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優忍不住怒吼了,“答應個毛線啊?她那副德性,你還要娶她?世上的女人又不是都死光光了。”
樑詢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不由得愣住了。
項嵐卻咬牙切齒的,“你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再吵,小心我割斷你的喉嚨。”
簡優張牙舞爪的,“來啊,誰怕誰啊?我讓你割。”
穆流雲手撫額,小優這是要發飆了,真心把她給惹毛了。不過她卻是爲了樑詢的事才這麼生氣,到底是什麼意思?
穆大總裁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在吃醋。
樑詢黑着臉,“項嵐,你要是敢再傷害她,我就反悔!”
眼看着簡優的血都已經把刀子染紅,鮮血還慢慢地滴落在地上,可見項嵐是真的怒極了。他不敢冒險,就怕項嵐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
穆流雲看到血,眼睛一眯,恨不得上前去掐死項嵐。他脖子上的青筋狠狠地跳動,不由得往前跨進了一步。
項嵐眼尖地看到了,“別過來,讓你別過來。你難道想要讓她死嗎?”
簡優恨不得把項嵐給弄死,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真的敢劃傷她的皮膚,要死的節奏。
“項嵐,你不是要我娶你嗎?我已經答應了,你快放了簡優。”
簡優神色複雜,黑眸看着樑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樑詢基於她而言,真的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再進一步就沒有了。
項嵐得逞,得意洋洋地笑了,“很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廢話那麼多。”霍宇辰首先忍不住了,拳頭握得嘎吱響,真想把項嵐揍成豬頭。
“我要你當着大家的面給我磕頭認罪!”項嵐心裡想得很美,只要簡優肯向她認錯,她可以勉強接受。
簡優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我呸,你想都別想。”
項嵐噁心地抹了一把臉,“你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的未婚夫替你收屍?”
簡優毫不畏懼,“項嵐,你這個沒種的女人,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婆婆媽媽?ツミ筮蟮摹!?
“不認錯是吧?不過也是呢,在危險面前,都會否認自己的過錯,就爲了取得諒解,苟延殘喘。對了,就是你這張臉清秀的臉,不知迷惑了多少人。樑詢爲你癡迷,還搶走了唐雪芙的心愛的男人。”
她呵呵地笑了,笑聲驚悚瘮人,“要是我毀了你這張臉,你說,還會有人喜歡你嗎?”
簡優眉頭聳動了幾下,一臉寒意。
項嵐看着神色焦急陰鶩的穆流雲,“如何,要不要救她就看你的了。呀,血流得越來越快了,估計是割斷了大動脈,要是失血過多而死……”
“磕頭認罪?去做你的春秋大夢!”
唐雪芙卻走了上來,她一臉的驚駭,“嵐嵐,你別再糊塗下去了,我們這麼多人,你根本就不可能逃走的。簡小姐她那麼善良,你怎麼能痛下殺手?放了她,我代替她來做人質。”
簡優扯了扯嘴角,“唐小姐當真大仁大義,不過不必了,我不想欠你人情。”
開玩笑,誰知道她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唐雪芙這一招,是要駁回剛纔丟失的面子嗎?
唐雪芙擔憂得蹙起了眉頭,“簡小姐,你別再逞強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很危險的。這裡怎麼也是我家,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難辭其咎。”
“難辭其咎,剛纔你自己幹了什麼?”霍宇辰沒好氣地瞪她,一句話將唐雪芙給噎住了。
“雲,現在怎麼辦?”薛少揚一直都在觀看事情的發展,再繼續磨蹭下去,估計雲會暴走。
項嵐手裡拿的是瑞士軍刀,很鋒利,削鐵如泥。
簡優眼珠子轉動了幾下,還是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怎樣,穆流雲,要不要跪?你未婚妻的生死完全掌控在我手裡。”她項嵐總算熬出頭了,竟然能夠讓卞城的大人物穆流雲風雲變色,好佩服自己呀。
“雲,你別聽她瞎掰亂造,她就是在作死。”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穆流雲眉頭深鎖,臉色越來越沉。
就在此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支飛鏢,把項嵐手裡的瑞士軍刀打落。
穆流雲眼疾手快?杴傲講澆鉞壩昧σ懷叮喚漚叻傘V患鉞耙耘孜鏘叩撓琶雷?勢,滾落在了一樓客廳裡。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簡優就已經落入穆流雲的懷抱。
穆流雲極其心疼地看着她脖子的傷,輕輕地摁住傷口,卻對着魁影大吼,“快過來幫她止血。”
剛纔用飛鏢將項嵐的刀子打飛的,正是一直行蹤不明的魁影。
