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的料理店爆炸案,最近已經在整個庫卡蒙社區傳瘋了。
雖然警方調查的結果是煤氣管道泄露然後發生的連環爆炸,但是這玩意嘛,只能夠忽悠忽悠上級領導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了。
作爲貧民區的一份子,才九歲大的卡爾都已經有一年多的混黑道經驗了,固然說他的那些經驗只是幫毒販們放放風或者說給俱樂部拉皮條,但是好歹已經半隻腳跨進了黑幫大門了是不是。
小道消息永遠都是傳播最快的存在,尤其是這種刺激性的話題。
日本人下午去砸了李清遠的場子,緊跟着晚上就被人直接一鍋端幹掉了,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係,連傻子都不會信。
更何況他在離開之前還在米爾克維奇嘴裡問出來了日本人的聚集地。
現在他開的哪家垃圾站,已經在附近所有混社會的小夥子們嘴裡成爲了龍潭虎穴,就連本來不可一世的俄羅斯黑幫,現在都有些緊張兮兮的。
固然所謂的黑幫分子說出來好像威風八面,但是說真的,他們那幫人,纔是最怕死的。
大家出來混,求的是發財,而不是送命,那種真的愣頭青,基本上出道一年以內就死的差不多了。
他們本來以爲李清遠肯定是要回去和談的,畢竟保護費這玩意,基本上已經成爲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了。
可是那場料理店爆炸案,卻把俄國人給嚇懵了。
一言不合拔槍殺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這種談都不談直接滅人滿門的事情,就算他們是黑幫,也是做不出來的。
俄國毛熊從來不懼怕任何敵人,這幫從西伯利亞偷渡到美國來搶生活的鬼佬們就算是隻用斧頭,也敢去面對敵人的機槍陣地。
但是他們不害怕搶地盤的黑道,卻不代表他們不懼怕瘋子。
一個敢在洛杉磯市區範圍內使用大規模炸藥的傢伙,只要是個人都會害怕的好吧。
“你是說,那些傢伙都認定,日本人死亡的事情跟我有關係了?”聽完了卡爾的訴說,李清遠微笑着問道。
“耶!他們都是這麼說的,如果說現在東區最狠得老大是誰,非你莫屬了。”卡爾一臉崇拜的說道,對於他這個歲數的小屁孩來說,什麼都不懂,反正能讓人敬畏他,那就是最值得驕傲的了。
“好了,你去玩吧!我上去看看菲歐娜。”對於一個九歲小屁孩的敬仰,李大師可沒感覺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當時幹掉那幫日本人就是爲了讓那些俄國老毛子以及有可能藏在暗處的傢伙們都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因爲那些傢伙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如果當初同意了俄國人所謂的天價保護費,說不定接踵而來的各種勢力,能夠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這就是貧民區的叢林法則,哪怕是身處在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中心,在這種被放棄的邊緣街區,還是遵循着最基本的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酷!我可以去你那邊看場子嗎?”卡爾圍在他身邊問道。
“我那是正規公司,不需要人看場子。”對於這種小屁孩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俗話說一粉頂十黑,這些啥都不懂的小屁孩,一直以來都是不法分子最喜歡的打手也是最讓他們頭疼的傢伙。
他們根本就沒有正確的智商和人生三觀,只要稍微選下一點點好處,殺人放火什麼他們都敢幹,說不定只要給兩瓶酒就敢去殺人。
但是這幫小夥子也是最難控制的,因爲誰都不知道,這幫小子會不會一時之間血氣上涌,反過手來把自己人給幹掉了。
“真的,我一定會看好場子的,如果有什麼需要燒屍體保密的工作,我也會做得很好的。”卡爾連忙站起來表忠心。
對於一心想當黑社會大哥的他來說,每天只是幫人把風拉皮條什麼的已經沒辦法滿足他的表現慾望了,他迫切的需要通過做些大事來表現一下自己。
“好吧!如果有事的話,我會找你去辦的。”面對跟屁蟲似得卡爾,李大師只好先行將他給安撫住。
反正這種送上門的炮灰,幹嘛不用?
“謝謝,我一定會辦好的。”九歲的小屁孩立刻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是讓東區最狠的扛把子承認自己給值得讓人驕傲了。
真不知道這一家子問題青少年到底是怎麼教育出來的。
看着對方歡天喜地的從靴筒裡抽出一把瑞士軍刀在手裡來回耍着刀花,李清遠突然發現。
這小子貌似還真的是個好苗子啊!
‘砰’!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將這個小子打造成新一代黑幫領軍人物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一個滿身酒氣穿着土黃色牛仔服的老男人突然衝了進來,他還沒有走到餐廳,就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撲面而來。
這個老頭進門之後就旁若無人的開始翻箱倒櫃,不管是沙發坐墊還是冰箱冷藏室,他熟練的姿勢簡直令人髮指。
“這老頭是誰?”李大師看的有些傻眼,這算什麼?白日入門盜竊嗎?膽子也太大了吧!
卡爾還沒來得及說話,聽到了動靜的菲歐娜已經從樓梯上跑了下來。
“弗蘭克,住手!”
她剛纔因爲卡爾的問題弄得有些尷尬,不得不跑到樓上去緩解一下情緒,但是這種事,其實只要想開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做三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弗蘭克?他就是你們的老爹?”李清遠一臉詫異的看着這位拿自己兒子去抵賭債和睡兒媳的極品人物,真是沒想到,凱倫那個小美女竟然被這種噁心的老男人上過,真心有些破壞的美感。
“是的!弗蘭克,你在做什麼!”菲歐娜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弗蘭克將儲藏櫃的紅酒給找到了。
那老頭根本就不用開瓶器,直接在廚房的竈臺上磕的一聲將酒瓶口給砸開,然後就這麼灌了下去。
“他就不怕被碎玻璃劃到嘴嗎?”李大師看的目瞪口呆,竟然還有人這樣喝紅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