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利箭射了過來,騎兵營的戰士們頃刻間既有許多人中箭而倒,但前進的陣勢並未稍減半分。
甚至因此戰士們的戰鬥意志更加旺盛起來,一旦貼近逼着百姓前進的韃子面前來就直接開殺。
一正從一年輕女子身體裡拔出刀的假韃子還未來得及收刀,頭顱就在轉眼間消失不見。
其他的假韃子也都在始料未及之間做了刀下亡魂。
多鐸和阿巴泰眼見着這些逼着百姓前進的假韃子要被擊潰,便帶着披甲兵立即衝了上來。
這些人一個個臂大腰圓,體格健碩,但就在他們一展其驍勇之時,早已跟在騎兵營後面的步兵也衝了上來。
且一待騎兵營裹挾着百姓們後撤後,他們就立即排成三列對着這些逼近的韃子開槍射擊。
噼噼啪啪的子彈在這些嗷嗷叫着的八旗韃子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洞,沒多久,這些八旗韃子就被射的人仰馬翻。
多鐸和阿巴泰卻沒有下令後退,而是繼續猛衝,並射箭還擊。
但步兵營的戰士們明顯射擊度遠遠快於這些韃子,一箭未到韃子就已經中槍而倒。
第一營射擊,第二營裝填,第三營冷卻燧槍,三線戰士有秩序替換着。
一旦有戰士倒在地上,便有輜重營的戰士立即前來擡回去,且同時也有輜重營的戰士前去替補。
如此連續的射擊雖沒有塹壕做依託,但卻讓韃子們除了徒增傷亡卻沒辦法逼近。
阿巴泰和多鐸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且又同時朝左右繼續衝殺而來。
三營戰士火後撤,且同時,富大海這邊的炮兵營也開始威,阿巴泰身下烈馬被鐵片捅死,而他本人則也摔倒在地。
眼見如此,阿巴泰倒也是勇猛異常,倒轉身子就上了另一匹烈馬。
但其他的八旗韃子卻沒那麼好運,在炮火面前,很多韃子都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炮兵掩護下,步兵營和騎兵營連帶着上萬百姓都撤回進了密林,但這時候韃子依舊在玩命似的朝這裡衝來。
鐵蹄聲越來越急促,猶如巨鼓敲響一般,震得地動山搖,一些百姓驚慌地要往裡面鑽,但輜重營的士兵都拔出刀來,畢竟這裡是陛下所在的重地,誰也不能靠近。
沒多久,韃子就出現在百步以外,常延齡立即大喝一聲:“打!”
頓時,就是無數彈丸射出,淬不及防的韃子進攻度再一次被停滯,不過這時候,在八旗韃子衝鋒時,其後的漢蒙騎兵也開始射箭還擊,無數箭雨韃子塹壕裡,使得步兵第一營完全沒法擡頭。
不過,而騎兵營也開始衝刺而出,與這些漢蒙騎兵廝殺起來。
以騎兵對弓箭手,以火器兵對騎兵,這就是禁衛軍現在的戰術,騎兵比弓箭手度快,火器兵能連續打擊騎兵並遲滯騎兵的攻擊度,如此一來,韃子每前進一丈就得付出十多人的傷亡。
韃子雖悍勇但禁不住這樣的鏖戰,皇太極也想打退堂鼓了,他可不願意爲了個朱由校把自己所有的八旗勇士都搭進去,好在他的正黃旗還沒出動多少。
這時候,風雲突變,卷卷烏雲襲來,正欲鳴金收兵的皇太極不由得一喜:“薩哈廉,你再領兩千披甲兵衝上去!等會大雨一到,我看這些明軍還如何用火器。”
轟鳴雷聲開始響起,閃電把開始變得有些昏暗的密林照的亮,禁衛軍的戰士們依舊在前方和韃子廝殺着。
忽然的一場狂風驟雨下將下來,頃刻間兩方都靜止下來,且不約而同的擡頭看向了天。
多鐸和阿把泰等韃子笑了,是的,韃子們的鬥志再一次被燃了起來,下大雨了,敵軍的火器不頂用了。
常延齡等也笑了,大雨除了增加了彈藥被淋溼的機率,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射擊。
“繼續打!”
燧槍依舊噴着怒火,由於狂風的勁吹,黑火藥燃燒帶來的瞄準影響下降許多,雖然因爲雨水的干擾使得射擊密度下降,但近距離的準確度卻提高不少,三個營的步兵戰士依舊以交叉火力對韃子進行打擊。
皇太極此時也同朱由校一樣來到了前線戰場,兩人相距不足百步,彼此甚至能看清楚對付的臉。
黝黑的臉,身長七尺,方面大口,細眼微眯,這是朱由校第一次看見皇太極的印象。
他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自己的鐵盒子。
同樣,皇太極也掏出了自己的強弓。
雙方也有各自的人馬準備用身體去爲主上抵擋。
砰!
朱由校開了槍,而皇太極也射出了箭,箭劃破長空被覃博桐一劍劈斷。
而高旋轉的子彈也因一陣狂風而偏移了方向,皇太極的額頭沒有出現血洞,準備用身體擋子彈的親軍鬆了一口氣,但此時他的金錢鼠尾卻是傳來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從他頭皮擦邊而過的子彈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傷痕。
歷史沒有在這個十字路口出現變化,但變化的卻是皇太極的心情。
一下子由半光禿子徹底成了禿子的皇太極除了憤怒也是駭然,他不知道朱由校手裡的那小鐵盒子究竟是何火器,竟可以擊中自己的金錢鼠尾,這是戲弄同時也是威脅和挑釁!
“鳴金收兵!”
皇太極心裡起了一絲懼意,他不知道朱由校的禁衛軍裡到底有多少這樣可以悄無聲息擊中人的火器。
他想起了以前由線人帶回的關於阿濟格刺殺朱由校卻在眼看就要擒獲朱由校時被朱由校當場開槍打死的事來。
在命令部隊撤回的同時,他傳命道:“告訴他們,想辦法弄支明軍的火器回來。”
這邊,朱由校見韃子突然撤退,也是鬆了口氣,他的禁衛軍戰士歷經數日作戰,已是疲憊不堪,減員數量也開始增加。
但卻不能因此而鬆懈,即將進入夜晚,誰也不確定韃子是否襲營。
黑燈瞎火的,這個沒有燃燒彈和夜視裝置的時代,火器在夜晚甚至會揮不出半點作用,火炮也沒法做到精確打擊。
“傳命,騎兵營立即休息,兩個時辰衝擊韃子營地,步兵三個營和炮營非敵軍來襲和天亮不準起來,給朕老老實實的睡覺,輜重營和工兵的官兵立即進入陣地,隨時應對韃子來攻!”
既然晚上不利於火器作戰,朱由校便乾脆讓炮兵和步兵先養精蓄銳,同時讓白天戰鬥任務輕的輜重營負責防務。
同時,工兵也已並參與,並讓覃博桐全權指揮,他朱由校也累了,需要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