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宗?
天老?
唐玄記下了這兩個名字,看來那所謂的隱門,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是隱匿於世俗之外的門派總稱。
有一個天極宗,自然就有更多的“天極宗”。
陳瀚國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夠請來這種級別的存在,看來還是自己小瞧了陳家的底蘊。
天老的出現顯然讓衆多人疑惑不解,王重明和余天海皆是皺起了眉頭,這老頭一直坐在角落,壓根沒人注意。
天老察覺周圍的異樣目光,卻只是咧嘴一笑,單手負在身後道:“諸位,先前那場好戲,老夫看的真是疲乏。”
“如今總算有機會出場了,怎麼說也得給我鼓個掌,歡迎歡迎不是?”
囚天承猙獰地看着眼前這個傢伙,同爲隱門中人,他自然能夠察覺到這老頭身上的不凡氣勢。
但這一趟來,他已經做足了準備,何懼於此?
囚天承冷笑質問道:“我看你掛着‘天極宗’的令牌,莫不是天極宗派來的蠢貨?我勸你,最好別擋着老子報仇,不然連你一塊殺!”
“哦?你知曉本宗?”天老饒有興致地笑了笑:“既然你知曉本宗,那你便識相點,滾出京州,再練十年。”
“十年後,你找陳老爺子算賬,我概不插手,如何?”
囚天承聞言臉色更是陰沉,怒斥一笑:“上一個讓我滾出京州的人,馬上就要死了,我不介意你跟他一塊死!”
說完,原地猛地暴起,身形瞬間化作一道詭影,周身內氣盤旋,舉拳便砸落而下。
從這一招就足以看出,囚天承這十年來所煉的功法,絕非修身養性,反而霸道無比。
“以內氣附着在雙拳之上,肉身成倍增幅,倒是有趣。”唐玄一眼道破,心中滿意點頭。
來這地球上已經快兩月時間,總算見到一個能打的貨色了。
但下一秒,面對這直撞而來的身軀,天老卻只是起手化圓,面帶笑意地往身前一推。
轟轟轟!
囚天承的身影,像是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似的,整個人都倒退了將近數十米遠,雙腳才緩緩穩住。
“什麼?”
余天海等圍觀之人,皆是臉色一沉。
這囚天承,竟然從第一招開始,就吃了一虧?
“小打小鬧,不足掛齒。”天老收回手,微微一笑,看着一臉陰沉的囚天承:“你也是隱門中人,我不願下殺手。”
“識相的話,就滾吧。”
話語聽起來雖然很平和,但傳入衆人耳朵裡,卻裹挾着數萬道刺芒。
“就憑你這個老廢物,也配讓我滾?今天老子就讓你後頭的陳老狗給你收屍!”
囚天承卻陰沉一笑,從口袋裡刷地一聲,拿出了兩道金色的圓環,將其套在了手腕之上。
同時雙臂猛然一抻,嘴裡大喝一聲:“起!”
只見那兩道金色圓環頓時冒出金光,往囚天承的雙臂之上,注入了一股力量,直接令其肌肉膨脹了足足兩倍之餘!
“那是……”唐玄見到這東西,不由眉頭一皺,竟然能夠以內氣驅使?
“這是……法器?你身上竟有法器!”天老見到這一幕,那張悠然自得的臉色,驟然大變。
他這話剛一落下,囚天承便獰笑着衝了上來,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衆人就見到這兩道人影一觸即分,天老那擋在身前的雙臂,直接被震碎了去,倒飛出去轟然砸落。
整個遊輪再次劇烈晃動了幾下,下方更是傳來乘客們的尖叫聲!
“天老?”陳瀚國見到這一幕,不由面色一變。
這是什麼情況?
局勢瞬間扭轉?
就因爲那兩道會發光的鐵環?
“這就是隱門中人?倒是厲害得緊。”
不遠處,翹着雙腿的賀丹秋見到這一幕,那張薄紗蓋住的嫵媚臉龐下,多了一抹詫異。
她其實從剛纔拍賣會開始時,就注意到天老的存在,冥冥中覺得他是個世外高人。
但現在看來,這個囚天承纔是真正的厲害之人,那一雙鐵環,以她仙帝級別的眼光,自然和唐玄一樣,看得出是個不凡之物。
“看來,要想辦法接觸接觸這隱門中人了,說不定能給我提供一些修煉的資源。”
她把玩着玉指,眯起了美眸。
雖然沒有靈氣可用,她發揮不了什麼力量,但那一身媚術,可不是鬧着玩的,世間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過?
遠處,天老重重摔在了遊輪的牆壁之上,嘴裡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胸口幾根肋骨已然凹陷進去,可見受了不小的傷。
他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強行靠在牆壁之上,緊盯着囚天承怒聲道:“你竟然敢在世俗界動用隱門法器,你就不怕執法者追查?”
“你搞錯了吧,老不死的東西。”
囚天承卻舔了舔嘴脣,一步步走上前去:“我雖然是在世俗,但你也是隱門中人,哪怕我用法器把你一拳一拳砸死,隱門執法者也不敢定我的罪!”
“你,太狂妄了!”天老眼眸中閃過一抹驚懼,一個有着法器的隱門中人,他完全不是對手。
但既然已經答應了陳老爺子保他一命,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卻。
天老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用內氣將傷痛壓了下去,臉色正經道:“囚天承,你既然知道我是天極宗的人,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我知曉你在海外拜了名師,他肯定教了你隱門的規矩,不如這樣,我以天極宗的名義,替你做箇中間人,讓陳老爺子給你賠禮道歉,你饒他一命,如何?”
這話一出,站在唐玄身旁的陳夢萱,臉色直接就陰沉了下來。
讓陳老爺子當衆低頭認錯,不是正中王重明那羣人的下懷?
本身今日這場算計,就是爲了讓陳瀚國在京州的名聲掃地,若是賠禮道歉,又跟死了有何區別?
另一邊,王重明和余天海等人聽到這話,不免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不等迴應,天老便直接轉過頭對陳瀚國沉着臉道:“陳老爺子,囚天承身負隱門法器,我不是他的對手,這事,你聽我一言,和解爲妙。”
在他眼裡,陳瀚國既然高居首位這麼多年,何必爭的如此乾脆,不如道歉保住一命,安享晚年。
陳老爺子聽到這話,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
囚天承見到這一幕,乾脆譏笑一聲開口:“行啊,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讓這條陳老狗,跪下來從老子胯下爬出去,老子就放他一馬,既往不咎!”
“囚天承,你簡直欺人太……”陳夢萱忍不住怒聲大喊,卻被唐玄攔了下來。
天老也是面色一沉,他所說的賠禮道歉,是風風光光的賠禮道歉,囚天承這話,卻跟殺了陳老爺子沒什麼區別。
“囚天承,你休要意氣用事,拿出點誠意來。”天老只好說道。
“去你媽的,老子給你臉了?真以爲老子不敢殺你?”
囚天承卻根本不給他面子,雙手的金環猛地發光,氣勢再漲一分,隱隱壓得周圍人都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