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最後走了,也沒有在姥姥那裡得到準確的答覆。
李老漢躺在炕上,眼睛微眯,王翠花收拾完上炕時,就聽到他說話,“年歲大了,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別到老了又弄個讓人記恨。”
王翠花明白老頭子在說什麼,身子微微一頓,也沒有接話,李老漢也沒有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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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王翠花一直想着外孫的事,到底心裡還是惦記,一天藉口去看小女兒出了家門,卻是往家屬大院那邊走去。
眼看着要過年了,大院裡的大紅燈籠也都掛了起來,李秀英除了買年貨,就是想着給女兒準備什麼樣的結婚禮物,女兒婚房也不用準備,到時直接隨軍,但是也不能就真的這樣什麼也不管,到是想着拖人在北京那邊找好的珠寶想買幾套好的,留着做家底也好。
然後就看到多年不見的母親來了。
李秀英接到門衛那邊的電話之後,直接去了大門口,王翠花臉色平淡,“我有話和你說。”
大冬天的,站在外面也不好,李秀英帶着人回了家,王翠花一進屋看到家裡的裝修之後,一臉的羨慕,說起話來也不好聽,“我和你爸住的房子冬天還要自己燒爐子,哪像你住的這地方,屋裡暖和的像夏天是的,你住在這裡心也不難受,心裡也過意得去。”
李秀英不客氣道,“我靠着自己的能力掙來的錢,怎麼就心裡過意不去了?從小到大你們對我好過嗎?現在還過來說我不孝,早知道這樣,當年對我好點,也不會這樣。”
“行了,有什麼事直說吧。”李秀英懶得與她多說。
“我和你爸老了,也不指望和你要多少錢,我們住的那套房子給我和你爸吧,你看這樣總行吧?你現在生意做的大,也不缺錢,不會還一直和我們計較這點吧?”
和別人要東西,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李秀英心下不快,面上淡淡道,“你們都這歲數了,有個地方住就行了,還要房子幹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又沒有趕你們出去。”
怕是又是李美齡要算計房子了吧?
李秀英心中明白,也沒有直接戳破。
“你怎麼說話呢?這是盼着我和你爸早死是不是?你是沒有趕我們,可活了一輩子還住在別人房子裡,哪裡和住在自己的房子裡心情一樣?回到村裡說起來也讓人笑話,活到老了連個房子也沒有。行了,你也別說旁的,你現在也不缺錢,你就直說你到底同不同意把房子過到我們名下。大丫頭,這些年你不管我和你爸,我也沒到你這裡鬧過,到時真鬧到王偉的部隊去也不好看吧?我就不信王偉部隊裡不管,自己的親爸媽在那邊過的苦日子,你們在這裡享福。”說到最後,王翠花又開始威脅上了。
“你想讓我給你一個痛快話,那我也給你一個痛快話。”李秀英冷冷一笑,“不行。”
又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要房子幹什麼?拿我的房子給李美齡是吧?當年李美齡是怎麼欠下別人錢的,你們心裡也清楚,房子又是怎麼到我名下的你們也知道,現在又想要回去,真以爲便宜怎麼佔都行呢?”
王翠花臉色變了變,她也知道這事瞞不住,現在直說出來,索性也就直言不諱道,“張德要結婚,也沒有房子,你做大姨的就眼睜睜的在一旁看着?”
“我可不有處處算計我的妹妹。”李秀英說的越發直白,“他又不是沒有爸媽,用得着還用我給房子結婚嗎?你這事就是拿到哪裡說,也說不出理來。要是沒有別的事,你也回去吧,這事再多說我也不會同意。”
“你是油鹽不進是不是?我拉下臉來和你說,你是一點親情也不顧?”王翠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所以被拒絕之後也沒有多生氣。
可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悶。
“親情?你把我當成過女兒嗎?你和周興泉算計我的時候,往我頭上扣壞名聲的時候,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現在和我說這些,你好意思嗎?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做的那些事,一件件的,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噁心。”
王翠花沒有底氣,當年沒有老時,她就弄不過這個女兒,現在老了,走一段路都要喘一喘,更是吵不過對方了。
“好,你不顧一點舊情,我就看你將來能有什麼好下場。”王翠花怒氣衝衝的走了。
李秀英看着人走了,心裡還覺得這人現在好打發了,不像以前非要鬧的人盡皆知纔會走,結果門衛那邊的電話就又打來了,說是老人摔倒了,現在身子不能動,人一扶起來就嚷嚷着說痛。
李秀英的額上升起黑線來,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打發。
這事不就來了嗎?
李秀英咬緊了牙,說馬上過去就掛了電話,拿起外套就又出去了,只見大院門口那裡現在已經聚了幾個人,王翠花就被圍在中間。
“還是送醫院吧?叫救護車吧。”李秀英一走近,就聽到人這樣說。
她幾個大步已經到了跟前,“麻煩大家了,聽老人說年歲大的人摔倒了要是被扶起來容易出事,還是先別動,等救護車吧。”
李秀英先和大家道了謝,又麻煩小警衛員去打電話,這才蹲下身來看向母親,“沒事吧?”
態度不是很冷淡,更不是很親近,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先扶我進屋裡坐着吧。”王翠花想直接說你讓我坐在這裡不是想凍死我嗎?
卻沒敢直說出來,她現在裝着不敢動,不就是想折騰眼前這死丫頭嗎?
“還是忍一忍吧,萬一嚴重了怎麼辦。”李秀英一副爲對方着想的樣子。
旁邊的人也贊同李有秀英的做法,有人更是開口勸道,“老太太,還是聽你女兒的吧?以前在老家就聽說有年歲大的摔倒被扶起來,就得半身不遂,身子癱瘓了。”
王翠花眼睛一瞪,差點就本能的罵出聲,可這麼多人看着,她現在罵出口,豈不是正中了這死丫頭的算計?最後只能幹挺着,咬緊了牙不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