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的視線始終直視前方,如果不是搭理冷置的話,還真看不出來,她是有聽冷置說話,“當然聽過,所以我都不會隨便上男人的車。”
回答的那個理直氣壯,冷置是一挑眉,似乎是在想問一下,難道現在不就是上了男人的車,可是這話似乎慢慢的品味過來了,不上男人的車,那現在上了的,豈不是,也同樣不是男人的車?
說白了,於婉這是拐着彎的再罵冷置不是男人。
冷置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悠遠異常,猛然間就將於婉給壓倒了,“是不是男人,我不介意證明一下。”聲音或許全因爲情動,而變得沙啞。
身體的變化,於婉能清晰的感覺到,突然間於婉就抱住了冷置,真的是非常緊的抱着,熱情的就跟幾百年沒見一樣,“好馬不吃回頭草,等我再婚,一定給你發請柬,冷先生。”
然後,冷置清楚的感覺到,於婉的指甲正慢慢的往他的脖子裡伸。真的,那種尖銳的感覺,冷置絕對不會感覺錯的,於婉絕對可以用堅持不懈來形容她現在的精神,基本上是不摳掉冷置一塊肉,絕不罷休!
猛然間,冷置趕緊坐了起來,一碰,好像是掉皮了,於婉慢悠悠的將身子支撐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還吹了一下,就跟要將裡面的東西給吹出來了一樣。
“麻煩先把我送醫院!”於婉思來想去,還是去做一次檢查比較放心,畢竟剛纔她好像有那麼點感覺,肚子還是有點不舒服。
冷置多看了於婉一眼,好像有那麼點緊張,又好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你不會不想辦證,故意找的藉口吧?”然後肆無忌憚打量於婉。
於婉忍不住笑了起來,“冷置,你要是沒話說可以選擇閉嘴!”都算是將近兩年的夫妻了,彼此也算是瞭解。真的,再這麼演戲就有點假了。
“冷置,我們都是成年人,既然決定離婚了,再這麼沒有意義的糾纏,你不煩我都煩了,給彼此留一點尊嚴!”於婉深沉說每一個字,以爲離開會痛不欲生,可是誰知道,等到現在,她依舊可以平靜的將離婚說出來。
冷置的臉色陰沉,卻轉過去頭不再去看於婉,車裡到底是安靜了下來,等到了醫院以後,冷置沒下車,讓保鏢陪着於婉的出去的,做檢查其實很快,就都是非常普通的檢查,孩子非常健康,然後再去內科檢查,也就可能是有點受冷,暖暖的就好了,醫生連藥都沒給拿,說白了,就是一點事也沒有。
前後加起來也就一個來小時,於婉出去直接上了車,冷置也就擡頭看了一眼,好像一點都不關心,當然,於婉也沒打算主動跟冷置說什麼。
車子平穩的發動了,冷置突然將跟司機隔離的那塊玻璃給按下來了,將他們放在了一個算是比較隱秘的空間裡。“假如你知道我們會走到這一步,你會不會後悔因爲王川跟我發那麼大的脾氣?”看着於婉防備的眼神,冷置卻沒有任何動作,問了一個,聽起來,絕對是非常正常的問題。
於婉基本上想也沒想的就來了一句,“不會!”
她是真的不會,無論因爲什麼原因,她始終覺得王川應該值得她溫柔的對待,值得讓她去保護,除了愛情,於婉願意給王川,她力所能及的東西。
冷置吃醋,或許他是對的,也或許是不對的,可是感情的事情,並不能就真的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衡量,也或者改說,對錯也並不能阻止或許去改變什麼。
冷置對於於婉的回答很明顯是不滿意的,伸手就去拿一遍的煙盒出來,其實冷置很少吸菸的,尤其是於婉懷孕之後,根本就沒有碰過,現在,拿起打火機就想點燃,火焰在慢慢的跳動,眼看着就要去點燃香菸,後來好像是想到什麼了,一把將煙盒給抓了起來,反正伸手將煙盒也抓了稀巴爛,扔在了地上。
“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原因,只要我不離你就不棄,可現在,哪怕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選擇離開我!”冷置的語氣裡充滿了控訴的感覺,好像是在指責,於婉有多麼的失言。
於婉的臉上很平靜,就好像感覺是一點都沒有在意一樣,微微的擡頭看着冷置,“你也曾說過,你會陪着我去經歷那些刻骨銘心的時刻,然而你卻在將我一個人扔在了北京。”
於婉想着,好像也有點不舒服,然後轉頭看向了窗外。
習慣還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沒有將心交付的時候,好像什麼事都能自己扛,可真的有是那麼能替自己扛事的人,好像不自覺地就會想着這個人。
大會堂生死關頭,冷亞男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明明可以有一個肩膀在她身邊的,可偏偏那個人走的遠遠的。
沉默,或許是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這一步,終究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外面的風景似乎因爲心情的原因,總覺得好像都感覺有些蒼涼,開着暖氣的車裡,依舊覺得很冷。
身後,突然有一個能稱之爲有溫度的懷抱,將於婉給抱在了懷裡,然後,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是於婉的身體的每一處留下痕跡,當他的手終於伸到於婉前頭的時候,於婉忍不住了,手拽住冷置的手,猛的回頭,“冷置,這個時候還想這種事,是不是有點太噁心了!”
