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叫清晰的涌入自己的耳朵,帕克斯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射了進來。他感覺到頭部很痛,然後就感覺自己身處的環境,竟然是一件房子,自己就能躺在一張木牀上。他感到頭部有些痛,伸手去摸的時候,卻摸到了一成包着的布。很顯然昨晚自己的頭部受傷了,有人給他包紮帕克斯心中不由暗道:僥倖。如果是落到德國人的手中,那還不知道會怎樣。
他試着擡起身子,但是頭痛的很厲害,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撞得有多厲害,但是感覺到頭痛欲裂,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他聽到了腳步聲,高度的警覺性讓他飛快的下了牀,然後躲在了房門的後面。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然後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人呢?”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然後閃身出來,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一條鞭子垂掛在背後,她穿着歐洲人常穿的藍色的裙子,頭上有一塊碎花布結着的頭巾。
“我在這裡”帕克斯確定自己沒有危險之後,緩緩的開口了。
“啊——”女子受驚似地一個轉身,倒退了幾步。待看清楚對面的那個人之後,忍不住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用手撫着胸口,有些驚魂未定的道,“你嚇着我了”
“對不起”帕克斯走上前一步,對着他攤開手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所以我得先躲避一下,總之……對不起”帕克在說話的時候,就在打量着這個女人,應該說這位姑娘,大約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皮膚很白皙,可以看到鼻子下面的幾點笑雀斑,身材苗條,站在那裡,就像一株亭亭玉立的鬱金香一樣。
“鬱金香”帕克斯對着她微微一笑,然後嘴裡蹦出一個詞。
姑娘不由皺起眉頭看着他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想說,你是荷蘭人嗎?昨晚是你救了我?”帕克斯走了過去,然後找了一把椅子示意姑娘坐下來,對着姑娘笑道,“爲什麼我們不坐着說話?”自己走到牀邊,坐在牀上。
姑娘對他的警惕完全放鬆下來,她點了點頭,坐了下來,衝着帕克斯微微一笑道:“是的,我是荷蘭人,可不是我救的你,是我父親,在昨天早上的時候,發現了你,然後就將你扛了回來。可是你太沉了,他一路上都歇了好幾次。”
“我已經暈了一整天了嗎?”帕克斯長大了嘴巴,他有些吃驚。
塞希婭微微的皺起了鼻子,笑道:“是啊,不過你還真安靜,就一直昏迷,也不叫喊,也不鬧騰。還記得我小時候,我父親又一次打獵的時候,也摔了一個大跟頭,暈了過去,結果在家裡胡言亂語,鬧騰的很厲害”
“你英語說得可真好”帕克斯有些無語,不過儘管頭還是有些痛,但是他想給姑娘留個還印象,所以他岔開了話題“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姑娘“撲哧”一笑道:“你們美國人都是這樣和姑娘們打交道的嗎?”然後她看着帕克斯一臉的迥樣道:“塞希婭,塞希婭?範古利特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雷斯?帕克斯”帕克斯微微笑道。
“你確定沒有騙我?”塞希婭有些古靈精怪的笑了,“我父親曾經說過,美國人並不是很誠實,他們很多人都是紈絝子弟。”
“不,塞希婭,他沒有說謊,我可以證明”這時候,門口又出現了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他走了進來對着塞希婭笑道,“他說的是真實的名字,這點可以從他的軍牌上可以看到”然後他又微微側身,對着帕克斯伸出手笑道:“我叫卡爾,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帕克斯”
帕克斯站起身來,和這位魁梧的中年人握了握手,他感覺那雙手力氣很大:“非常感謝你救了我。”然後問了一句,“爲什麼你不會認爲我是英國人或者波蘭人?”
