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哥,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在我身邊。
孟月語看着她,此時的小樂應該已經是陷入遊離狀態。
她的嘴裡一直念着於百順的名字,他伸出手——
“順哥...”她喃喃,只有叫着他的名字,才能維持住最後一次理智。
當初,他也是受到這樣的折磨嗎,模糊的意識裡,他裸身站在淋浴下的身影若隱若現。
當初你爲我受的苦,現在還給你,算不算,扯平了...
孟月語看着小樂不停的喊着於百順的名字,他痛苦的收回手,她臉上的淚水讓他無法下手。
夜,水一般的沉靜。
月光映射在屋裡,蒙上死一般的白。
一扇門,兩顆心。
隱約中,有她壓抑的喘息,像是一陣深沉的潮水拍打在他的心上,而那顆心,早就已經超出負荷...
千山萬水之外,是否有一個焦急的靈魂熊熊燃燒。
突然,急促的腳步擾亂了夜的寧靜,一陣槍聲傳來,門被打開。
兩個警察衝了進來,屋裡的情況,讓他們大吃一驚!
“叫救護車——”
於百順趕回來的時候,小樂和孟月語躺在一間病房裡,她是發燒,他是心疾發作。
她的感冒已經有些時間了,泡了那麼久的涼水,高燒不退。
而另外牀上躺着的那個,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於百順的眼裡都快滲出水來了,他纔出去了幾天,怎麼會鬧成這樣?
像是聽到了他的呼喚,她悠然醒來。
她張開嘴。喉嚨裡像是塞了好幾顆蘋果,沙啞的嚇人。
“哥...”
他眼睛一紅,差點沒掉下眼淚,握着她的手,“哥在呢。”
她勾起嘴角,想給他一個燦爛的笑,看着卻更蒼白的令人心疼。
“我回來了。沒事了。”
“月哥呢?”
“他也沒什麼事。輸兩針就能出院了。”他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隔壁牀的孟月語,這次,倒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竟然沒有趁機佔便宜。但問題是,誰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他放開她的手,想替她掖好被子,她卻以爲他要離開。抓着他的手不肯鬆開。
這雙纖細的手,很少會這樣依賴的抓着他不放。這一刻她脆弱的像個孩子。
“哥不走,哥在這兒陪着你。”明明躺着的是她,可是痛苦的卻是他。
他回來的太晚了,雖然不放心打了跨洋報警電話。可是還是讓她受苦了。
當警察對他講明當初的情況的時候,他的心都碎掉了。
寧願泡冷水到高燒,也要喊着他的名字陷入昏迷。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又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
於百順前些天還鬱悶她說對孟月語有點別的感情。現在他終於贏了,她愛的人是誰,此刻已經非常分明瞭,可是他卻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這份愛,換的她差點把命都丟了。
“我有沒有...?”她現在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真的很難,嗓子裡面像是有火在燃燒。
她的記憶斷片了,只記得自己泡在水裡很冷又很熱,然後月哥把她抱起來了,再然後——
不記得了。
“沒有,你別想太多。”
“月哥他,你別遷怒...”
“我懂,我都懂,你別說話了。”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誰還在乎有沒有。
別說是沒有,就是有,他也絕不會怪她。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的燒還沒有完全褪去,額頭有些燙。
小樂看着他,他應該是很急着趕回來的,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是一套在礦區的工作服,看着還有些髒兮兮的,可是臉上的感情卻滿滿的。
她想自己錯了。
這個男人曾經一直覺得其貌不揚,現在看,這張臉就是世界上最帥的存在,對她來說。
她勾勾手,他彎下腰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
她親了一下他的臉,心滿意足的躺下,他眼裡的柔情能把她醉掉。
當她再次入睡時,於百順才起身,眼裡一片殺氣。
誰這麼狠心要這麼對待她?
警察進去的時候,孟月語將小樂抱進臥室,直接打暈了她,而他自己則滿手鮮血的倒在地上,他脫下手錶握在手裡利用受力不均的原理砸碎了玻璃,手也受了傷。
大概是憂心過度,警察進來時,他已經暈倒了。
孟月語也要彈鋼琴,他的手比小樂的手也差不了多少,都是金貴猶如生命一般的存在,單憑這次,足以顛覆於百順對他惡劣的印象。
他喜歡小樂,小樂自己也說對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倆人卻寧願守着那份底線,歸根到底,只是於百順太幸運了而已。
他再次低頭吻吻她的額頭。
我的寶貝,辛苦你了,接下里的,就看哥的!