魁影飛快地衝了過來,仔細檢查了簡優的傷勢,舒了一口氣,“幸好只是劃傷了表皮,皮肉傷,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穆流雲緊繃的臉才終於和緩了下來。
薛少揚和霍宇辰卻是朝項嵐走去,是該好好整治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項嵐剛纔咚地一聲滾落,額頭撞到桌角,頓時鼓起了個大包,紫色淤青。
唐雪芙咬着脣,心裡暗罵項嵐笨蛋。剛纔好好的機會怎麼不對簡優下手?爲什麼要把她帶出來?說好的灌藥、毀容、捉姦呢?一個都沒成功。
項嵐趴在地上,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額頭一陣陣刺痛,疼得死去活來。
她掀開眼簾,看到樑詢那張俊臉出現在她面前,她忍着暈眩,不敢看他。
樑詢是確認簡優無事,這纔來找項嵐麻煩的。
只見他眉頭都不動一下,還是一臉淡漠的神色,皮鞋卻狠狠踩在她的手背。
項嵐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十指連心,她感覺樑詢就在狠狠地蹂躪着她的心臟。
“剛纔不是很囂張嗎?繼續啊。”樑詢冷笑,“還妄想要我娶你是吧?想得可真美。”
“你,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項嵐粗喘着氣呻吟。
“是啊,答應你了,不過我又反悔了。”樑詢露出邪惡的笑,“像你這種女人,倒盡我的胃口,還妄想嫁入豪門,腦子是不是抽了?”
項嵐呼出的熱氣很快就凝結在空氣中,“你不是說,你說到做到嗎?你出爾反爾!”
“那是針對朋友。而你,不是一般人。”樑詢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顎,“這張臉的確還挺魅惑衆生的。不知道要是在上面劃上一刀,會不會從此就不敢出來嚇人了?”
項嵐一陣後怕,瑟縮着身子,“你,你別亂來。這樣是犯法的。”
霍宇辰還很好心地把那把瑞士軍刀遞到樑詢的面前,“喏,剛纔她用這刀子傷了嫂子,現在也是報仇雪恨的時候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項嵐搖搖頭,發出尖叫聲,“不,不要!”
“樑詢,你別傷害她。”唐雪芙終究還是忍不住替項嵐求情。
薛少揚雙手抱胸,“哦?這麼說來,你跟她是一夥的?”
“不,我不是。”回答得太快,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我只是,不希望在我的家裡發生這麼血腥的案件。再說,簡小姐也只是受了點小傷,並無大礙。”
“受了點小傷?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要是那一刀劃在你的脖子上,你會不會嚇死?”樑詢哼了一聲。
唐雪?叫蠱耍八懍耍蔽沂裁炊濟凰怠!?
唐雪芙覺得場面真是亂極了,好好的宴會演變成這樣,她還要不要繼續了?那些賓客把這裡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起來看熱鬧,她的臉面都丟盡了。
看來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計劃沒成功,樑詢站在簡優那邊,穆流雲緊張簡優緊張得跟什麼的,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守着。
這一次,她又全盤皆輸。
她跟賓客說了幾句抱歉的話,讓大家還是先回去,改天再給大家賠罪。
樑詢把刀子遞給霍宇辰,站起來拍拍手,“我有事情要澄清。上次唐雪芙找我合作,爲的就是在今天晚上陷害簡優,她的計劃是,想辦法簡優跟我單獨在一起,裝作舊情復燃,讓穆流雲看到,然後兩人心生嫌隙。不過不知爲何,卻又臨時改變了計劃,讓我措手不及。”
唐雪芙瞪了他一眼,“樑詢,你有什麼證據?胡說八道。”
樑詢摸摸下巴,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如此,女人最善變,翻臉比翻書還快。你還親口跟我說要把穆流雲拐到手,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下迷藥也在所不惜。”
唐雪芙漲紅了臉,“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這麼卑鄙齷齪?”
唐安遠夫婦忙着送客人出去了,沒能幫女兒辯解。
“你自己說過的話自己知道。”樑詢把簡優受傷的事情也怪罪到了唐雪芙身上,項嵐跟她是朋友,必定是同謀。
“我沒有。”?飧鍪焙潁比灰袢系降住?
“她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我可以證明。”一道深沉的聲音插了進來。
唐雪芙擡頭看去,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着光慢慢朝她走來。那瀟灑從容的步伐,熟悉的輪廓,還有飛揚恣意的黑髮,她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文傑瑞,你怎麼在這裡?”
文傑瑞個子很高,五官比一般人都要深刻,一看就知道是個混血兒。
“小芙,生日快樂。你二十五歲的生日,我怎麼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