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嗚……我疼……”夏霏輕輕啜泣着,手無意識地捶打着他的肩頭,只是力氣很小,很是軟綿無力。
他咬得很用力,真的很疼。
陸皓擡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勾起脣角冷冷一笑,“知道疼,你怎麼敢不告而別,居然還被男人壓在牀上親吻!女人,你在挑戰我的怒氣嗎?”
他的手掌輕輕一扯,幾乎將她的上身的線衣整個拉扯了下來,冷漠無比的五官上沾染着某種危險的情緒,一觸即發。
夏霏輕輕喘着氣,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看着他不同於往日的冷漠,心裡一陣酸澀,頓時覺得有些委屈,“是你先拋下我的。”
她咬着紅腫無比的脣瓣,“所以,你一聲不吭就飛到這裡,還找了一個男人?”
低沉的聲線透着一股子的漠然,還有壓抑不住的不悅,男人沉着一張臉幽幽地看着她,眉宇間俱是一片的陰鬱。
她微微一愣,脫口而出,“我不是……”
他像是壓根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看着她的眼神愈發地咄咄逼人,薄脣輕輕勾起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莫語她發燒了我送她去醫院,你生氣不高興可以跟我說,爲什麼要一聲不吭地飛到這裡來?”
“我沒有一聲不吭,明明留了紙條!”夏霏輕聲地嘟囔了一句,語氣有些微的不滿。
下顎被一把掐住,男人俊美的臉直接湊到了她面前,彷彿醞釀着山水欲來的氣勢,“留了紙條就可以不接電話?”
她輕輕地往後一縮,看着他陰冷的目光,隱隱有些心虛。
好吧,她確實是故意不開機,故意不接他電話,可是憑什麼只許他生氣,她難道就沒有生氣的資格!
“說話!”男人壓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薄脣緊抿着,幾乎快繃成了一條直線。
夏霏心裡徒然一驚,別開臉,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只是心裡越發覺得委屈和隱隱的酸澀。
陸皓看着她白皙的側臉,敞開的領口上佈滿了無數的痕跡,他的眸色慢慢變深,最後化爲一片暗色的痕跡。
帶着薄繭的溫熱手掌直接沿着她性感的腰線,伸進寬鬆的線衣裡,細細地摩挲着。
既然她不想說話,那他就直接做,還來得更簡單直接。
夏霏一張臉漲得通紅,原本就有些眩暈的腦袋因爲他一系列的動作越發地昏沉,起起伏伏的,分不清眼前的狀況。
陸皓看着她那張酡紅的臉蛋,含水的眸子,想到剛纔她就是這副摸樣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心裡不禁涌上了一陣無法言說的怒火,手緊緊掐着她柔軟的腰肢,低啞着嗓音質問,“說,現在抱着你的是誰?”
霸道的言辭配合着兇狠的動作強烈地刺激着她,夏霏睜着一雙迷濛的眼睛,脣角輕輕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什麼,但是聲音實在太輕,根本無法聽清。
“還記得你男人是誰嗎?”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話語溫柔,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甚至有着愈發肆意的張狂,在她身上連着點了一大
串的火。
夏霏睜着一雙迷濛的眼睛,眼角滑下一大串的淚珠子,透明的液體在臉頰上滑下,留下一大片的水痕。
“哭什麼?”指腹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陸皓勾着她的下顎輕輕吻了上去。
脣息都被完全包裹在他的脣裡,輕輕碾磨舔舐,帶來一陣接着一陣的酥麻。
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密密麻麻的吻不斷地落在鎖骨上,肩上,然後一路蔓延下去。帶着溫熱的手直接扣在了她的腰上,慢慢挪到褲子上,解開了皮帶扣子。
“不要……”夏霏顫抖着指尖,柔軟似無骨的手直接搭在了他的手上,下意識地出聲,只是聲音啞得不像話,竟似親暱無比的低叫。
陸皓俯着身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酡紅的臉頰,紅腫的脣瓣,眼底的灼熱就像要全部燃燒起來一般,牽着她的手到了某處,低啞着聲音輕輕一笑,“現在喊停可不行……”
她微微一怔,整個臉蛋就像是被火燒了一下,騰得一下紅得徹底,連耳朵都染上了暈紅,如煮熟的蝦子似得。
“可……可是……”她咬着脣瓣,眼神迷離地瞥了一眼門口的位置,總覺得有些不安。潘姐不可能就把她和鄭卓凱扔在這裡,然後就沒有後面的動作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男人抿着脣,挑了挑眉,“可是什麼?”
