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絮想了想,方纔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背後有人推了我一下,我纔會摔下去。”
護國公夫人眉頭微皺:“可是謝五小姐說她是背對着你站着的。”
背對着站着,如何能將背後的人推出去?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背後一道很大的力氣,然後我就摔下去了,眼前一黑,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雲芷絮說的模棱兩可,似乎是謝卿又似乎不是,可是若是不是,現場又找不到第三個人。
護國公夫人爲難了:“雲世子,你看這該如何是好?謝五小姐和雲小姐都說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人都說地模模糊糊的,再問下去也還是不知道三個字,這難道說護國公府鬧鬼不成。
“謝五小姐,不知在下可有榮幸請你去鎮南王府玩兩天?”雲錦擡眼看向謝卿。
謝琦大驚:“這怎麼可以呢?五妹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好端端的雲錦怎麼會邀請謝卿去鎮南王府。
“謝二小姐請放心,本世子是看絮兒與謝五小姐一見如故,她受傷了,待在房間裡太悶,有個人陪着她也好。”
聽着雲錦說一見如故四個字,謝卿心頭微跳,雲錦是不是猜到了她是李雲卿。轉念一想,應該是她想多了,雲錦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借屍還魂這般隱秘的事情,說出去也沒有幾個人會信。
雲芷絮倒是樂見其成,輕笑道:“是啊,我也想謝五小姐陪着我。”
這裡畢竟是護國公府,很多話都不便說,要是回了王府,那可就方便多了。被子下,雲芷絮的手捏的緊緊的,她要謝卿好看!
“可是……”謝琦不甘心,鎮南王府鮮少有外人踏足,憑什麼謝卿能去。
雲錦淡淡一笑:“謝二小姐請放心,是舍妹邀請謝五小姐去府上做客,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說着,又朝護國公夫人說道:“柳夫人,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本世子來處理吧,免得夫人再煩心。”
意思就是此次雲芷絮受傷的事情,雲錦自己來處理,橫豎與護國公府沒有關係了,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
護國公夫人是個通透的人,笑道:“好,本夫人也會約束下人,絕不會傳出閒言碎語。”
雲錦點了點頭:“有勞柳夫人了。”
走出門的時候,看着謝卿朝鎮南王府的馬車走去,謝琦迷糊了,怎麼稀裡糊塗的,這事兒就完了?
“謝卿,你真的要去鎮南王府?”
謝卿點了點頭,朝彩月寫到:告訴孃親,我沒事,就是去鎮安王府過客,過幾天就回來。
彩月笑着點了點頭:“小姐放心去吧,奴婢會回稟夫人的。”房間裡所說的話,彩月不知道,她還真的以爲是雲小姐請小姐過去作客的呢,小姐沒有朋友,能和雲小姐相處的好,這也是好事。
“謝姑娘,上車吧。”
馬車上
謝卿想起方纔在房間裡雲錦看了自己一眼,懷疑她麼?可惜他找不到證據。那藥不是毒藥,不過就是加速雲芷絮臉上的傷口擴大,多流些血罷了,哪怕是御醫也根本看不出來,只會認爲是摔傷的。
……
回到鎮南王府時,天色漸晚,餘暉灑下一片橙色的霞光。
“含翠,你好生伺候小姐。”雲錦又朝雲芷絮說道,“絮兒,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雲芷絮看着雲錦身後的謝卿,“哥哥,我想和謝五小姐說說話。”
“你受了傷,大夫吩咐你要多休息,傷口癒合才快。”
雲芷絮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吧,明天再說,今日先養傷。
丫鬟含翠扶着小心翼翼地將雲芷絮扶回房間,雲錦再纔對謝卿說道:“謝姑娘,請隨我來。”
出乎謝卿的意料,雲錦居然把她帶到書房來了,在落日的餘暉下,“惜字軒”三個字卻隱隱有幾分蕭條哀婉之意。
“你們都下去吧。”雲錦揮推下人,然後走進書房中。
謝卿眉頭微皺,雲錦這是何意,書房向來是隱蔽的地方,雲錦爲何要帶她來這裡。
書房中的佈置很簡單,書櫃、几案,還有一張軟塌。謝卿環視了一週,最後目光落在雲錦身上。
“雲世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饒是謝卿也摸不準雲錦的意思,他難道真的知道了什麼?心中隱隱有些懊悔,這個人高深莫測,她不該隨他來的。雖然這一切都是她算計的,鎮南王府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故意說不知道雲芷絮爲什麼會摔下去,又故意掐了雲芷絮的人中,雲芷絮骨子裡是個小心眼又睚眥必報的人,她必然會說是自己推的她。但是雲芷絮找不到證據,只能順着自己的話,也說不知道是爲什麼,真相莫辯,隱隱讓人以爲有第三個人存在,推了雲芷絮的人就是第三個人。雲錦必然不會信,爲了給妹妹遮醜,肯定會私下裡和她談,在護國公府不方便,那當然就要把她帶到鎮南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