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帕克斯上尉呆在救護站的第二天下午4時,德軍一個連的步兵,在六輛坦克的掩護下,對三營防守的福伊村進行了反攻。但是很快他們就被擊退了。隨即德軍動用了14輛坦克和一個營的步兵加大了對福伊村的進攻力量。
這一次的戰鬥打得很慘烈,E連在村子的南面擔任警戒的任務,他們看着福伊村火光沖天,爆炸聲和槍彈聲密集如麻。甚至有些耳朵敏感的傢伙說,聽到了有人在慘叫。其實在他們這個位置即便是能夠聽到槍炮聲,但是慘叫聲是絕對聽不到的。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出現很多幻覺。
卡伯目光癡呆的看着前面的福伊鎮,很多人都在關注了福伊鎮的戰鬥情況,很顯然,如果第三營堅守不了的話,那麼E連將不得不再次得到攻打福伊鎮的任務。但是現在情況要比上一次攻打福伊鎮要複雜得多了。上次德軍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而這次他們是要堅守。難度相比較,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所有人都在心裡爲三營祈禱。
“上帝,我可不想再去攻打那個鬼地方了。”卡伯嘴裡喃喃的說着,“天知道如果還有下次,我會不會被德國人擊中”
“我同意你的說法,卡伯”胡伯勒盯着福伊村,走到卡伯的身邊,“現在頭兒還呆在巴斯通救護站,我可不想在頭兒不在的時候去攻打什麼福伊。老天,我真的無法想象沒有頭兒的E連會是什麼樣子,特別又是這樣的硬仗”
有着這種情緒的人,可不止卡伯和胡伯勒兩個人,幾乎是整個E連的士兵們,在他們看到三營快要敗退的時候,他們就在考慮額這個問題。他們現在很可能要重新上戰場了,但是誰能夠帶領E連的兄弟們能夠在付出極小的代價的情況下還能夠取得勝利呢?
副連長威爾士中尉?這個很快就被人排除了。
“我知道威爾士中尉是個好人,但是也僅止於此”葛奈瑞和兄弟們圍坐在一起,發表着自己的看法,“我喜歡他,但是並不代表我希望他帶領我們去攻打福伊。”
“史畢爾中尉?我喜歡史畢爾中尉”李普忽然乾咳了一聲,“夥計們,在前一次攻打福伊的時候,大家看到過史畢爾中尉了吧,我實在不敢想象他就那樣穿過了德軍的隊伍,然後和對面的I連取得聯繫,而且他還能安全的回來”
“那好吧,你跟着史畢爾中尉衝鋒吧,但願他不會在你的後面將你一槍崩了。知道嗎?他曾經槍殺了一名喝醉了不肯去執行命令的軍士長,李普,就是你現在的這個職位”赫夫朗忽然插了一句,“在D連的時候,知道嗎?”
“那是個傳說,我可不相信”馬拉其搖搖頭,“但是他槍斃了十幾個戰俘,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可不願意跟着這樣的人去衝鋒”
“我看到過他在佈雷庫特莊園的戰鬥,天,簡直就是不在乎子彈是否在朝他射擊。跟着他的D連的幾個人都被擊中了,他走了狗屎運,沒有被打中,還讓他攻佔了最後一門大炮。”懷特點了點頭道,“所以即便是跟着他,也得小心一點,我可不想做他的犧牲品”
“好吧,好吧,夥計們,我們總得要跟着一個連長的,現在時威爾士中尉,這也許是個最好的選擇。其實我們連裡的軍官還算是好的,起碼比F連的軍官要好一些。他們那兒有個散兵坑戴克中尉。據說F連的兄弟們經常找不到這個傢伙,他總是躲在散兵坑裡。想想這個,我們夠幸運了”這時候泰伯特軍士長走過來,決定結束這樣的談話,畢竟這對於士氣還是有巨大的影響。
“好吧,我們總是習慣於圍繞在帕克斯上尉的周圍,然後去取得勝利,但是夥計們,你們想過沒有,帕克斯上尉終究有一天會離開我們。他不可能永遠只是一個連長。像他這樣取得了很多勳章的人還有創造出無數奇蹟的人,怎麼可能會一直是連長呢?”李普看到泰伯特走了過來,便站起來,拍了拍手,對着兄弟們道,“考慮一下吧,我們總有這一天的,或許今天就是我們離開帕克斯上尉之後的最新的體驗,祝你們好運”說着邊離開了人羣。
但是李普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開始沉思起來。是的,總有一天帕克斯上尉要離開E連的。總不能不讓帕克斯上尉不再晉升了吧?這說不過去。
“但願我們能夠早點結束這該死的戰爭”赫夫朗悻悻的說了一句,將手中揉成一團的雪,使勁的扔向前方,在雪地上滾動了幾下。
“不,我可不想就這樣離開”大牛蘭道曼嘿嘿的笑了笑,“或許我還可以跟着帕克斯上尉繼續幹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以軍人爲終身職業”
“是說頭兒要組建的那個特別行動小組嗎?”赫夫朗忽然轉頭看了看大牛蘭道曼,“爲什麼不將你知道的都告訴兄弟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有些糊塗了我們不是一個完整的連隊嗎?”
