跑到牛身上去了?”不管劉大剛在外人的面前有多蠻橫,可此時面對王偉,就是說話時結結巴巴的。
“那還真巧,你這甩一下子竟然把這東西甩到牛身上裡去了,還扎的這麼深。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內力了?也傳授傳授我吧,到部隊那邊可以教教手下的兵。”王偉冷眼的看着他。
劉大剛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個理所然來。
“我現在拿着牙籤去找村裡的人,讓他們跟牛身後的傷口對比一下,他們也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你把人家的牛給扎壞了,現在又讓人掏錢治病,還以爲是人家的牛撞你的。這事傳開之後,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你。”王偉的聲音頓了頓,“而且這樣一來,在輿論上大家也會支持王念離婚。所以你自己做選擇吧,是留個好名聲,跟王健離婚,還是自己把名聲弄破了,在跟王念離婚。”
“大哥,不管你怎麼威脅我,我都不能跟王念離婚,再說這事兒我也沒有做,你就是把證據擺在我面前,我也不承認,因爲我就是沒有做。我爲什麼要把牛扎傷了,然後把自己弄傷了呢?這根本就沒有理由。我就是不受傷,也可以不跟王念離婚。”劉大剛心虛的目光不敢直視王偉偉。
“你當然有理由。而且這樣的理由還很充分,一來可以不用爲小寶看病去掙錢了。二來你正好藉着這次生病的事情,也堵住悠悠衆口,王念跟你提出離婚,會讓衆人都站在你這邊。這樣的理由還不充分嗎?”王偉的目光卻是一把劍,直接穿透劉大剛,將他內部真實的一面赤裸裸的擺在面前,“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們家完全可以把王念和孩子藏起來,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你就是明知道人是我們藏起來的,那又能怎麼樣?你有證據嗎?你又能找得到人嗎?你天天跟在我們的身邊也沒有用,我們不可能把人藏在自己的身邊,你能在我們身邊守一輩子嗎?當初王念嫁給你是因爲什麼?你心裡清楚。這麼些年你不好好過日子,只在家裡做老爺子。現在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弄成這樣,你還有臉來跟王念說不離婚?如果你不選擇離婚,那就這樣過下去,一個人好好守一輩子。”
“我們把王念藏起來,大可以讓王念跟別人結婚。只要不領結婚證就行了,對方若是在乎王念,也不會在乎這個,兩個人在外地生活一輩子,你又能怎麼樣?”王偉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抹邪氣的笑。
原本剛正不阿的人,剛毅的臉上此時卻多了這樣一抹笑,總讓人覺得渾身發冷發冷。
劉大剛這次不說話了,只是猛然的擡起頭看着王偉,一臉的不敢置信,憋了良久,才吐出幾個字來。
“你怎麼能這樣做?”
“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做?難不成讓王念給你當一輩子的牛馬嗎?我還沒有那麼高尚。事情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已經擺在眼前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劉大剛面上露出一抹猙獰來,“我不會同意,你們一家子都想把我甩開,沒那麼容易,我爹當年是爲了救你爹,纔會身上落下的毛病,不然怎麼可能就早早的去了。你們照顧我也是應該等待的。這也是你們王家欠我的。”
“現在露出真面目了,也說出真話了吧?”王偉一臉的嘲諷。
“這原本就是事實。王念給我生孩子怎麼了?她是我媳婦,給我生孩子也是理所當然的。小寶是我的根,我想要他死他就死,我想讓他活他就活了。”劉大剛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猙獰之色,眼裡還透着狠絕。
這樣的劉大剛應該纔是他真實的一幕。
王偉不知道他爲什麼這些年都沒有關心過妹妹,害得妹妹與這樣的人過了這幾年。
雖然不在身邊,卻能想象妹妹過得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