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斯聽懷特這樣說話,不由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沒什麼,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通常這都是一種發泄怨氣的做法,對此我不能表示什麼。不過懷特,我記得我們坐在撒瑪利亞號上前往英國的時候說過的嗎?或許在戰場上,我們有些兄弟,就會因爲戰爭而退出我們的這個團隊,或者受傷、或者陣亡。但是在戰場上,我們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身邊的兄弟。哪怕那時候你身邊的是卡伯。”
懷特點點頭道:“是的,是的,我可以選擇相信他,但是他會選擇相信我嗎?”
帕克斯點點頭道:“會的,一定會的別擔心,正是這個信任,才讓e連的兄弟們情同手足,才能在戰鬥中相互依存,這是我們取勝的根本。懷特”
“好吧,我知道了”懷特舉起了雙手,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難做的。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或許我可以向他道個歉什麼的。”
帕克斯朝着他舉了一下杯子示意,然後兩人一飲而盡。懷特在連部坐了一會兒,兩人談起了塔可亞軍營的很多事情,回憶往事,讓他們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說實話,我還真是羨慕你,傑妮芙還有維吉莉亞,他們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你敢確定你已經做好的選擇了嗎?”懷特嘿嘿的笑着,他的杯子裡散發着朗姆酒的香味,他很享受這樣和帕克斯談話的感覺,其實自從諾曼底空降以來,他很少有機會和帕克斯這樣談話了。
“不,不,我自己都不能確定。這是事實,你知道的,兩個都非常好”帕克斯搖頭而笑,“不過或許能夠想到妥善解決的辦法”
懷特搖頭笑道:“你太貪心了,雷斯……”
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被推開了,然後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噢?我打攪你們了嗎?”兩人朝門口看去,是威爾士中尉,他正站在門口,微笑着看着兩人。
“不,不,沒有,長官”懷特這時候趕緊站起來,在威爾士面前,他必須要謹守一名士兵的本分,說以他向威爾士中尉敬了一個禮。
“稍息”威爾士看了看他,面帶微笑,“我擔心打擾你們敘舊了不過沒關係,你們完全可以繼續,無視我就是了。我可以忙自己的。”
這時候氣氛顯得有些怪異。懷特趕緊道:“不,長官,我——實際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正好想告辭。”說着他對着帕克斯擠了一下眼睛,很禮貌的和威爾士中尉點了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看來他很懂得時機。
“看來,我的到來,讓他有些不自在了”威爾士中尉無奈的對着帕克斯聳了聳肩膀笑道,“只是爲了敘舊?”
“你聽到了什麼嗎?”帕克斯微笑着看了看威爾士中尉。
威爾士點點頭,然後有些嚴肅的看着帕克斯道:“我聽說了,關於懷特和卡伯的事情,這看起來只是件小事情,但是卻看得出,我們的老兵之間,還有新兵和老兵之間其實還有很多的矛盾,這點我們必要正視。我想如果我們退下來的話,我建議最好進行一些訓練,以加強新兵老兵之間的融合問題。”
“我正在考慮這個問題。”
“看來你已經有了準備了。”威爾士笑了笑,“爲什麼我總是會慢你一點,在這些點子上看來還真不是像卡伯所說的走狗屎運”
帕克斯和威爾士擔心還是有些道理的。懷特從連部出來,忽然無故的笑了一聲,很顯然他雖然和帕克斯很久沒有這樣聊天了,但是感覺依然還在。只是畢竟他的身份和職位不同了,不可能親密無間的在一起喝酒、嬉鬧了。
“向卡伯道歉?”懷特搖了搖頭,但是他跳進塹壕的時候,還是決定向卡伯說一句“對不起”了,就算是爲了帕克斯吧,不然我是不會向那個傢伙低頭的。懷特爲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當然他也確實是爲了不讓帕克斯爲難。
“說一句對不起又不會死人”懷特點點頭,然後在塹壕裡,向着卡伯的那塊地兒走去。遠遠的他就看到卡伯在和幾個新兵說話,有些慷慨激昂,情緒有些激動的樣子。
