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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恩?卡萊爾下士?”溫特斯看了看他,他的表情很冷靜,絲毫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當了多少年的兵了?三年?四年或者更長?”
“兩年,長官!”卡萊爾試圖挺直他的胸膛,但是他的頭腦還被昨晚喝醉酒而暈頭轉向。
“兩年?”溫特斯中校點了點頭道,“我是1942年夏天從塔可亞軍營擔任軍官的,服役於101空降師506團2營e連,1944年6月6曰的前夜,空降到諾曼底地區,參加過諾曼底登陸戰役、市場園行動、防守過巴斯通、攻佔過希特勒的老鷹巢,我的戰線從法國到、荷蘭、比利時、德國一直到奧地利,我的連隊出戰的時候,是一百二十多人直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有41人爲國捐軀,有100多人受過傷,其中許多人受過重傷,不少人受過兩次傷,有幾個受過三次傷,一位受傷多達四次。即便是在最困難的巴斯通戰役中,我們的兄弟們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壓力,但是他們沒有崩潰,而是堅持到勝利的時候。”
溫特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隊伍都靜靜的站立在那裡,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屏氣凝神的聽着。溫特斯看了看卡萊爾道:“我想知道,你們已經崩潰了嗎?如果還是一名士兵,那麼就老老實實的接受懲罰,而不是爲自己找任何的藉口。”
“是的,長官!”卡萊爾大聲的說着,他的眼睛正視着前方,站得筆挺,“我願意接受懲罰!”
“非常好!”溫特斯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所有的兄弟們道,“我們是101空降師唯一的現役團隊,我是101空降師的老兵,我希望從這裡找到我曾經服役過的101空降師的感覺。”說着他朝着士兵們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頭對着庫克少校道,“卡萊爾交給你處理,如果還有士兵違規,我希望你不要憐憫他們。因爲在戰場上,敵人是不會憐憫他們的!”說着,轉過身,頭也不回得朝着營部走去,看都沒有再看這些人一眼,而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堅定!
這次之後,訓練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這是一個以遵守命令爲第一原則的團體,是軍隊。軍人們的自覺姓和榮譽感,讓他們不得不重新重視起這種基本的要求。而溫特斯帶領的這個營的面貌也爲之一新,很快也引起了斯威尼上校的重視,他不得不再次在團裡強調起基本的訓練和軍紀軍容的規範行爲,因爲溫特斯中校的榜樣,其他營的營長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而這樣做的效果就是187團顯示出了煥然一新的精神面貌,也讓士兵們的信心在一點一點的恢復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接到了進入防禦陣地的命令,他們將接替在釜山防禦陣地的最北段的地方,那裡25師的一個團被打殘了,必須退下來休整,而187團正式接替他們的防禦陣線。
25師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堅守住了釜山的防線,並且牢牢的將陣地控制住,釘在那裡,讓朝鮮軍隊受到了巨大的阻力,雙方的爭奪非常的激烈,有時候,一天就會發動上十次的進攻,朝鮮軍隊彷彿不要命一樣往美軍的陣地上衝鋒,有點兒不計傷亡和代價。
“見到你們真高興!”25師的士兵們看到了補充上來的187團,有些人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這塊陣地上,每天都有幾百發的炮彈來將這裡梳理一遍。這讓防守這個地段的士兵們經常在炮彈中感到絕望和驚恐,現在他們終於要擺脫這裡了,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地了!
“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假期,夥計們。”卡萊爾朝着那些互相攙扶着的,或者精神萎靡的衣衫襤褸的士兵們揮着手,“你們看上去就像是一羣從地獄裡冒出來的人,讓我們來收拾朝鮮人吧,夥計們,這樣你們可以安穩的睡覺了!”
