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既然來到澳門,便沒有打算在簡單視察後就立即離開澳門,而是打算在這裡暫住些時日。
畢竟,此時已是入冬,趁着天氣寒冷之際,在南國避避酷寒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雖說海關的成立是朱由校親自利用系統所兌換的資料制定而成,但具體流程他並不熟悉,很多都是一干官員們根據實際情況補充完成。
因而朱由校現在到了澳門也是要了解一下整個大明海外貿易的具體運營流程的,每年有多少利潤流向大明,大明各階層又能分的多少,最得利的是誰,在澳門的海關就能管窺一二。
來到澳門也不僅僅是瞭解整個大明的海關具體流程,朱由校也還想實際體驗一下這些西洋番的店鋪,感受一些這裡別具一格的商業風味。
於是,在第五軍總兵官劉賓等幾位比較得力的第五軍戰士陪同下,朱由校和寧嬪和柳如是便決定於這日逛一逛這澳門的鬧市。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則被朱由校爬去了鄰近在建的海安(今天香0港)視察建設情況,李明睿則被派去檢驗澳門、佛山、中山等府的府治情況和民間風氣,看看海貿開通以後對廣東當地一些農民百姓的生活有何影響,一些政策是否需要加以改進。
有時候地方官們會注重實現中央朝廷最關切的一些政治目標而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甚至還拿中央朝廷來做幌子,狐假虎威,而中央朝廷要想知道其中真相,光靠東廠是不夠的,誰也不知道誰會被誰收買,李明睿這個內閣大學士既然來了這裡,自然是可以去訪查訪查的。
所以二人也就沒有相陪着朱由校來逛這澳門鬧市。
澳門的治安自是不用擔心的,作爲一個軍隊和政0府共同管理的城鎮,基本上還沒有可以作祟和破壞商業環境的青皮與地頭蛇,而在大明冷酷的槍口下,西洋番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做生意,不敢像在印度一樣作威作福。
不但如此,雖然明面上朱由校沒帶幾個人隨身護衛,但幾乎在他每到一處方圓五百步以內都有人在暗中保護,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
而在表面上,朱由校讓越發端正嫺雅而不遜色於皇后張嫣的寧嬪籮箬挽着自己的帝王之手,自己則如一普通富商一般在幾乎已經塞不下腳的澳門鬧市行進中,柳如是則時而跳躍着在朱由校前面,時而又朱由校肩後打他一下,突然喊一聲“老爺,你看看這個”之類的話。
一時,幾日走到一賣西洋畫的店裡,看見這些不着衣物的畫中女兒,柳如是不由得咋舌起來,手捂在兩眼前面,卻又悄悄打開一條縫隙,而寧嬪籮箬則依舊含着笑,只把目光移到朱由校身上。
此時假扮成管家的第五軍總兵官劉賓也別過了頭去,同時心裡不禁暗想,這澳門知府管大人爲何會讓這種有傷風化的東西販賣於市,簡直有礙觀瞻。
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朱由校則細細觀賞起來,並挑了幾幅不錯的並命人包好。
劉賓有些不解,陛下爲何對這樣的畫感興趣,柳如是和寧嬪籮箬也是同樣驚愕,互相看了一眼,但都不好明問。
走了沒多久,幾人又看見了一賣西洋裙的成衣店,經營店的是一位佛羅倫薩人,與現在皇家科學院的伽利略是老鄉,本是一位通譯,如今專做在澳門的服裝生意,也算是比較有戰略眼光的人,隨着大明的紡織技術的飛速發展,再加上化學纖維工藝的開始出現,布匹的成本開始降低,大多數不再願意去花費時間去裁剪衣服,更多追求光鮮與靚麗的人選擇購買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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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佛羅倫薩人也因此在澳門賺了不少錢,如今一見朱由校等人進來,一看其氣度與衣着也知道是大客戶,便也就更加殷勤了些,忙拿出許多最爲漂亮的衣裙出來供朱由校身邊的寧嬪籮箬與柳如是選擇。
兩人倒是選了幾件,朱由校還讓她們去試一試,不過當寧嬪籮箬穿上一件露胸西洋裙時卻越發顯得她的玉峰高聳噴薄欲出,使得寧嬪籮箬越發羞澀,不由得紅了臉,對朱由校道:“老爺,還是不要了吧,這衣裙穿着有些大煞風景。”
“哪裡大煞風景,這樣穿着才表現出你不一樣的魅力”,說着,這時候,朱由校見柳如是穿着一件桃心領的帶薄紗的西洋裙出來時倒是也是怔住了片刻,不得不感嘆這種通過薄紗露出的一抹胸膛就越發顯得她的玉肌雪骨出來。
“掌櫃,這幾件我全都要了,劉賓付錢”,朱由校說着就將兩大包包裹了一羣的包袱給了劉賓,而柳如是和寧嬪籮箬都面露笑顏,儘管這西洋衣裙有些暴露,但對於是女人的她們而言,本性就是喜歡這些美的事物的。
最後,朱由校又帶着她們去挑了幾件首飾,又買了些西洋雕塑品還有一些西洋文書籍以及其他小禮品,直到日落西山之時,才準備回知府衙門。
不過,在朱由校等人在回知府衙門的時候,也正是澳門華燈初上時,朱由校便看見這座最具異域風情的大明城鎮又展現了另外一面,居住在澳門的達官貴人和一些富有的西洋番露出了他們的另一面,不再是循規蹈矩按照知府衙門的章程行事,而是放浪不羈的吃喝嫖賭。
隨處可見一些花樓亮若白晝,門戶大開,無數來自大洋彼岸的西洋女子穿着暴露在樓上進行熱舞,因知府衙門嚴禁大明在此地經營聲色行業,因而在這裡賣身體的全身西洋女子。
倒也正因爲此,使得許多想一嘗洋馬滋味的內地浪蕩子不遠千里的來到這裡一擲千金。
而一些西洋商人見這裡面簡直是一本萬利,便乾脆從歐羅巴以及其他地區誆騙與買到有姿色的西洋女子,教授以漢文詩詞,以期來到澳門大賺大明這些富人一筆大財。
不僅僅是聲色,同樣吸引人的還有賭博,此時的澳門已開始有了博彩業十分發達的跡象,無論是來這裡的大明士紳還是西洋富商都對此是十分感興趣,幾乎一夜輸掉上百萬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當然也有人在這裡突然一夜暴富。
而讓人們更希望自己是後者,所以趨之若鶩的人更多,但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是落魄而歸,只是增加了澳門的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