冷置陰沉着臉,憑力氣,於婉肯定不會是於婉的對手,冷置固執的將手放在了他想要放在的地方。“於婉,若不是心裡想着你,你的手段再厲害,我依舊可以得到我最想得到的東西。”他的眼神,似乎是於婉看不懂的冰冷。
有些話,其實於婉也都知道,在她的跟前,冷置總是很注意分寸問題。
在冷置猛烈的攻勢下,於婉的身子再次被冷置推到,“於婉,你說怎麼樣才能讓你恨我?”似乎喃喃自語,看似有些走神,卻輕易的抓住了於婉那揮舞的小拳頭。
冷置忍不住笑了笑,“不過我想,我永遠不會讓你恨我!”冷置這句話說完,於婉還以爲冷置會放開她,可是,冷置的手是依舊掀起來了於婉的裙子。
“我喜歡這種感覺!”冷置,在於婉的耳邊輕聲呢喃,然後猛地闖入那片原本只能屬於他一個人地方。
於婉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感覺,眼睛看着窗戶,誠如冷置自己所言,於婉並不能恨冷置,其實人真的太複雜了,她依舊愛這個男人,愛這個在她身上肆意妄爲的男人,可偏偏,離婚的心意卻變的那麼堅決。
冷置看着於婉沒有表情,手指馬上上陣,在牀上,他始終是站在上風的王,他讓於婉有反應,於婉就得有反應,那種原始的攻勢,讓於婉的眼睛裡的清明漸漸的消失。
真的,就忘情在冷置的身下,也分不清到底是冷置的技術高超,還是她心甘情願。
結束後,空氣好像還瀰漫着那種曖昧的味道,民政局卻到了,冷置面無表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甚至沒有去看於婉一眼,打開車門徑直的走下去。於婉將內褲穿好,因爲是裙子也非常好整理,披上件羽絨服也就下去了。
很難得民政局的人不多,結婚的不多,離婚的也就更少了,兩個人進去之後都沒有排隊,直接就去辦手續了,當人家問離婚的原因時候,兩個人同時的沉默,然後又同時開口說了句,“性格不合!”
民政局的人搖了搖頭,很簡單的蓋上了章,明明結婚的時候,不是說好了,結婚了就沒打算離婚,可是沒想到這麼快,連孩子都沒出生就離開了。當然,這麼利索還是因爲基本沒有財產糾紛,冷置把自己名下的企業都給了於婉。就跟淨身出戶的差不多了,所以,連之後孩子出生的撫養費都不用帶提的。
準備起來的時候,人家提議說,拍個照片留個唸吧,說是現在流行這樣,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能在一起也是緣分,說不定這次合影,就是最後一次了。
到底,於婉也是答應了,依舊是國徽下,冷置跟於婉並排站着。
“笑一個兩位。”攝影師看着兩個人的表情就跟上墳一樣,忍不住叫了一聲,“你們都還年輕,怎麼這麼想不開,離婚後還是朋友,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邊還在念叨,其實於婉不想笑的,可是實在不願意聽這個人胡說八道的話了,然後就扯了扯嘴角,不過拍出來的效果卻還算不錯的。
甚至冷置那邊也都難得的露了一個微笑。
於婉覺得,倒是挺諷刺的,領結婚證的時候,那個倉促,再加上那個表情,還掛着熊貓眼,一看就跟玩笑一樣,到離婚的時候,一個穿着豔紅的晚禮服,一個穿着筆挺的軍裝,可以說都是盛裝出席,比結婚的時候還要隆重。
不過,從民政局出來,兩個人的心情好像都有些放鬆。
“走吧,我送你去酒店,我的前妻!”冷置快走了幾步,伸手把車門就給打開了,不過,對於前妻這兩個字,於婉多少是有些不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