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咱們每次見面都要弄得這麼神秘!”金龍飯店的包廂內,李清遠對着姍姍來遲的弗蘭西斯問道。
這位美國副總統大人,全副武裝戴着口罩墨鏡和帽子,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不管是誰也休想認得出他來。
雖然說這幅樣子也有可能會引人注意,但是這裡是洛杉磯,號稱世界夢工廠的好萊塢就在三公里以外的地方,所以普羅大衆對這種裝扮的人已經習慣了。
“我的身份,註定很多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弗蘭西斯進了房間就趕緊的脫掉了外面的僞裝,固然說包廂內開着空調,但是在六月炎熱的天氣中穿這麼一身,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更何況,某人因爲等的時間太長,已經點了火鍋自己燙起來了,更是使得屋內的溫度急驟升高。
“真是麻煩,你說你好歹也算大人物,結果啥都不敢幹,這樣的總統,當起來有什麼意思。”李清遠有些無語的撇撇嘴說道。
雖然對方是美國副總統,看起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手中的權力好像也是很大,但是這謹小慎微的態度,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吧!
連跟自己碰個頭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給發現,堂堂一個副總統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得,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從什麼方面吐槽。
“這是種花家的特色小吃?”知道對方就是個政治白癡的弗蘭西斯自然不會去跟李清遠解釋什麼叫美國製度,而是對着面前還在沸騰的火鍋問道。
“恩,山城火鍋,只不過這裡的火鍋一點都不地道,味道跟原來的差遠了!”夾了一筷子牛肉在火鍋底湯中涮了一下,李清遠品了兩口說道。
他骨子裡還是比較適合種花家的美食,可是很可惜的是,直到目前爲止,都沒有遇到讓他感覺稱心如願的廚子。
卡門做的西餐雖然味道還行,但是偶爾嚐嚐也就算了,每天吃那玩意,還真有些受不了。
“你要不要嚐嚐?”看着弗蘭西斯坐了下來,李大師直接遞過去一雙筷子問道。
“好吧,我到現在其實也沒吃。”弗蘭西斯饒有興趣的接過了筷子,有樣學樣的吃了起來。
“你前天晚上跟馮山德人鬧矛盾了?”將一片牛肉涮的通紅,弗蘭西斯一邊吃一邊問道。
“也不算什麼矛盾,你還沒說到底要我做什麼呢?”前天的事情說起來也就是一場鬧劇罷了,根本算不上衝突。
當然,這是李清遠自己這麼認爲的,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動的那麼點小動作,竟然被馮山德身邊的高手給識破了,現在固然馮山德對他饒有興趣,但是向晉鵬那傢伙,可是恨他恨得牙癢癢呢。
只不過雖然向家在種花家頗有勢力,不過這裡可是美國,他也只能乾瞪眼。
而且馮山德已經給他下了禁足令,嚴禁他再來挑釁李大師,所以對於這麼個潛在的仇人,李清遠可是絲毫不知情的。
“馮山德在美國最大的盟友,就是能源雷蒙德,而雷蒙德,則是沃爾特目前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在一起已經有了三十年的交情,不管沃爾特做什麼決策,都會問雷蒙德的意見,而我這個副總統的位置,也是雷蒙德舉薦的。”弗蘭西斯拿起一杯冰鎮的可樂喝下去,這才稍微緩解了一點因爲太辣從而帶來的不適感。
“聽起來你想是要過河拆橋?”搖了搖手中的筷子,李清遠看着弗蘭西斯的雙眼問道。
他自己是個混蛋不錯,但是沒有人願意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混蛋。
因爲混蛋擁有很多好人所不具備的特權,比如借錢不還,比如專門佔便宜。
但是是因爲混蛋們享有了各種各樣好人所沒有的特權和便宜,所以他們其實更加希望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剩下的人都是好人,這樣他們才能活的更滋潤是不是?
“沃爾特先欠我的!”弗蘭西斯頭也不擡的說道。
當初沃爾特競選總統的時候他可是出了很大的力氣,當初對方答應好了的,如果自己當選,就會讓弗蘭西斯出任國務卿。
那時候的弗蘭西斯已經在衆議院做了十二年的多數黨黨鞭了,手上擁有着一股決定性的關鍵力量,這股力量可能讓他另起爐竈有些不現實,但是如果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當沃爾特當初爲了競選成功,於是就將國務卿的位置拿來當誘餌,誘惑弗蘭西斯給他賣命。
可是當沃爾特真的成功了之後,他卻開始卸磨殺驢,以衆議院還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人掌盤爲由,想讓弗蘭西斯繼續在衆議院做他的黨鞭。
感覺自己被耍了的弗蘭西斯自然開始了自己的報復,他一步一步的通過自己這些年佈下來的暗棋,使得原來的副總統自己決定辭職,從而爬上了副總統的位置。
只不過對於他來說,這樣還是遠遠不夠的。
作爲一隻合格的老狐狸,自然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沃爾特暫時被他矇蔽,並不代表他真的可以矇蔽他一輩子,更何況作爲總統,身邊的幕僚那麼多,天知道有那天就有人看出來了弗蘭西斯以前做過的那些小動作。
所以對弗蘭西斯來說,自己一定要在沃爾特反應過來之前,將他給弄下去,這樣才能使得自己真正的處於不敗之地。
可是想要做到這一步,何其困難?
美國確實是有總統在任上突然離世或者爆發關鍵性醜聞而不得不辭職讓副總統接任的歷史,但是那種都屬於突發性的狀況,根本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倒是想讓李清遠去直接刺殺了沃爾特,但是這個念頭腦海中轉了無數次,最後又生生的被他給劃掉了。
對於一名合格的政客來說,不管任何時候,都要想着從政治層面出發,除非是那種獨裁的暴君,纔會想着用直接毀滅當事人的想法來解決。
而且刺殺這種事,影響實在是太大,他可不想因爲這種事而對自己造成什麼不好的評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