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無禮。”
風靈韻被哥哥牽着手走了許久後,開口說道。
“沒辦法,不能連累好姐姐她們啊。”風若痕稚嫩的臉上露出苦笑,他瞥了眼懷裡兜着的金幣,說道:“那傢伙那麼厲害,若是再被他知道我們出來乞討時向路人求救,申老可能真的會死……”
沒有否認哥哥的話,妹妹眼簾微垂,須臾後不死心道:“兩位姐姐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的樣子,或許剛剛哥哥可以問一下的。”
風若痕搖搖頭,說道:“我們真的不能再冒險了,妹妹。若是兩位姐姐無法擊敗那個傢伙,不僅我們和申老會遭殃,兩位姐姐的下場也會很慘,那傢伙什麼習性你又不是不瞭解。”
風靈韻默然,上次事情之後,那傢伙分給申老治傷的錢就更少了,每天只能勉強維持住申老的生命,而她和哥哥也因此基本吃不上飯。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她問,現在還不到晌午,可剛剛那位姐姐給的金幣能抵她們兩個多月的努力。
“先去給申老買好的療傷丹藥,然後去填飽肚子。那傢伙想不到咱們今天會碰上好姐姐,給了我們那麼多錢的。”風若痕髒兮兮的臉上露出笑容,不管日子有多難過,只要妹妹和申老還在,那他也能堅強的活下去。
八十枚金幣,若只用於生活吃食,足夠一個三人家庭半年的飽飯,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鉅款。但若是用八十枚金幣去買丹藥……便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一般的療傷藥,即便是一品級別,也得上百枚金幣!八十枚金幣,頂多買幾顆只有止血作用的丹藥,對傷勢基本沒有療效,恢復全靠人體本身。
以往兩人分得的錢不夠,只能給申老買藥草碾出汁液隨便敷在傷口上。這樣不僅浪費了藥草本身的價值,治療效果也是極其微弱。
風靈韻點點頭:“還得給申老帶一些。”
“那必須的。”男孩理所當然的說道。
兩兄妹踏進黑巖城一家藥店,風若痕走到櫃檯前,問那店員:“請問止血藥怎麼賣?”
“10枚。”店員瞥了眼風若痕兜着的金幣,面無表情的說道。
“嚯哦?說謊前請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和聲調。”風若痕聞言,嘴角勾起,嘲笑的望了他一眼,拉起妹妹朝門外走去。
“8金幣一枚。”店員道。
“呲……我和妹妹乞討了一天,累得要死,沒誠意就算了。”風若痕腳步未停,店門近在眼前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6金幣。”
“麻煩給我一小份。”店員妥協的話音剛落,風若痕便是從門口消失,轉眼間來到櫃檯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說道。
店員:……
得,看來是個懂行情的乞丐,還以爲能坑一波。店員遞給風若痕一個玉瓶,裡面裝着10顆止血藥。
“麻煩把玉瓶兌換成銅幣,謝謝。”風若痕取出裡面的丹藥,將玉瓶還給店小二道。
玉瓶太大,他們兩兄妹身上根本藏不下,被那傢伙發現,只會將所有東西都收繳過去,說不定他們還得遭一陣毒打。
店員眉頭一蹙,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給風若痕兌換了銅幣,但是數目卻是少了些。
風若痕沒有多說,識趣的收下錢財拉起妹妹的小手離開。
隱藏的角落中,兩道纖影走出,看着那遠離的兄妹,其中一人調笑似的對另外一人說道:“人小孩都比你會講價,丟臉哦。”
“我那是方法不熟練,加上碰到的都是脾氣暴躁的店主好吧?我會講價的,就是運氣不好。”另外一人頗爲不服的說道。
“嘻嘻……”
……
“回來晚了。”
夜晚,羣星閃爍天空,星河下寒冷席捲沙漠。風靈韻牽着哥哥的手,語氣平淡如水。
“嗯,希望他沒傷害申老纔好。”風若痕望着不遠處獨立建在沙漠中還亮着燈光的房子,眼神淡漠。
踏進屋,他看見了那個坐在桌前,右腳翹在凳子上,左手酒瓶,右手大肉,張着嘴如畜牲般撕咬的漢子。他把妹妹掩在身後,緩緩上前,拿出一枚金幣放在桌子上,退到一邊看着他。
“乞討了一天,就這麼點兒錢!?”那人瞥了一眼,黑白眼中帶着戾氣望向風若痕,見後者不作聲,暗啐一聲,罵道,“滾!今晚都沒飯吃,那老東西的藥錢也沒了!”
聞聲,風若痕拉着妹妹離開,轉身時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自從被這傢伙抓來後,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了。以往的日子都不能拿他們怎麼樣,更何況今天還碰上了好姐姐?
他和妹妹回到獨屬他們的小屋,和往常一樣,進門後就把門關上。那人懶得看他們,他們也煩見到他,互相不爽。
風若痕耳朵貼在門上,注意着外面那傢伙的動靜。風靈韻拿出悄悄藏起來的食物和止血丹藥小跑到牀榻邊,小心翼翼的先將丹藥給躺在其上的老人喂下,再拿出湯匙一勺一勺地喂吃食。
兄妹兩之所以回來晚了,便是因爲在黑巖城費了好大半天的勁兒,才把東西藏好,避免回來後被那人發現。
“你們……這……”牀榻上傷重的老人,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小屋內沒有燈,但在月光和羣星的微弱亮光下,仍是能看到他蒼老臉上布着的疑惑,顯然是在奇怪兩兄妹哪裡來的錢買這些食物和丹藥。
“放心吧申老,這錢是我和妹妹乞討來的,有兩位漂亮姐姐給了我們八十多枚金幣!我們用這錢給您買了十顆止血藥,等您的身體恢復好了,我們再想辦法離開。”確認了外面情況的風若痕,走過來低聲回答老人的疑惑,他說,“那傢伙想不到我們會碰上這種事情的,所以我只給了他一枚金幣。剩下的錢足夠我們悄悄填飽肚子一個月!”
砰!
房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昏黃的亮光突然刺入黑暗的室內,逼得兄妹二人擡手捂住眼。
那人漫步走到風若痕面前,單手將後者提起,懸在空中,佈滿油漬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他歷聲說道:“臭小子,上次的事還沒讓你老實是不是?還特麼跟我玩兒小心思?”
啪!
他說着,一耳光抽在風若痕稚嫩但硬氣的臉上,很快顯出紅印。
“早告訴你鬥師的能力不是你們這兩個連鬥者都不是的蠢貨能夠猜測的,你特喵的不信是吧?”
那令人作嘔的熊臉上此時多了一絲得意,他在向兩個剛剛凝練出鬥之氣的七八歲小孩,炫耀他窮盡半生的修煉結果,彷彿很有成就感。
風靈韻躲在申老旁邊,小手悄悄的將一顆止血藥丟到角落裡。她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頗爲害怕,哥哥被打,她無能爲力。
哈哈哈!
那個傢伙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一把將風若痕丟在地上,再度狠狠地盯着後者,充滿戾氣的說道:“勞資是鬥師強者,是你們這兩個小畜牲這輩子都達不到的境……”
“前不久好像有個鬥王被我吊起來當擺飾,話都不敢多bb一句。你說鬥王和鬥師,哪個更強?”門口傳來詢問的聲音。
那人下意識的就答道:“當然是鬥王了,哪個傻/b連這個都不知……”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呆滯的轉過頭看着那站在門口的兩道身影,其中那個戴着黑白麪具的女孩戲謔說道:“那你個鬥師憑什麼在我面前跳?
你拿頭來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