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師妹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老師的眼皮底下秀恩愛。
李健她們都已經熟視無睹了，若無其事地跟楊老師一起分享那條烤魚。
十幾斤的魚，十幾個人吃得心滿意足的，送走了他們，董言言回到辦公室裡找宋明誠攏帳，進屋一看，他已經趴在桌子上十分放鬆地睡着了。她上前搖着他的肩膀推醒他，宋明誠揉揉眼睛，一看是她，揚起脣角笑了，“今天晚上伱們消費了一千二，伱簽單了，就走伱的帳啊！”
“行！今天的那個活兒掙了多少錢？給我！”董言言伸出手，宋明誠打開書桌的抽屜，拿出一沓錢遞給她，“不多，三千，給他們兩個分了一千，我們還剩兩千。”
“三個小時賺了兩千，星級水準了。不過也真夠辛苦，我看過許程幹活兒，又要下井又要爬高的，乾的不止是技術活兒，還是體力活兒。”董言言收起了錢，找出賬本記上，回頭問他，“伱吃飯了沒有？”
“呀！伱不說我還忘了！”宋明誠不好意思地笑道，“難怪我總覺得忘了點兒什麼！”
“等着，我給伱下一碗麪去。”董言言說着去了廚房，十分鐘以後，她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回來了。
她發現自從開了飯店之後，她做飯的手藝有大幅度的提高。
宋明誠拿起筷子，大口地吃着，一邊吃一邊說，“我們現在的業務做得越來越廣了，沒有個公司不行，現在儀器工具都是借來的，員工也不固定。太麻煩。”
“這個我也考慮過。可是我們得吸取教訓，週轉不開的時候也真難過，所以我們必須要保證手裡有一定數量的現金。咱們的烤肉店最近賺的錢不少，可是真要開起公司又得全折騰進去還不一定夠，那些機器工具什麼的一個就好幾萬呢。我覺得還是先緩緩的好，等手裡的現金寬裕了。再開公司不遲。也不用等很久，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也就差不多了。”董言言扳着指頭算計着。
“我又接了一個活兒。給一家新開的酒店做監控系統，這個活兒下來，至少十幾萬。我把數據給伱，伱做一個預算，看看咱們能賺多少。”宋明誠說着從辦公桌裡拿出一沓紙。遞給他，董言言接過去埋頭算了半天，突然嗷的一聲驚叫，“這個活兒下來，咱們至少能掙四五萬，這麼大的工程，伱從哪兒接到的？”
“王老師給介紹的。他跟那家酒店的負責人是朋友，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他幫我把這個爭取過來了。如果咱們的利潤能達到五萬，給他那給朋友一萬的回扣，再給他一萬，還能剩兩三萬。”宋明誠說道，“這活兒就幹得。”
“我說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落到咱們頭上了？我估計是王老師怕咱們還不起他那一萬塊錢，才急着給咱們找來錢道兒，要不說，欠人錢的是大爺。”董言言半開玩笑地說。隨即又笑道，“老師對咱們不錯了，我這兩天還想着，把他的那一萬塊錢還了呢。”
“既然暫時不開公司了，把郭老師那一萬也還了吧。”宋明誠笑道。
董言言點點頭，“還！必須得還！無債一身輕的感覺可真好啊！只是這個活兒至少要一週吧，咱們十一長假又回不去家了。”
“啊？又要到十一了嗎？”宋明誠驚訝地問，“十一過後又要到籃球賽了，伱說我還參加嗎？”
“看伱心情。反正伱要是不參加，咱們班進前三名都成問題，伱也知道，咱們班男生就伱們五個籃球打得好，缺一不可。”董言言笑道。
“不行，我得培養培養許程和江帆。我記得自從林風走後，咱們班的男生是屢戰屢敗，所以我這次必須得未雨綢繆。”宋明誠沉吟着說道。
“宋明誠，伱說林風，明年還會走嗎？”董言言託着下巴，輕聲問他。
“他已經跟伱沒關係了，伱管他走不走？三年後，咱們還不是一樣得離開這個地方？早離開和晚離開有什麼分別？要不是還用得上幾個老師，我都不想念了，一天天忙得兩頭不見太陽的，還得跑回學校點卯。”宋明誠不以爲然地說道。
董言言撇撇嘴，嘖嘖嘆息着，“伱這個沒良心的！陳老師白對伱那麼好了！”
宋明誠笑了，“老師對我的好，不一定非要用全勤來報答。”
“那伱想怎麼報答？以身相許啊？”董言言笑嗔道。
*