“我不想在這裡。”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鋪,何況剛纔在這張牀上,夏霏還差點被別的男人侵犯了,先不說潘姐接下來會有什麼陰謀,只是躺在這裡,她就本能地想抗拒。
不想在這裡,男人的眉頭動了動,俯身下去,額頭抵着她光潔的額頭,“不想在這裡,想在哪裡,現在回去A市,我等不了那麼久。”
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某些特殊地方的反應讓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瞪着一雙大眼睛,有些無措地僵住身體,喃喃一般低語,“唔,總之換個地方。剛纔我跟鄭哥……肯定是被設計了,再待在這裡,恐怕不太好。”
陸皓聞言微微蹙眉,剛纔那個男人的反應他倒是沒仔細看,只是他相信他的女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跟人來開房,那隻能是被設計了。
“恩……”他低低應了一聲,看樣子是答應的,但是卻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就那樣壓在她身上,半晌都沒有動。
夏霏看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整張臉上都是緊繃着的隱忍,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過了很久很久,某處灼熱的地方纔慢慢消了下去。
男人的側臉依然英俊,臉上也不再是漠然,看着她的神情極其的專注,溫柔之外又似乎多了一層令人心動的性感。
她恍惚地想着,重生以來最大的幸運,就是那一天譚呈將她推進了那個包廂,遇見了這個男人。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她接近他最大的理由,其實是因爲夏姌。因爲那一天的訂婚宴,夏姌看他的眼神,那種明晃晃的悸動和愛戀,給她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
夏姌愛上了這個男人,既然搶走了她所有的一
切,那麼搶走這個男人,就是最大的報復了。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謂的報復早就被她忘得乾乾淨淨的,剩下的就是本能的吸引。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看着她的目光那麼得溫柔,但是越是這樣,她心裡的不安就越大。他討厭一切的謊言,即便是善意的,從莫語的事情上她看得太明白了。如果可能的話,夏霏想着,能夠一直瞞着他,一直擁有這份溫柔該有多好。
陸皓從她身上起身,略略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衣衫,熨燙得筆直的黑色西裝此時看上去有些褶皺,然而男人英俊的容顏溫溫淡淡的,毫不在意。修長筆挺地站在牀前,一雙湛黑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她。
只是一眼,就讓人有種心悸的感覺。
他略略矮身撿起她的上衣套上去,然後扣上皮帶扣子,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着她還沒來得及往門口走去,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陣紛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的,證明人很多。不多一會,這些腳步聲就停住了,而且是那麼恰巧地就停在了他們的房門口。
夏霏眉頭微微一動,心裡大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就是潘姐的後招了吧。雖然是很俗套的招數,不過對付娛樂圈裡的人倒真的很有用。
她輕輕推了推陸皓的肩頭,壓低了聲音,“放我下來,門口應該都是記者,我先出去,你不要出來,好嗎?”
陸皓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站着沒有動也沒有回話。
夏霏掙扎地從他身上下來,男人的眸色微微一沉,抿着脣角,看着她的目光莫名地複雜。
她與他對視,顫抖的指尖緊緊攥住他的衣襟,眼底一片的堅決。
男人蹙着眉,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不悅,然而卻還是在她異常堅定的目光下,慢慢鬆開了手。
雙腳剛觸到地上就是一陣痠軟,之前的一番折騰,夏霏已經清醒了很多,只是額角上撞了一下,有些紅腫和昏眩,她咬着牙沉着腳步往門口走去。
夏霏擰着門把打開了緊閉着的房門,還沒來及往前走上一步,無數的閃光燈就蜂擁上來,過於刺目的光線打在她的眼上,刺得生疼。
喧鬧聲和嘈雜聲幾乎要將她整個淹沒,涌上來的這些人很多還有點面熟,儼然就是當初在片場攔着她不斷詢問那幾個,一個個言辭犀利,咄咄逼人。
她伸手半掩住了房門,皺着眉看着不斷伸到面前的話筒,猶帶着幾絲潮紅的臉上慢慢躍上了幾許蒼白,頭暈得越發厲害了。
“夏霏,殺青宴還沒有結束,有人說看到你和鄭卓凱一起來開房,是真的嗎?”
“上次被拍到照片的男人就是鄭卓凱嗎?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你們是在一起了,還是趁着酒興玩一夜情?”
“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他不敢出來嗎?”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直接砸到她頭上,連一點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眼前的記者俱是一副躍躍欲試興奮無比的樣子,視線不斷順着敞開的門縫往裡面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