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朱華奎被拽了出來,頭上已經結了蜘蛛網的他也來不及理一理,就歪着身子,有氣無力的看着朱由校。
“將他帶下去吧,押解進京,交由刑部,按章程來”,朱由校說後就又問道:“魏姑娘呢。”
“已經交於覃博桐”,富大海回了一句後,朱由校聽後點了點頭,就道:“此次楚王朱華奎謀反,湖廣地方多數官員都是受脅迫,除了罪大惡極者,其餘的皆可釋放,以恢復地方秩序,同時,其楚王朱華奎的家人,悉數押解進京,着有司安排其住房,准予自立謀生,其中年長男丁則可派去軍械司或皇家工業公司的附屬培訓機構進行培訓,以促進其謀生之技能;另外,年幼者,無論男女都令其入學讀書,着禮部選址成立皇家學堂,延請名師,教授他們,可科舉也可去皇家工程院和皇家科學院深造,自然也可以參加禁衛軍,但必須經過嚴格的政治審覈。”
朱由校的目的很簡單,他就是要將這些皇親貴胄鎖進京城,並由朝廷爲主導讓他們有一份謀生技能,以此達到讓他們減少社會資源佔有量的時候能爲社會也創造財富。
不僅僅是楚王朱華奎這一系,從什麼郡王到什麼輔國將軍,都得被鎖拿進京,同時在對牽連進楚王朱華奎謀反一案中的其他藩王們也都直接鎖拿進京。
但將這些藩王鎖拿進京,並不意味着將他們當寵物一樣一直關着,那樣和讓這些藩王在封地也沒什麼不同,而是需要朝廷去培訓他們,去給他們用手創造財富的機會。
不過,這些培訓和就業的問題花費比起從這些藩王中奪回的田地而言並不算什麼,朱由校不介意給他們如此高的俸祿,但他不允許這些藩王掠奪大明的資源,從而摧毀大明的統治基礎。
讓這些藩王利用的豐厚的俸祿和充足的時間以及特有的天分去依照自己的興趣選擇所研究的方向,併成爲一方面的大家,並從而對社會做出貢獻,即便花費了國庫支出,也是值得的,甚至會因此大賺一筆。
朱由校臨時將楚王府變成了行宮,他這次來湖廣也不僅僅是因爲楚王朱華奎謀反一事和魏敏兒,還有要重塑官場務實的風氣,所以他決定來了湖廣就得提一提萬曆時期的張居正的事,並想辦法恢復張居正的榮譽,也不僅僅是張居正,還有戚繼光。
當朱由校得知俘虜左良玉,且還將左良玉的一百多精騎全殲的是一個叫宜陽所的千戶戚昌國時,王承恩忙識趣的前來識趣的低聲說道:“陛下,這戚昌國就是當年戚少保之子,因張閣老後來事敗被抄,於是,這位叫戚昌國的也被貶到了這宜陽所來當千戶,卻沒想到竟能以數百百姓擒住左良玉。”
朱由校聽王承恩說是戚繼光的兒子,自然也有些興奮,他現在正需要一個功臣子嗣後代好在百官面前正式提出對這些於大明有巨大貢獻重新加封,如今戚昌國出現也正好。
朱由校便以戚昌國活捉左良玉功勞甚大爲由提出要親自接見戚昌國。
……
魏敏兒和她的小侄女以及貼身侍女們正被覃博桐用重兵羈押在一艘戰船上,魏敏兒很討厭這種囚犯一般被關着的感覺,便怒目看着外面的禁衛軍喊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魏敏兒此時依舊穿着一身紅妝,臉上胭脂未去,平添幾分素淨之美,但臉上卻是怒氣未消,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那位叫朱由校的皇帝陛下安排的,但因此,她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表現着自己的情緒,而沒有半點對眼前這些威風凜凜的禁衛軍的畏懼。
“魏姑娘不必着急,雖然陛下明確下了旨意,說你是因爲被朱華奎挾持纔跟着到了武o昌府,爲安全計,我們在解救您後只能讓您暫住船上以防不測,至於何時能讓你離開這裡,那得看陛下的意思”,覃博桐說後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種人他也最是難伺候,在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後就立即撤回了自己所在的船倉。
魏敏兒悶哼一聲,她心裡也有些慌張,怕在見到朱由校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素來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帝王會不會因爲自己背叛了他,選擇跟楚王來了楚王府而且如今差點就嫁給了楚王而被朱由校所記恨在心,並從而使自己遭受到懲罰,甚至是死亡。
但與此同時,因爲朱由校的遲遲不肯來,魏敏兒也就無法確定這位皇帝陛下朱由校的真實想法,也就讓她的心情更爲煩躁和着急。
所以,魏敏兒很歇斯底里的將屋裡的瓷器砸在了木板上,甚至還砸窗戶玻璃,爲的就是引起禁衛軍的注意,並最終引起朱由校的注意。
“稟告指揮使,那個魏姑娘又在砸東西,甚至還瘋狂的撕扯着牀單和枕套,您說,她是不是瘋了?”
一負債觀察魏敏兒動靜的士兵又跑來朝覃博桐報告了這件事,覃博桐當即就罵了娘,喝道:“不就是幾件牀單,有何了不起,瓷器都砸了,琉璃也被砸了,我還能怎麼辦,忍着!等陛下來的時候再說!”
這士兵也只得悻悻然的退了下去,但就在這時,卻剛巧與朱由校碰了個正面,便不由得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誰把你帶進來的?”
朱由校不由得笑道:“你們覃指揮使讓我來的。”
“覃指揮使,覃指揮使也是你能叫的嗎,知道規矩嗎?”這士兵還沒說完,朱由校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還沒等這士兵反應過來,朱由校就先指着這士兵罵道:“朕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
覃博桐和魏敏兒見狀都知道是朱由校來了,而魏敏兒卻也因此而安靜下來,但卻依舊是心亂如麻,不知手該往哪兒放,從頭開始。
魏敏兒很擔心那個叫朱由校的皇帝會不會因爲自己答應楚王朱華奎一事而恨自己當初一再回絕成爲他女人如今卻答應一個藩王,而且還是一個居然要起事的藩王。
不過,朱由校並沒有走進來看看魏敏兒,在扇了這士兵一巴掌後,他就只是略看了幾眼魏敏爾所在的方向就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讓魏敏兒有些失落,或許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