“時機還沒有到,貝比”葛奈瑞衝着他嘿嘿的笑着,“等到頭兒親自宣佈這件事情的時候吧,到時候我們該有個選擇了”
“但願吧說實話,如果真讓我離開兄弟們,我還是非常捨不得”赫夫朗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
這時候忽然一直盯着福特村看的卡伯大叫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指着前面的福伊村大叫道:“上帝,三營那幫混蛋撤退了,他們被德國佬趕出來了該死的,我們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隨着卡伯的叫聲望去。很顯然局勢對三營不利,他們的人在不斷的後退,後的已經退出了福伊村,進入了村子的外圍,而在進攻的那方,德軍的坦克在不斷的前進,並且轟擊着三營在村子裡的固定的陣地和掩體。
“上帝,三營完了”馬拉其看着前面濃煙滾滾,不由哀嘆了一聲。
威爾士中尉這時候出現在前沿,看了看兄弟們,然後對着泰伯特道:“有個壞消息,夥計們。上士,召集士官們還有排長們去連部,我們有事要乾了。三營已經在敗退,溫特斯營長接到了辛克上校的命令,讓二營準備,我們要再次攻打福伊村了。”
“中尉,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硬戰?”葛奈瑞有些不滿的嘀咕着,“福伊是我們打下來的,爲什麼三營守不住了,就讓我們上?他們不知道我們剛剛退下來嗎?”
威爾士中尉看了看葛奈瑞,面無表情的道:“上士,我也想把這個問題交給溫特斯上尉,但是命令我們還得必須執行,好了,都做好準備吧”
看着威爾士中尉離開,所有人都忍不住哀嘆起來。泰伯特上士去召集排長,而李普負責召集軍士。但是更多的是士兵們的情緒,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點。原以爲經歷了一場大戰之後的兄弟們會有一個休息的時段,但是他們失望了。
“威爾士中尉可真是個好人啊“馬拉其對着葛奈瑞不無嘲諷的道。
“嘿嘿,這不是他的錯兒,是辛克上校,知道嗎?威爾士中尉有什麼辦法?他只不過是執行命令罷了,就像我們一定要聽從海立格中尉的命令,海立格聽從連長的一樣,別拿這個來說事”葛奈瑞對馬拉其的話很不舒服,有些惱怒的分辯着。
威爾士中尉在連部,簡短的交代了一下任務。各排各軍士都按照自己的安排去佈置任務了。威爾士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卻見到了去而復返的海立格中尉。
“有什麼事嗎?海立格中尉”威爾士中尉衝着他點點頭。
“嗯,兄弟們的情緒有點不對”海立格中尉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他們顯得沒有信心,或許是因爲要再次上戰場的原因吧,他們還沒有準備好,特別是剛剛經歷過一次艱難的進攻戰。”
威爾士中尉點點頭,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對着海立格中尉道,“我知道了”看着海立格中尉轉身就要離開,威爾士又對着他補充了一句道:“和兄弟們好好談談。告訴他們,帕克斯上尉很快就會回來的,別擔心這次進攻,我們不是主要的進攻力量”
海立格轉頭看了看威爾士中尉,然後點點頭。他知道威爾士中尉無能爲力,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就這樣調動起兄弟們的積極性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三營敗退下來的士兵們一部分退到了E連所在的地方,看着這些人滿臉的灰塵,面帶沮喪,兄弟們都覺得自己離上戰場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晚上,德軍和美軍都沒有動靜,除了雙方的巡邏隊偶爾的交火的聲音,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更大的進攻正在醞釀着。
E連的兄弟們在焦躁的情緒中,慢慢的等來了第二天的光亮。他們整裝待發,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有些麻木了。大牛蘭道曼緊緊的用手指攪了攪自己的衣角,然後將步槍抱在胸前。而泰伯特上士和史畢爾中尉則在隊伍的最前列,他們蹲在地上,等候着最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