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成長的啊！”沈正輝盯着監視器，像是隨口回答福田光美的話一樣。
“這可真是難得，”福田光美湊近了沈正輝，“從我認識你那天起，我還已經你已經成長到了最成熟的狀態了呢！”
“熵是增加的。”沈正輝簡單地用了自己的專業術語回答了福田光美的話，這讓福田光美有些啞口無言了。
“一切順利嗎？”
“非常，讓小孩子演小孩子還是很容易的，特別是我們的目的就是拍一羣中二症患者。”沈正輝攤開了手，站起身來，“宮本，”他叫道，“現場交給你了。”
宮本在一旁點點頭，便是同意，沈正輝走開，他便坐在了監視器的後面。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沈正輝和福田光美走到了旁邊僻靜的地方。
“我只是順便來看看拍攝進度，同時也順便看看我簽約的藝人表現如何罷了。”福田光美歪着頭說到，語氣中有做作的淡然。
“哈？是嗎？你這樣閒的話，不如去看看我們做的那幾個網站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那些網站……”
“怎麼？反響非常好嗎？”
“哼，”福田光美哼了一下，“小說和漫畫網站也就算了，雖然時常因爲有h同人不得不採取刪除屏蔽的動作，但是好歹也算是聚集了足夠的人氣，造成了大量的瀏覽量，雖然一直還在燒錢，但是錢燒得還挺值的，技術人員覺得到了明年的時候大概就可以扭虧爲盈了。”
“納尼？現在還在朝着裡面燒錢？”沈正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自己所建立的幾個網站了，不過仔細一想就知道，這才幾個月時間，互聯網的盈利哪有那麼快。
“視頻網站卡的要死，”福田光美繼續抱怨道，“普通用戶看一個五分鐘的視頻居然要加載半個小時，效果還特別差，雖然免費還不如買dvd。”
“什麼？日本的網絡還停留在小水管時代嗎？”沈正輝一拍額頭，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誘tube出現在2005年，那時候美國的信息高速公路似乎已經有了很好的效果，於是視頻分享能夠不受網絡速度的壓制，眼下日本網絡小水管似乎撐不住網站，自然的想辦法。
“另外，你的巴別塔那個網站，是人氣最低的網站，我們花了大價錢請人翻譯的東西，幾乎都沒有人看。”福田光美嘴角掛着一絲笑意，似乎並不寒冷但是帶着戲謔的成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要等多久才能看到這些網站賺錢。”
沈振輝摸了摸臉，陷入了沉思，這時候的思考和他在飛機上的思考串在了一起，讓沈正輝重新認識到細節的重要性了。他的眼睛沒有焦距的左顧右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尋找。
“我毫不懷疑這些網站有一天是會盈利的，”福田光美認真地說道，“但是這樣燒錢下去我們根本撐不住。”她攤開了手，“不然你認爲我爲什麼這麼急迫地希望電視劇開拍？”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雅虎和軟銀對我們的網站很感興趣，想要投資。”福田光美平靜地說道。
“雅虎和軟銀。”沈正輝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像吃了屎一樣，着些網站都是錢啊，雖然眼下還看不到，但是日後一個個都是下金蛋的母雞，這個時候，雅虎和軟銀這兩個最擅長a錢的投資人要來搶奪未來的果實，沈正輝似乎已經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錢正在悲鳴。
等等，冷靜。沈正輝對自己講道，一位馬先生曾經想過賣企鵝，另外一位馬先生公司資產上千億，他的公司股份被雅虎和軟銀佔了70%。互聯網時代的創業就是這樣，不能不和風險投資公司打交道，不能指望自己的本錢可以吃下所有的利益。
不過想起了兩位馬先生，似乎自己又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日本能不能山寨兩位馬先生的創意呢？沈正輝摸了摸下巴。
“我們要付出什麼？得到什麼？”
“付出大概70%的股份，得到雅虎和軟銀二十億日元的支持，以及雅虎的技術和品牌推廣。”
“這和直接把公司賣給孫某人有什麼區別？雅虎日本和軟銀不都是他的嗎？技術？”沈正輝有些不屑，“雅虎有什麼了不起的技術？”
福田光美看上去表情有些無奈，“就是這樣，在軟硬件結合方面雅虎的技術積累是很紮實的，你找的那些程序員根本不行，網站三天兩頭地崩潰。”
“核心用戶是絕對不會被網站崩潰嚇走了。”沈正輝咬牙，“難不成我們還要從中國引進程序員？”
“拜託你正經一點。”福田光美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你燒的錢幾個月的時間就翻了兩番回來了，這難道不好嗎？”
