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聽到這話,渾身汗毛倒豎,就看見唐玄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自己身前。
他直接來了個急剎車,掉頭就往另外一邊跑去,同時手上掏出一張符籙:“疾馳如風,奔如雷霆,急急如律令,敕!”
符籙憑空燃燒,果真讓他的雙腳奔跑如風。
但他跑了沒多久,回過頭一看,唐玄仍然遠遠吊在身後,不管他跑的多快,始終甩不掉這個如鬼魅一樣的男人。
“你追我作甚?”
“別他媽追了!”
“那嬰兒我不要了!”
中年道人一臉慌張地大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揹着的五色布包,裡頭已經沒有符籙可用了。
早知道會有此番結果,出來的時候就該多畫幾枚逃跑用的符籙了。
唐玄沒有理會這傢伙,依舊慢悠悠地跟在這傢伙後頭,他打算看看這傢伙身上還有什麼寶貝。
殺人奪寶,可是他玄帝最愛乾的事。
以往在仙界的時候,這個手段屢試不爽。
只要他故意放走一些前來找事的公子哥,他們便會立馬跑回到家中求爺爺告奶奶。
屆時,遠遠跟在後頭的他,只要一露面,將那些修煉資源洗劫一空,便是美事一樁。
果然,如同唐玄想的一樣,這中年道人跑了沒多久,等到符籙的效果消失了,轉頭髮現唐玄仍然跟在後頭,乾脆咬牙狠狠道:“行,喜歡跟,那就別想走了!”
說完,他再次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那裡,是他平日裡在這京州的藏身之地。
跟在後面的唐玄看到這傢伙變道,腳步還故意放鬆了下來,嘴角便勾起一抹笑意。
看來,這傢伙果真還有留有後手,想勾引自己上鉤。
他也不慌,先前他本就有機會一掌拍死這個不長眼的傢伙,但卻沒有這麼做,因爲他還有些事情要問。
一是,其口中的隱門中人,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前保護劉琛的那個老頭,也曾提到過。
二是,這傢伙爲何也會用符籙之術,雖然比起仙界中的符籙,簡直就是小兒科。
三是,劉琛爲何沒死?又爲何被煉製成了這副模樣?
這都讓唐玄心生好奇。
這地球上,到底還隱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一路跟着中年道人,穿過了整個密林後,唐玄就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淫祠。
周圍人煙罕跡,野草叢生,中年道人進去之後,站在天井外,朝着唐玄冷笑大喊:“姓唐的雜種,不怕死的你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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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不慌不忙踏入,就見到這中年道人的後頭擺了個祭壇,上面擺放着密密麻麻的祭品,還有一些裝了血的碗,以及幾根慘白的蠟燭,銅錢劍、草人、八卦盤之類的東西。
中年道人見這傢伙膽子這麼大,竟然還真敢踏入祠內,便獰笑一聲:“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既然這麼想死,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說完他猛地擡起雙手,右手拖住左手的劍指,右腳不停地踩地跺腳,臉色緊繃地念起了咒語。
唐玄淡淡地看着這一幕,並沒有着急出手,而是想看看這傢伙能弄出什麼花樣來對付他。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他便察覺到了自己周圍的空間出現了一抹微弱的波動,緊接着腳下的地面上,便突然伸出了幾根乾枯如爪般慘白的手掌,直接抓住了小腿。
隨後,肩膀,脊背上,也同樣出現了相同的手掌,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身軀。
唐玄眉頭皺起,低頭望去,就見到身上不知何時趴了幾個臉色慘白的小鬼,用一雙空洞洞的眼神盯着自己。
“如何?”
“我這‘五鬼困殺陣’,你怕是不怕?”
中年道人發出幾聲滲人怪笑,從背後的祭壇上拿出一枚類似金燦燦的旗子,高舉而起道:“只要我一揮手,這五隻小鬼,便能將你身上的精氣神全部都吸走,你過不了一盞茶,就要變成一具乾屍!”
“惹誰不好,惹老子頭上?你這個不長眼的廢物,我諒你如此能打,只要你報上那嬰兒所在,便留你個全屍!”
唐玄神色平靜地盯着他,指了指他手中的旗子:“你這東西是陣旗嗎?”
“什麼陣旗?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運鬼旗’!”
中年道人冷聲一笑:“只要有運鬼旗所在的方向,小鬼自要聽吾命令,跨陰而來,不得反抗!”
“哦,你這什麼五鬼困殺陣,也是靠它佈下?”唐玄又問。
“廢話!”中年道人獰笑一聲:“你們隱門中人,估摸着一個個都是些不懂道術的廢物,如今讓你漲了見識,是不是該感謝我?”
唐玄摸了摸鼻子:“還有多少這樣的旗子?”
“還有六……大膽!死到臨頭,你問這些作甚?”中年道人下意識就想回答,但反應過來,唐玄已是甕中之鱉,何必和他多廢話。
“將那嬰兒交出來!”
“六個?”
唐玄心頭一喜,這傢伙果然有不少好東西。
本就精通陣道的他,哪裡看不出來,這中年道人手中拿着的“運鬼旗”,就是經過煉製後的陣旗。
雖說和仙界中的陣旗比起來區別巨大,但上面所附帶着的陣法氣息,倒也聊勝於無。
正好別墅中還有十二顆蓮子需要蘊養,這運鬼旗只要經過他手稍加改造,佈下一道“聚靈陣”,簡直毫無壓力。
見唐玄看着自己的眼神裡多了一抹貪婪,中年道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乾脆不再猶豫,陰沉着臉揮動陣旗:“去死吧你!”
束縛着唐玄的五隻小鬼,頓時如受命令,張大了腥臭的嘴巴,就要汲取唐玄身上的精氣神。
後者絲毫不慌,彷彿根本沒有被束縛一樣,當着中年道人的面,擡手就抓住一隻小鬼,徒手一捏!
嗖!
小鬼發出一聲慘叫,直接變成了灰燼。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五隻小鬼就都被他擡手抓住,輕輕鬆鬆用元氣捏成了灰燼。
這所謂的“五鬼困殺陣”,在唐玄的面前,猶如一團輕鬆就能揉碎的紙片,毫無作用。
“臥槽?”
中年道人當即傻眼,渾身發起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