麻痹,誰這麼齷齪,讓老子查出來抽筋扒皮的玩不死你丫的!
上次堵小樂的那個三女,家裡的生意也是跟他差不多,從米國做外貿,小單眼皮這次去想方設法的給他們添了不少堵,正面交火到不至於,不過也挑撥離間三國的望族跟他們之間的商戰。
再添點油加點醋,那家的生意也別想往那邊折騰了,到時候三女的學費都沒有着落,自然也不會再給小樂添堵。
寧願得罪君子,也別得罪陰險的小單眼皮,否則被人收拾了都不知道誰打的悶棍!
這就是小單眼皮重生後get出的新技能,專業背後打悶棍一百年不動搖,對待朋友全都用錢砸,對待敵人一律打悶棍。
一箇中心,寵她。兩個基本點,打擊欺負她的,承包她想照顧的。
而現在,自己的女人讓人陰了,雖然沒有得逞,但是小樂和孟月語雙雙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口惡氣怎能善罷甘休!
挖墳掘墓都不解氣!
“你回來了。”孟月語醒來,他坐起身。
於百順走了過去。第一次用不含火藥味的聲音對他伸出手。
“這次。謝謝你了。”
如果他真要是想跟小樂發生什麼,自己也絕不會苛責小樂,畢竟當初情況是那樣的。
只是依照她的性格。難過的怕是她,也許她很難再走出來。
沒有趁人之危,這就是君子之交。
孟月語伸出沒有纏着紗布的手跟他握了一下。
“別謝我,不是爲了你。”
於百順難得正色。“就算不是爲了我,這個情我也記了。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開個口,除了媳婦不能給你,其他都好說。”
可是。除了她,還真沒有什麼是孟月語想要的。
“對了,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講一遍嗎?”
於百順當初接到小樂的電話心裡就涌出一股不詳的預感。當他再打過去,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按理說她關機的時候也有。比如沒電什麼的。
但是於百順就是覺得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多,乾脆撥打了跨洋報警,緊接着就訂了最近的機票趕了回來。
如果他當初稍微遲疑一下,那麼結局很可能就會非常可悲。
十個小時的飛機,讓於百順心如刀割,他想告訴自己只是多想了,但是當他趕回來時,她卻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我大概是4點左右接到的陌生人的電話,只說了句小樂有危險,然後我就趕過去了。”
警察趕過去時,已經是晚上6點了,小樂泡了那麼久的冷水,想到這於百順就肝腸寸斷。
“對方是男是女?”估計一會警察也要過來了解情況,於百順想先了解情況,以便日後打擊報復。
擅闖民宅,對小樂下藥,還惡意囚禁,這幾項加在一起在這個以民主法制出名的國家,也足夠對方喝一壺的,只是於百順心裡卻早就制定了一連串的打擊報復計劃留着對方出獄後實施。
管它是國內國外,上天入地也要玩死他!
“聲音很奇怪,像是經過特殊變聲,我們可以調一下通話記錄看號碼,還有既然那個人對你家做過改裝,也可以提取指紋。”
孟月語也沒打算放過那個人,如果他和小樂真的發生什麼了——
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小樂對我說什麼?”
“嗯?”
“不告訴你。”那句讓他改變主意的話,纔不要告訴給他呢。
孟月語笑的有些調皮,看着於百順好奇又不得而知的表情,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氣。饞死你!讓你搶了我喜歡的人!
於百順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一定是很重要的話,偏偏孟月語打定主意不告訴給他。
他心被勾的癢癢的,卻只聽見孟月語嘆氣。
“好好的對她,錯過她,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像她這麼好的姑娘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不止是這輩子,上輩子,還有下輩子,也都要算在一起。
“那我現在就打電話要警察過來,一會我會帶着警察回家勘查現場,如果她醒了,你告訴她不要讓她着急。”
於百順能看的出,小樂現在對自己極爲依賴,剛剛要一直抓着他的手才能睡着。
他也十分捨不得離開,但是,還是要把那個該死的兇手揪出來!
“不用回去了!是我做的!”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於百順和孟月語聞聲看過去,小單眼皮的眼睛瞪圓了。
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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