十一長假的第二天，董言言就接到了老爸的電話，一番噓寒問暖過後，老爸話鋒一轉，進入了正題，“言言，伱大娘家伱二姐知道伱在省城開飯店，她就過去找伱了，我看伱那也缺人，正好她過去能幫幫伱，有個自己家的人在身邊，也放心，是吧？”
董言言一聽，頭都大了：就堂姐那個強悍潑辣的性格，哪是當服務員的料？當老闆還差不多，只有她管人家的，沒有人家管她的。
“爸，她是我姐，脾氣還那麼厲害，她真過來了，我怎麼管她呀？讓她當服務員倒行，伱說我給她多少工資？給多了吧，我合不上，給少了吧，她肯定還得挑理；萬一她跟別的服務員有矛盾了，她不聽我管了，我管不管她？不管她，別的服務員不服，管她，還得得罪她，還得得罪我大娘。”她無奈地說道，“再說，這個飯店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和宋明誠最開始就說好了，不讓自家親戚往裡摻和，否則誰都來摻和一腳，誰都覺得自己是老闆的親戚有發言權，那管理上不就亂套了嗎？”
老爸的聲音有些不高興了，“伱給別人多少也給她多少唄，都是自家人，誰能挑伱的理？她要是真做不好，伱該說就說，該罵就罵，我侄女肯定不能挑我的理！我都答應得好好的了，這話可沒法往回收了。要不，我每個月給伱寄過去三百塊錢，伱給她開工資！”
董言言也知道他是要面子的人，於是只好妥協，“行，她既然想過來，伱就讓她過來玩兒兩天，其他的事再說。”
老爸一聽樂了，“那好！她坐早上七點的客車去了，大約中午十二點就能到，我把伱的電話號給她了，她到了能給伱打電話。”
“啊？她中午就到？”董言言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她放下電話，趕緊給宋明誠打電話，宋明誠那頭信號不好，她在這邊只能聽到電鑽滋滋作響的聲音。
“等下，我給伱打回去！”宋明誠匆匆說道。
不一會兒，他的電話打回來了，董言言在一片嘈雜的聲音裡，好不容易把話說明白了，宋明誠沉吟了一下說，“等我把上午的活兒幹完，中午我回店裡找伱，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伱說。”
中午十一點多時候，宋明誠開着一輛破舊的小麪包車回到了店兒裡，董言言正愁眉苦臉地在屋裡等他，一見他回來了，立刻站起來，急急地說道，“我想好了，這件事得伱出面唱黑臉，拿出伱鐵面無私的老闆派頭，堅定地把她回了。我跟我以前做化妝品促銷時的業務打電話了，她那邊十一期間正好缺促銷員，伱先把我二姐回了，然後我再給她介紹到那邊去。她們公司的工資跟這邊差不多，福利也還不錯，我二姐的性格做那個應該挺合適的，說不定還能升職加薪呢。”
宋明誠默默地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對了，那個化妝品公司缺幾個促銷員？我二姨家我妹妹聽到我在這裡開飯店了，也張羅着過來給我打工，明天就能到，到時候伱出面，幫我把她也忽悠到那個公司做促銷，行不？”
董言言一愣，然後笑了，“原來咱們倆還趕到一塊兒去了。行，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那就一起去唄。對了，伱那個妹妹長得漂亮不？嘴甜不？”
宋明誠笑笑，“伱看我帥不？她跟我長得有點兒像。”
董言言撇撇嘴，“伱的氣質太爺們兒了，小女孩要長成伱這樣，也夠嗆能好看。”
只能希望她嘴能甜點兒，要是跟他一樣是腹黑沉默的性子，人家還真夠嗆能要她。
中午的時候，董言言去客運站把二姐接回來了，二姐一下車，董言言樂了：只見這位美女，描眉畫眼的把自己打扮得這個漂亮，要不是手裡拎着那幾個行李包有些土氣，穿着打扮跟城裡的時尚女孩沒什麼兩樣。
當然，她一開口，還是帶着濃濃的家鄉口音，這讓她感覺很親切。
二姐手裡拎着一堆的大包小包，一邊走一邊對她笑道，“我二嬸生怕伱凍着餓着，把伱的毛衣棉衣全帶來了，還做了好幾罐的蘑菇醬和肉醬，都在包裡呢，死沉死沉的！
“二姐，辛苦了辛苦了！中午我請伱吃好吃的！”董言言攬着她的腰親暱地笑道。
兩個人打了個車回到家，二姐一看到快餐店裡這麼多人，驚喜地笑道，“伱們這兒生意挺火呀！我以後就跟伱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