“等等，你說的70%的股份指的是四個網站還是指某一個網站。”
“四個。”
“什麼？楊某人和孫某人欺人太甚，居然想這點錢就把我四個網站都收購了。”沈正輝震驚了。
福田光美半眯着眼睛，“人家這是試探着走正規的渠道，你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嗎？雅虎內部正在評估我們的網站的技術，準備着談判不成就自己建立同類型網站，我們的技術人員也在被接觸，同時一些小股東的股權也在面臨收購。”
“日，這不是說我們毫無還手之力了嗎？”沈正輝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正在和你說啊，”福田光美笑得相當詭異，“沈君，有時候雖然創意很好，但是如果我們沒有這個能力的話，即使是做好的蛋糕，也不一定能夠吃到嘴巴里面去哦！”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此認栽，把網站賣給雅虎軟銀算了？”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你又走極端了。”她這句話讓沈正輝心中一顫，“既然是談判，就好好談就是了。”福田光美收斂了神色認真地說道，“很明顯，視屏網站和小說、動漫網站可以預期一定會得到極大地發展，不然的話雅虎和軟銀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看上它們。babel雖然訪問量少，但是非常符合社會精英的口味，在上層社會已經開始有影響了，日本人一向崇洋媚外，這也是它被看重的原因之一。”
“嗯？”對於福田光美突然轉換口風開始讚美網站而不是挑毛病，一時之間沈正輝還有些不適應。他揚了揚眉，想要知道福田光美到底要說什麼。
“對於賺錢的項目當然不能放棄，但是一味地把東西攬在懷裡也不是正確的態度。”
“所以你要……”
“我這不是問你嗎？”
“問我？”
“雖然我也能夠做出決斷，但是我覺得做出決斷之前先問問你比較好。”福田光美微微翹起了嘴角，“你覺得面對這樣的現實，我們對雅虎和軟銀的讓步能夠讓到什麼地步呢？”
沈正輝摸了摸下巴，覺得今天的福田光美有些奇怪，“日本的網站可沒有我的股份。”他這樣說道。
“那麼日後你到中國創立同樣的網站面臨同樣的問題的時候，你又準備怎麼做呢？”
怎麼做？拉南非銀行來做投資商啊！沈正輝張了張嘴，覺得這似乎是福田光美對自己的試探，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就是了，“借用別人的資源發展，必須給別人好處，”沈正輝開始回憶馬先生是如何做的，“我是創始人，我要保證我的思路不受投資商的干擾”，當然，公司發展正常，投資人也不會瞎干涉他們不懂的東西。因爲我是創始人，我會想有機會我要獲得全面的統治權，我要能夠重新拿回我的股份，雖然要多花一些錢……”
福田光美微笑着聽着沈正輝的推演，“行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沈正輝撇嘴，“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至少能夠保留那個站的控制權，我就等着有一天能夠把上面的小說拍成電影呢！”
“哦？”福田光美揚了揚眉，“漫畫網站豈不是更好。”
呵呵，上輩子就看小說了。
“你的思路也算是合格了。”
“嗯，你在考驗我？”沈正輝瞪大了眼睛。
“你太讓我失望了，沈君，居然毫不猶豫就相信了我，如果我是騙你的你怎麼辦？”
“你騙我，等等，雅虎和軟銀根本就沒有想要收購網站？”
“不，他們確實想，”福田光美攤開了手，“但是你怎麼能夠相信我對網站的評價呢？”
“你說的問題是假的？”
“問題當然存在，只不過有些誇大。”福田光美歪着頭盯着沈正輝說道，“不過你就這麼喪失掉了判斷力，被我拉着走，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了。”福田光美搖了搖頭，“這部電視劇也讓我擔心起來了。”
“喂喂，你讓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來騙我試試。”
福田光美做了一個鬼臉，“要承認自己的不足。不過，”她接着說道，“作爲合作伙伴倒是意外地可靠呢！”
“你覺得讓小淵總理提出日本的信息化高速公路的提案怎麼樣？”
“嗯？”
“爲了視頻網站啊！這樣就可以流暢地觀看視頻了，我們也就能購賣會員了。”
“哦！”
“總理去中國訪問的時候應該向中國購買一大批電影電視劇的版權，作爲我們的網站儲備，還可以鍛鍊我們的聲優的配音技能，組建日本字幕組又可以培養外語人才。”
“哈？”
“沈君還有什麼創意嗎？花幾個月時間投資就可以翻兩番，這種事情可不多見，這種項目我們也可以多搞幾個。”
沈正輝眯着眼睛，想起了鵬城和餘杭的兩位馬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