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平這邊有着心事,一路的回到了大院那邊,進屋裡的時候發現李美齡坐在炕上,手託着肚子,見他進來了,就擡頭看過來,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出什麼事情了?”張建平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掛好。
李美齡就看着他,“你去哪兒了?”
張建平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坐到炕上,“我去團裡那邊看看,回來幾天了陪你這邊,也沒有去過,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團裡剛剛來過人了,說團裡今天有點事,畢竟要過年了,找你過去幫忙,我說你去團裡了,他們說沒看到你,所以我想問問你去哪兒了?”
張建平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巧,“我是怕你多想,所以纔沒有告訴你。上次王偉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你跟秀英姐之間的事情,所以今天我抽空去她那裡看一看,正好趕上她收拾東西要去部隊裡,到王偉那邊去過年。”
“我就知道沒有猜錯,你真去她那邊了。其實團里根本就沒來過人,我就是想試探一下,看你到底去了哪裡,沒想到真的讓我猜對了。你去她那邊,我不會多說什麼,也不會誤會什麼,可你必須得跟我說實話,你就這樣瞞着我去了,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也知道你剛回過來幾天連團裡都沒有去,就跑到她那邊去了,這件事情讓我怎麼想,是團裡的事情重要,還是李秀英那邊重要?我知道我也不應該說這些話,可是你都做這樣的事情了,這些話我就是不想說,也是憋在心裡,倒不如說出來讓你聽一聽。”李美齡的眼圈紅了,“你是不是一直放不下大姐,覺得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也想過如果沒有我,你們兩個還會好好的在一起?”
“咱們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再說我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想法。”
“你不用在這裡騙我,我也看的出來,你要是沒有這樣的想法,我說這樣的話你早就喊出來了,可你現在沒有喊,那就是因爲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李美齡因爲看透了,所以心裡纔會難受。
“就是怕你會誤會多想,所以纔沒有告訴你,你看看天天這樣,你就又說這樣的話了,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王偉給我打過電話,我怎麼也應該去看一看。至於你說的事情,以後也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的心裡怎麼可能有她呢?”
“你心裡沒有她先不去團裡,反而去看她?”李美齡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藉着臺階下,然後收住張建平的心,可是一想到張建平巴巴的就跑到李秀英那邊去了,就是忍不住生氣。
“我回來之後,這幾天不是一直在陪你,然後纔去看她的,這是因爲看在王偉的面子上。我說過不要多想,你怎麼就不信呢?”張建平也有些惱了,又從炕上站了起來,“我去團裡那邊看看。”
張建平不多說拿着帽子就又出了屋,李美齡就看着人這樣走了,心裡生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明明知道張建平是懶得跟他吵躲出去。
可她再怎麼去吵,這樣吵下去只會把人往外推。
張建平和李美齡這邊鬧的夫妻之間冷戰了,直到晚上下半夜張建平纔回來,渾身還帶着酒氣,李美齡聽到動靜了,也沒有多管。
而另一邊李秀英卻是早就把東西收拾好了。第二天一大早等董浩來了之後,交代了一下廠房裡要注意的地方,讓他隔幾天過來看一下,這才帶着東西往城裡去。
他們分工也分好了,平時就由董浩和王爲光穿着,往廠房這邊來看一看,晚上也不用留着值夜。
東西都上了鎖,新蓋的廠房又都是磚蓋的樓房外面的門也都是大鐵門,這樣一鎖也不怕人能進去。
董浩說要送李秀英,李秀英也沒用,就自己提了一個包往車站那邊去了。
因爲過年趕火車的人也多,李秀英買了火車票也沒有座位,不過好在是站一晚上,第二天就能到鎮上,再從鎮上坐客車,要坐一天一宿才能到王偉新的營地那邊。
晚上李秀英都不覺得難了熬,她已經想到了。過年的時候趕車的人很多,所以出門的時候就把那件軍大衣穿在身上,這樣在車廂交接處的地方吸菸處的時候,她可以找東西墊在身下,這樣找地方坐一下,這一晚也就熬了過來。
第二天下了火車之後,她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賣混沌的吃了碗混沌,這纔打聽了客運站的方向,又往客運站那邊去。
她是沒有到過這邊的,不過在信裡王偉都已經把路上會經過哪裡,又要坐哪邊的車都在心裡一一的告訴了她。
李秀英只要按照上面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客車是下午3點多的,睡一晚上,第二天下午3點多才能到她要去的地方,不過到了那鎮上之後還要等部隊上的採購車來接,這樣才能去營地那邊去。
這一晚上,在客車上是有座位的,相比昨天晚上半站半坐的一晚上倒是舒服了很多。
李秀英就把提着的包放在了椅子的前面,下面又墊高了,這樣一來趴在上面就可以睡覺。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第二天白天卻是睡不着了,只是這一晚在客車上坐着,渾身都不舒服,中途下去上廁所的時候李秀英也下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中途這邊還有賣盒飯的,李秀英隨便的吃了口東西,一直到客車要開了,這才又回到車上去。
這兩三天折騰的她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直到下午3點多到了鎮上之後,她打聽了一下營裡那邊過來拉貨的車,要明天才過來,她又在這邊找了個旅店住了下來。
這一晚上李秀英也沒有空去多想旁的,就是見王偉激動的心情也在路上給磨光了。
晚上吃過東西之後,早早的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這才收拾好,又換好衣服提着包往市場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