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於婉親自打開的,非常恭敬的將市長請了出去,不過她倒不急着離開,就在不遠處看着市長,直到市長掛了電話。於婉纔拿起手機,利索的按了發送的字跡。
只有一秒鐘等待的時間,於婉如願的看到手機沒有的信號。
搖曳的身姿重新回到了人羣裡,音樂的聲音,開的並不大,可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嘈雜,不過大多數的人,似乎都顯得很享受,於婉找了一個角落裡休息,眯着眼,大有一副別人以醉我獨醒的感覺。
這樣的場合,沒有人去看手機,就算看一眼也大多隻是看時間,在短時間內,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警察的出現結束了信號的屏蔽,五個穿着制服的男人,挺直的身板徑直的走到了莫父的跟前,手裡拿着一張拘捕令,“你被捕了!”話音一落,手銬也落在了莫父的胳膊上。
歡騰的音樂戛然而止,就如同現在所有的人的心情一樣,帶着些許迷惑,甚至是迷茫。
“發生了什麼事。”作爲會場的主人,那一身大紅的出現,格外的引人注意。而莫父脖子的青筋似乎都出現了,好像是因爲憤怒,現在看來,這一身的紅色,大約就是爲了現在,變相的慶祝。
“偷莫氏黃金的人已經抓到,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爲莫老先生請律師!”警察或許是得了市長的吩咐,倒顯出了該有的氣勢。
不過也確實可笑,前莫氏的大股東,現在成了偷莫氏東西的賊人。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趙媚作爲現在的莫太太,很正常的發出這個聲音。只是在被警察瞪了一眼之後,聲音越來越小,或者她從來都不打算爲莫父出頭,不過是做做樣子吧。
多番的打擊,其實莫父已經沒有了該有的風采,背也有駝背的趨勢,被精彩的帶着的時候,說不上爲什麼,於婉轉過身不敢去看,明明她應該睜大眼看的清楚,哪怕是爲了自己的母親。
手指微微的動了動,想從旁邊拿起酒杯,卻有沒有了那份心情,再次將自己藏在了角落裡。
着一切,當然是於婉設計的,既然政府已經懷疑這次所謂的地震來的蹊蹺,必然會去查的,正好於婉直接跟上級爆出,自己的黃金丟了,其實也是因爲,莫父已經得了消息,說政府開始查這一片了,所以趕緊讓他私下的作坊搬走,這也給了於婉機會。
本來,排水地方出問題了,肯定背後有跟於婉一樣的鍊金的地方,所以才讓冷置去查。
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查出了莫父的作爲。
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場上肯定熱鬧不起來,沒過一會兒,大家都開始離開,市長臨走的時候,特意走到了於婉的跟前,“你好自爲之!”這件事說到底大家心裡都有數。
但是,就算有數,在證據面前,也只能,公事公辦。
於婉沒有說話,只是回以微笑。
等所有人走了之後,冷亞男拍了拍於婉的手,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於婉身上的悲傷她還是能感覺的到的。
於婉吸了吸鼻子,回以微笑。有這樣的朋友在,心終究不僅僅只是悲哀。
現在已經取消了屏蔽信號,冷亞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馬上回來,帶着你嫂子!”很霸道的口氣,於婉離的很近,自然聽的很清楚。
冷亞男無奈的掛了電話,看着於婉聳了聳肩膀,“是爺爺,估計弟弟他已經被召喚回去了吧。”
冷老那應該算是冷家最權威的人了,就算看冷亞男的態度也難看出來。不過作爲冷家的外人,於婉覺得冷家的人不顧及自己很正常,可是冷亞男身體還受了傷,現在又是晚上了,連夜趕回去,也不怕冷亞男能不能承受的住,看來冷老現在是非常的火大。
於婉無所謂的笑了笑,左右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交代了葉啓文幾句,換了衣服就進了冷亞男的車裡。車是加長版的,可以在裡面小睡一會兒,於婉的手機亮了一下,難得冷置發了條信息,“有我!”