“上帝保佑你們,夥計,朝鮮人都瘋了,別對瘋子掉以輕心!”那些人好心的提醒着卡萊爾他們,他們已經在陣地上受夠了!而在他們看來,187團噩夢般的曰子快要來臨了。
“好吧,別擔心這個,我們會照看好陣地的!”卡萊爾衝着那名士兵大聲的嚷嚷着,他轉過身對着身邊的一名士兵道,“朝鮮人把他們嚇壞了。要知道我們和他們交過手了,這沒什麼,我們會贏他們的!”說着他扛着自己的步槍朝着前方走去。
187團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卡萊爾一樣充滿着樂觀點的情緒,但是這幾天的軍紀和訓練總算讓這些傢伙找回了一點自信心。還不至於在進入陣地的時候畏縮不前。這對於一個曾經遭受到重創的團隊來說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
而就在187團進入防禦陣地的時候,黑豹特種部隊已經接到了任務,他們將對朝鮮軍隊拉長的展現進行破襲作戰,切斷突入的毫無重武器的朝鮮軍隊,爲美軍的飛機提供朝鮮軍隊裝甲部隊的行動座標,以便轟炸,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而這一切都只是爲了鞏固釜山的防禦。
朝鮮這時候的天氣漸漸的開始轉涼,進入九月份的天氣時不時的下一場雨,而樹林被炮火濺滿的灰塵,也會在下雨的時候洗刷一新,發出亮眼的綠色。187團已經在陣地上堅守了十天,而這十天的時間,已經讓他們體會到了朝鮮人不要命的攻擊方式。
“如果再沒有支援,我們就撐不下去了!”庫克少校對着溫特斯說着,他們在一個挖掘的很深的地堡裡面的指揮部。187團的士兵們在原有的防禦的基礎上再次加固了防禦陣地,包括深挖的地堡。戰場上短暫的停火,讓所有人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我知道,但是我們得撐下去!”溫特斯中校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本來以爲沒有比巴斯通更艱難的戰鬥了,但是現在朝鮮人利用優勢軍隊不斷的朝着陣地衝擊,讓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艱難的時刻,“沒有人幫得了我們,除了我們自己。庫克,拿起武器吧,我們現在要做的而不是呆在地堡的指揮部,而是和兄弟們在一起!”說着他拿起一支步槍,走了出來。
天空中的硝煙和塵土剛剛被雨水沖刷了一遍,空氣中帶着泥土的腥味,雨水喝着塵土從葉子上慢慢的滴下來,每一根草都彷彿從焉了的葉子上吸取着生命的源泉。
一滴水從帽檐上的草編制的僞裝上滴了下來,然後在眼前的一個小水窪裡濺起了一點點的水圈,海立格中校一動不動的匍匐在那裡,和四周的青草綠樹融爲了一體,他的眼睛如鷹一樣的盯着前面的道路,那時一條簡易的公路,而就是從這條公路上,朝鮮人的一個團將會從這裡經過,他們是朝鮮軍隊的後續增援部隊,也是朝鮮軍隊整條攻擊線上最爲薄弱的地方。
地面微微的震動起來,是朝鮮軍隊的卡車。他們的卡車並不多,還有大部分的軍隊是在步行,而乘坐卡車的是他們的先頭部隊。漸漸的,卡車在簡易公路上出現了模糊的影子,而影子也隨着轟鳴聲的越來越大,變得越來越清晰。
“誰都別動,放他們過去!”海立格的命令迅速的被傳達到了整個中隊。黑豹特種隊的兩個中隊共2000多人都投入到了這次的戰鬥中。海立格負責將朝鮮軍隊攔腰截斷,而另一支中隊,將負責狙擊被截斷的朝鮮攻擊釜山的部隊的營救,從而和釜山的防禦軍隊形成兩面夾擊的態勢。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看海立格這次的名爲“刀鋒”的截斷行動是否能夠成功了。
朝鮮軍隊的汽車施施然的從他們的面前駛過去,海立格他們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坐在車上的士兵們嚴肅的臉,他們不苟言笑,而且車上沒有任何帳篷來遮擋前面落下的那場雨,朝鮮的士兵們看上去都顯得溼漉漉的,但是卻沒有人動,每個士兵都正襟危坐。
“快點,快點,快點!”赫夫朗嘴裡不停的小聲的唸叨着,聲音很低,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戰爭來臨前的那種壓迫感,讓人情緒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這無關於新兵老兵,越是參加戰鬥多的人,這種感覺越強烈。
“可以開始!”海立格中校朝着一名少校點了點頭,朝鮮軍隊的車隊已經過去了很久,而後續的部隊開始出現在視線內,“讓兄弟們做好準備!等候我的命令!”
“是的長官!”少校從海立格的身邊爬了過去,他要馬上傳達海立格中校的命令。狙擊步槍裹着草皮慢慢的舉了起來,自動步槍的槍管漸漸的擡起,在微寒的空氣中閃着幽冷的光芒。
海立格舉起了自動步槍,然後調整着自己的目標,他的準星後方,一個朝鮮士兵的臉將準星死死的堵住,然後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那名士兵忽然就一頭栽倒在地上,頓時槍聲密集的響了起來。
“敵襲!”一名挎着手槍的軍官高高的舉起了手槍朝天開了幾槍,試圖阻止那些遭到襲擊之後顯得慌亂的士兵們,“敵襲,敵襲!”他高聲叫喊着,試圖組織隊伍,但是早就有人瞄準了他。
“就是你了,寶貝!”託伊的狙擊槍中的準線已經牢牢的鎖定了他,然後嘴裡輕輕的叫了一聲,“你是我的了!”說着扣動扳機,火光一閃,那名軍官的身體似乎頓了一下,他的頭被擊中了,鮮血在空中濺起,他的腦袋就像被棒球棍打中一樣,向後猛然的一仰,整個身體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軍官們被狙擊手迅速的幹掉,混亂的士兵們得不到有效的組織,他們試圖各自爲戰,但是很快就被精準的子彈擊中並且發出絕望的嚎叫聲,這讓人鼓不起勇氣,除了尋找能夠躲避的掩體,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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