中年人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因爲你的軍牌,還有你的軍服,雖然你的上裝已經脫掉了,但是我還是能夠判斷出你就是美國人。你知道,我在第一次大戰時服過役,上士軍銜所以我能夠辨認。”
“非常了不起”帕克斯點了點頭,“我看的出來,你的右手食指的繭很厚,那是經常扣動扳機的結果,還有你的眼神很犀利,就像隨時在瞄準一樣。看來你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軍人。”
“不,不,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卡爾神色有些黯然,“德國人毀了我們的一切。我們曾經是多麼期盼你們能夠早點打過來,但是現在你們來了,卻遭遇到了失敗。德國人又會重新回到這裡的。”
“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爸爸”塞希婭在一旁開口了,她伸出手,輕輕的覆蓋在她父親的手掌上,“這次我們依然能夠挺過去的”
卡爾看着塞希婭微笑着點點頭道:“會的,我們會挺過去的,孩子”
帕克斯看了看父女兩人,有點歉意的點點頭道:“真是抱歉,本來我們也一直認爲這是一次非常大的行動,但是結果卻不如人意。“
“這不是你的錯,帕克斯先生”卡爾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軍銜”
“中尉,美軍101空降師的。”帕克斯已經完全判斷了這對父女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便將自己的軍銜也說了出來。
“中尉?真是不錯”卡爾微笑着點點頭,“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看起來你確實經歷了一些災難性的東西,別擔心,我不會問你的原因,只是想告訴你,這裡距離你們盟軍的集結點還比較遠。而德國人在今天早晨的時候,就開始搭建浮橋,他們要渡河過來,然後乘勝追擊。”
“那麼卡爾先生,能不能告訴我,這裡距離艾恩德霍芬有多遠?”說着他習慣性的去掏地圖,但是地圖沒有了,它徹底的被河水浸泡後,爛掉了。
“跟着我”卡爾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我給你指引方向”
“但是,爸爸,他的傷還沒有好”塞希婭忽然在他們的背後叫道,“可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了,要是遇上德國人該怎麼辦?”
卡爾朝身後的帕克斯看了一眼。帕克斯知道他的意思,不由笑道:“我沒事了,雖然有點頭痛,但是那不是問題,現在我最想的就是要回到我的連隊去。”
卡爾朝塞希婭聳了一下肩膀,攤開手笑了笑道:“他是軍人,這點傷算不得什麼”說着就率先走出了房子。
帕克斯緊隨其後走了出來,然後才發現這裡是一塊寬闊的地帶,卡爾的屋子就位於一片緩坡的坡頂,周圍都是綠樹青草環繞着,四周是一大片草地,一條蜿蜒的小路從屋子直通坡下的一條帶子似得路。帕克斯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確定你可以行走很遠的路程了嗎?”卡爾朝着帕克斯道。
“是的,先生,我確定”帕克斯點點頭,“我必須得早點回到我的部隊。我的兄弟們需要我,同樣我也需要他們”
“那好吧,你跟着我,我帶你去”卡爾點點頭,然後對着塞希婭大聲道,“你在家好好看着,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在我回來之前,那裡也不準去,呆在家裡,等我回來”
“好吧,爸爸,但是我還是擔心他,他的傷還沒有好”塞希婭有些憂愁的樣子,皺着眉頭看着帕克斯道,“能不能明天,不,後天再送他去?”
“不,不能”卡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塞希婭的建議。
帕克斯知道他的心思。卡爾可以救自己,但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這裡呆着。在這片土地上,德國人還沒有完全撤退,沒有完全被解放的時候,收留一個美**人,那會包藏着多大的危險。萬一德國人搜查出來,那麼他和他的女兒都將爲此送命。所以他不得不着急的將帕克斯送走,因爲德國人在今天早上就開始搭建浮橋了,他們肯定會搜尋過來。
“好吧”塞希婭撇了撇嘴,她忽然衝着卡爾叫道,“爸爸,那麼讓我也塊兒去吧。”
“不行,好好的呆着,那裡也不許去”卡爾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就像一名長官一樣下達着命令,他放心不下塞希婭,絕不會讓她跟着來的。
帕克斯看着塞希婭可愛的裝着惱怒的表情,不由輕輕一笑,這姑娘讓他心情不由變得非常的好起來,就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陰暗的地方。
“別擔心,塞希婭,我們沒事的。”帕克斯微笑着道,“我也會沒事的,放心吧”
“好吧”塞希婭覺得沒有希望了,不由撅着嘴,很顯然她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我們走吧卡爾先生”帕克斯對着卡爾叫了一聲,他需要卡爾爲他指引道路。
“等一等”卡爾忽然對着帕克斯說着,然後轉身朝屋子內走去。等了好一會兒,纔在帕克斯的詫異的眼光中,然後又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住一把槍。
“克拉格—喬根森步槍”卡爾將手中的步槍舉起來,對着帕克斯笑道,“德國人沒有搜出來,我把它埋在了頗後面的大樹底下,看來現在保養的還不錯,而且我們還有二十發子彈試試看”說着將步槍扔給帕克斯。
帕克斯結果,很熟練的擺弄起來,其實槍機結果並不複雜,很容易拆卸和裝好。看着帕克斯熟練的將步槍扯下來,然後再裝上。卡爾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看來,你一定經常擺弄這些傢伙”
“是的,對於軍人來講,槍就是我們的第二生命”帕克斯擡起頭,然後將步槍最後一個零件裝上去,拉動了一下槍栓,舉起來,瞄了瞄前方,然後點點頭道:“不錯的槍”
“爸爸,德國人”忽然塞希婭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指着坡下面隱隱朝上面走來的三個德國士兵。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