他們看到了懷特走了過來。幾個新兵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然後很謹慎的讓開了一點位置,很顯然,他們以爲懷特又是來找卡伯的茬子的。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卡伯有些惱怒的瞪着懷特。說實話,卡伯也不想和懷特發生衝突,一方面是因爲他打不過懷特,衝突的話,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另一個人方面,他沒有像懷特看自己一樣有那種不滿的情緒在裡面。實際上他一直對懷特有一種抱歉的心裡。自從那次在法國卡靈頓發生誤殺事件之後,他一直就有這樣思想上的壓力。
但是這並不表示他會在口頭上認輸,他必須在新兵面前表現自己的勇氣,好讓自己在新兵面前保持威嚴。
“是這樣的,我只是想——”懷特的語氣出乎意料的溫和,他沒有怒目而視,也沒有動算,很顯然,他在口中醞釀這一個詞,卻很難說出口的一個詞。“我只是——”
就在這時候,忽然天空傳來了炮彈的呼嘯聲,德軍例行公事一樣的炮擊開始了。他們每次的炮擊準確性都比較高,靠近塹壕的位置,有的甚至直接的落入到塹壕之中。
“轟——”的一聲爆炸,在塹壕的前沿將泥土掀起。
“趴下”懷特對着那幾個有些發愣的新兵大聲的吼叫着,想衝過去,試圖將他們壓下來,但是一排炮彈又在靠近塹壕的更近的位置爆炸了。
“趴下”儘管泥土被炮彈炸得飛濺在自己的頭頂和臉上,打得生疼,但是懷特還是不斷的衝着那幾個傢伙叫喊,而卡伯在已經趴在地上,雙手抱住頭頂。
新兵被懷特按住趴了下去,但是又一排炮彈再次的砸過來,懷特忽然就覺得一股衝擊力將自己掀到在地,然後就有一個人將自己緊緊的壓住。
轟轟轟炮彈連續在爆炸,有一發炮彈甚至落在了塹壕裡面,離他們很近的位置。爆炸的威力,讓趴在最底下的懷特都感到了大地的震顫,還有嗡嗡的耳鳴,這種感覺讓他顯得有些暈頭暈腦的。但是他還是能夠聽到身上隱約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該死的德國人,該死我要被他們擊中了。”
“上帝,停下吧,該死的炮擊。”
……
德國人的炮擊很快就停止了。但是那背上的傢伙,也一直罵道德軍的炮擊停止,而且最後還忍不住罵了一句“狗養的”
是卡伯的聲音。很顯然,剛纔將自己撲倒的是卡伯。帕克斯說的對,即便是卡伯,也會在危機的時候,是自己相信的兄弟。
“該死,卡伯,你壓住我了”懷特呻吟了一聲。
“好吧,好吧,是我壓着你了。看來你真是很幸運,如果不是我,你的蛋蛋就會被德軍炸飛的。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這之前,你居然還揍了我,真有你的。懷特,我和你沒完”卡伯仍然是那個卡伯,絮絮叨叨的讓人心煩。
“好吧,你到底想怎樣?”卡伯站直了身體,這時候,三個新兵也爬了起來,他們看着兩人的樣子,不由仍舊退開了幾步,很顯然一副想看熱鬧的樣子。
“我本來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的。”懷特哼了哼,然後惱怒的道,“沒想到你還是這個德行,看來我這次真的是來錯了。再見吧,卡伯,你這個狗養的,就像個娘們”懷特惡狠狠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卡伯卻被他說的一愣,忽然笑着對着那三個新兵道:“怎麼樣?我就說過吧,他一定會爲他的行爲後悔的,瞧瞧,他這次來是爲了向我道歉的。”
米勒看了看其他兩個新兵,然後不由搖了搖頭,有點小心翼翼的對着卡伯笑道:“但是——他好像還罵了你一句狗養的”
“該死”卡伯暗自罵了一句,然後笑道,“放心吧,他同樣會爲了這罵我的一句後悔的。等着瞧好了,他回來道歉的”
“他纔像個娘們,夥計們”卡伯不屑的朝着懷特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其實這裡面蘊含着一件實事,就是不管e連的兄弟們如何的相互有着矛盾和不滿,但是在戰場上,他們確實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兄弟。懷特和卡伯是如此,那麼e連其他的兄弟們也是如此。
懷特在回到自己那一段的防禦陣地時,他遇上了李普。李普上士看了看他道:“怎麼啦?剛纔炮擊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李普,不過你可以去問問卡伯,那傢伙可能有問題。”懷特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李普不由搖搖頭,很顯然,這段時間e連兄弟們在塹壕裡被德軍轟的有點火大了。怎麼說話和走路都是火氣沖天的。
“大家都沒有事嗎?”李普一邊在塹壕裡巡視,一邊大聲的喊叫着,他通過這種方式,瞭解兄弟們的傷亡情況,同時讓兄弟們安心。
“我有事李普”這時候不遠處一個聲音傳過來,“德軍炸中了我的蛋蛋,我想問一問,有沒有可以補上的方法”是葛奈瑞在那裡大喊大叫。實際上他也不過是在發泄,通過這種方式放鬆自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