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什麼?謝卿記得父親曾經說過,他不喜歡鎮南王,連帶着丞相府和鎮南王府都沒什麼交情。雲芷絮和她交好,也是因爲雲芷絮只是一個姑娘家,父親不願意同一個姑娘計較。
雲錦爲什麼說他和李家是朋友呢?丞相府抄家後,往日裡交好的人沒有一個敢來祭拜,只有他?
謝卿的腦子很亂,她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錦,這個傳聞天不假年的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柳青蘿連忙迎上去,盈盈一拜:“青蘿見過雲世子、雲小姐。”
雲錦微微點了點頭:“柳小姐不必多禮。”
安鳳盈是個愛湊熱鬧的,抿嘴笑道:“柳姐姐,你今日的衣裳可真好看。”
衆人哪裡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呢,雲錦喜穿白衣,而今日柳青蘿這身月白色的軟羅百合裙可不就是爲了和雲錦相配嘛。
柳青蘿臉上如同染了紅雲一般:“雲世子、雲小姐,裡面請。”
幾位姑娘都紛紛散開,留出一條路給雲錦,雲錦緩緩走過,唯獨在謝卿面前目光頓了頓,不過腳下卻沒變化,因而衆人都沒看出來,除了那個一直關注着雲錦的柳青蘿。
雲錦言行極是客氣疏離,爲何單單對謝卿好像有些不同?
柳青蘿看向謝卿的目光有些不同了。
謝卿心中忍不住罵道:藍顏禍水。
雲錦的目光落在方纔謝卿寫的字上,問道:“這字是誰寫的?”
柳青蘿連忙答道:“是忠勇侯府的謝五小姐,她嗓子不好,所以就用寫字代替。雲世子可覺得這字寫的挺好?”
“我看看。”雲芷絮拿起那張紙。
謝卿的心漏了半刻,隨即恢復如常,她對自己有信心,她特意練過的,雲芷絮應該看不出來。目光落在雲錦身上,他從前不認識她,應該沒有見過自己的字跡。
雲芷絮朝謝卿揚了揚手,笑道:“謝五小姐的字倒是不錯,不過比起哥哥來差遠了。”
謝卿淡淡一笑。她怎麼覺得,雲芷絮似乎有些討好雲錦呢?
隨即明瞭,雲芷絮是側妃生的,而云錦纔是正兒八經的正妃嫡出。
“絮兒,不可胡說。”雲錦低聲訓斥道,朝謝卿點了點頭:“絮兒的話,你別在意。”
謝卿臉色微變,雲錦這般熟稔的語氣是要鬧哪樣啊?他們只是見過一次面,不熟啊。
別人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柳青蘿這個雲錦的愛慕者就有所謂了,謝卿明顯感覺到柳青蘿的炙熱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柳姐姐,不是說去賞花嘛,人都到齊了,那就去唄,別總是在亭子裡待着啊。”安鳳盈笑着說道。
柳青蘿忍下心頭的不適,笑道:“護國公府的白玉蘭開的極好,雲世子,幾位小姐,請隨我來吧。”
衆位姑娘們都極有眼色,紛紛讓雲錦先走,柳青蘿帶頭,雲錦跟在她身邊,偏生謝琦沒眼色,跟在柳青蘿身後,硬生生地插在柳青蘿與雲錦之間。
“柳姐姐,走吧。”
謝卿跟在後面,淡淡一笑。謝琦想要先是她侯府嫡女的尊貴,可是卻落了柳青蘿的面子,真是個蠢貨。
柳青蘿領着衆人來到後院的玉蘭園,謝卿也不得不感嘆護國公府的玉蘭園可真的算得上是一大景觀了。白色的玉蘭在枝頭綻放,猶如純潔優雅的仙子。
“哇,真漂亮。”安鳳盈不禁感慨道。
柳青蘿笑着朝雲錦說道:“雲世子,聽聞雲世子精於書畫,不知青蘿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雲世子留下一幅玉蘭圖呢?”
雲芷絮拉了拉雲錦的胳膊:“哥哥,我們今日到人家府上做客,總不能空着手吧,不如你就成全柳小姐吧。”
謝卿目光微閃,雲芷絮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能將雲錦請出來,現在又讓雲錦作畫,分明就是有所圖。護國公府,名門望族,護國公更是手握重兵。
明白了,雲芷絮這是拿雲錦作伐,給趙天麟拉勢力呢。
一時間,謝卿突然有些可憐雲錦了,犧牲色相去成全雲芷絮。
雲錦的淡淡一笑:“抱歉,柳小姐,雲錦身體不適,不宜作畫。”
柳青蘿連連擺手:“沒關係,是青蘿唐突了。”
眉頭微皺,難道雲錦真的病的連握筆作畫都成問題了嗎?
“柳小姐,你若是想要一幅玉蘭圖,不如讓謝五小姐畫一幅,字寫的如此漂亮的人,作畫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謝卿瞪了雲錦一眼,他不想做的事情,憑什麼讓她來做。
柳青蘿臉色微僵,她只是想要雲錦的畫而已。雲錦難道真的對謝卿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