於婉不由的一笑,冷置這算是給自己的打氣嗎?只是可惜了,自己根本就不怕。
他們是凌晨三點的時候到的,到的時候應該是人最困的時候,一打開門,就覺得一陣冷意,北京的天氣,早晚的溫差還是比較大的,拿了件針織衫披在身上,今天因爲來的匆忙,肯定沒有做什麼準備,就來穿的衣服,也都是非常隨意的家居服。
冷家的別墅,燈似乎全部亮着,聽到有人來,傭人將門趕緊打開,冷亞男刻意的走到了於婉的跟前,想必冷老的脾氣很大,冷亞男是怕於婉受傷害。
冷家難的,聚的這麼齊。
中間坐着冷老和冷老太太,旁邊是冷父冷母,冷置是在一邊站着的,臉色有些不好。
“爺爺奶奶,爸媽。”冷亞男試探的喊了一聲,手趕緊拉着於婉。
這一次,難得冷置沒讓於婉孤軍奮戰,走過去,就於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這是爺爺,你第一次見。”順着冷置的胡啊,於婉跟着叫人。
冷老給人的第一感覺應該就屬於那種很嚴肅的人,整張臉好像就跟沒有什麼表情一樣,眼睛也冷的嚇人,將近七十的人了,完全沒有老人家該有的和藹表情。坐在那裡,挺直了腰板,一絲不苟。
冷老的目光是放在於婉的臉上的,但是不是打量,只是很簡單的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看他新來的兵,只是爲了記住他的相貌,免得下次認錯。
哼了一聲,算是迴應了於婉的話。
然後,目光又回到冷置的臉上,這一次,明顯是有很大的情緒波動,祖孫倆對視一陣,突然間,冷老伸出手,指着冷置就吼了出來,“都什麼玩意,打了宮家的男人,羞辱了宮女的女人,幹什麼,一個個都囂張什麼!”冷老在部隊裡待的時間很長,說話好像是不由自主扯開嗓子。
“爺爺!”冷置不滿的喊了一聲,畢竟,冷老的話已經將於婉罵了進來。
“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宮家,誰都不許動,不管是誰,誰動我跟誰不客氣!”冷老非常火大。
於婉抿着嘴,這個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宮家,怎麼能驚動到冷老這裡,這裡面八成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宮家的底細,自己根本就沒了解過。
冷置將身子挺的很直,“欺負我人,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冷置說的很慢,卻異常的霸氣。
於婉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冷置,冷置好像是感應到了一樣,竟然得意的扯了扯嘴角,冷老都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了,冷置還有心情笑,這讓冷父更受不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逆子!”
那手指都氣的發顫了!
“別忘了你姓冷!”冷老青筋都出來了,這讓冷父臉上更難看,這怎麼是兒子,根本就是個冤家。
“可以不姓!”冷置從始至終說的很慢,很多人都覺得,冷置有現在的成就,那是因爲冷置有後臺,其實不然,一開始冷家的人都是反對的,是冷置靠自己的實力打拼出來的,那個時候冷家的人不僅沒有幫助,還故意壓制,讓這個過程異常艱難。
所以,到了現在,無論做什麼決定,冷置都非常理直氣壯,他不欠冷家的。
冷父氣的低頭就找東西,好像是要打冷置,冷老太太咳了一聲,“好了,我困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說着站了起來,伸了伸腰,很配合的打個哈切。
“媽,你就是太慣着他了!”冷父的起勁還沒有消,口氣也變的不好。
冷老太太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一掃冷父,冷父的氣焰明顯就低了不少,“我還輪不到你說!”往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冷老,“我要上去,你上去嗎?”
明明很溫和,冷老的頭卻緩緩的低了下去,然後嘴裡不知道嘟囔幾句,還是站了起來,跟在冷老太太的身後走到了樓上去。冷父應該也很怕冷老太太,瞪了冷置一眼,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氣呼呼的回自己的房間。
一場暴風雨,就這麼消散,於婉跟冷置,又回到了這件所謂的新房裡頭,不過奇怪的是,桌子上原本放着的一些女性用品,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當然,冷置應該沒這份閒情,十有**是冷母的作爲。
而冷置順着於婉的視線也看到了一幕,本來就薄的脣,抿的更緊了。
雖說這個點真是人類最困的時候,不過因爲在車上睡了一會兒了,再加上下來被冷風一吹,也沒有什麼睡意,洗刷完畢,兩人坐在牀上相互看着彼此。
“宮清宇到底是誰!”於婉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冷置挪了挪身子,將後背靠在了牀頭,指了指天上,“那十一個人裡頭的,私生子!”
於婉眼睛不由的睜大,她從冷老的態度大約已經猜到的了身份估計不簡單,可絕對沒猜到,竟然有這麼大的後臺,估計是因爲對方爲了政途,才費心掩飾宮清宇的身份
也或者於婉已經明白了宮母作爲的意圖,八成就是爲了逼上頭的那個人出手,才讓她們顯得如此狼狽。
於婉那是看了冷置一眼又一眼,她終於知道冷老怎麼這麼惱火,冷置明知道對方的身份,竟然還對人家用搶,就這囂張的勁,讓人還以爲老大才是他老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