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
雲錦和謝卿剛走到正廳,卻見雲嬤嬤連忙迎上來,朝雲錦跪下,“世子,老奴失職,請世子責罰。”
“怎麼回事?起來說話。”雲錦眉頭微皺。
雲嬤嬤是鎮南王府的老人了,爲人向來穩重,但是她眼下卻驚慌失措,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謝卿伸手將雲嬤嬤扶起,溫聲說道:“雲嬤嬤,你先別慌,把事情說清楚,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雲嬤嬤點了點頭,說道:“世子,您離開王府的第二天,側妃娘娘回來了,她將小姐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是老奴一時疏忽,讓小姐逃走了。”
雲錦眼眸一冷:“派人去找了?可有音信?”
“老奴一發現就着人去找了,可是音信全無。”雲嬤嬤低頭答道。
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雲嬤嬤很是愧疚。
“側妃呢?”雲錦的聲音很冷,好一個雲芷絮,居然還等心思!
雲嬤嬤答道:“老奴將側妃關在院子裡,派人牢牢守着。側妃娘娘既然助小姐逃走,老奴想她應該知道小姐在哪兒,可是無論怎麼逼問,她都不說。”
雲錦冷聲說道:“自己下去領罰。”
謝卿勸道:“雲錦,你別罰雲嬤嬤了,許側妃到底是你父王的側妃,到底有所顧忌。”
即便是側妃,許側妃到底是已故鎮南王的側妃,又育有子嗣,雲嬤嬤是個下人,自然不能將許側妃怎麼樣,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很容易被鑽了空子。
“既然卿卿爲你求情,本世子就饒了你這一次,下一次若是再有失職,定不輕饒!”雲錦冷聲說道。
雲嬤嬤連忙道謝:“是,多謝世子,多謝卿小姐。”
謝卿點了點頭,朝雲錦說道:“走吧,也讓我去會一會這位側妃娘娘。”
永慶帝和太后的對話,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許側妃是鎮南王妃許心嵐的庶妹,她對懷有身孕的王妃下毒,這還真的大有可能。庶妹爲了爭奪姐夫,做出狠毒的事情,這樣的例子在大家族中並不少見。
二人相攜去了許側妃的院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許側妃連忙轉過頭來,朝門口看去,“錦兒。”
許側妃連忙喚道,目光落在雲錦身旁的青衣女子身上,眉頭微皺:“這位是謝姑娘?”
謝卿莞爾一笑:“正是謝卿,側妃知道謝卿,想來是雲小姐告訴你的吧。”
許側妃嘴脣微抿,朝雲錦說道:“錦兒,絮兒她不過是一時糊塗,你就饒了她吧,就當姨母求你了。”
見雲錦不爲所動,反而是目光冷淡地見着她。許側妃又繼續說道,“錦兒,絮兒她畢竟是你親妹妹啊,姨母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你就放過她好不好,看在王爺的份上,看在姨母從小照顧你的份上。錦兒,記得的,姐姐去的早,是姨母照顧你的,你小時候總是生病,是姨母日夜守在你牀邊,衣不解帶地照顧你啊,錦兒,你就饒了絮兒吧。”
“姨母……那你可知,絮兒她都做了什麼?”雲錦淡淡地說道。
許側妃臉色一僵,期期艾艾地說道:“錦兒,絮兒,絮兒她只是一時糊塗,她只是喜歡趙王罷了,她也是被人利用了,你做哥哥的就不要和她計較了吧。”
“我還沒有和她計較呢?她卻逃了。”雲錦的目光冷冷的,“依本世子看,她不是一時糊塗,而是死性不改!”
敢做不敢認,這就是雲芷絮。
“錦兒,她一個女孩子,因爲害怕,所以才逃了的,你就體諒體諒她吧。就當是姨母求你了,好嗎?”
謝卿淡淡地說道:“側妃娘娘,恕我直言,她若是害怕,就不會下手害了李家滿門了。”
雲芷絮的心大着呢,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一出手就毀了一朝丞相,雖然背後有人指使,但是也不得不說雲芷絮也是真夠厲害的!
“謝姑娘,這是雲家的私事,你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說三道四。”許側妃咬牙說道。你想說什麼,等你嫁入王府再說吧!
“她是本世子的世子妃,側妃娘娘你沒有資格指責她。”雲錦冷聲斥道。
最有資格指責雲芷絮的人就是謝卿了,李穆的死有太多人的手筆,但是李雲卿卻是毀在雲芷絮手裡的。最恨雲芷絮的人是李雲卿,也就是現在的謝卿。
許側妃臉色一白:“錦兒,我是你姨母啊。”
又指了指謝卿:“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丫頭,可是她眼下還是謝家的人,而且即便是她嫁進王府,她也是我的晚輩,她也要叫我一聲姨母的,也萬不能這麼對我說話。”
謝卿眉梢微挑,這位側妃娘娘還挺不客氣的。
“側妃娘娘,從你嫁進鎮南王府的那一刻開始,就只有側妃,沒有姨母。”雲錦淡淡地說道。
許側妃面色煞白,手指有些顫抖,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錦兒,你……雖然王爺只是納我爲側妃,可是我進行照顧你,代替姐姐撫養你,你如今通通都忘了嗎?”
謝卿眉頭微皺,許側妃這哭哭啼啼的樣子,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是雲錦欺負她呢。
不過許側妃這神情倒是和雲芷絮如出一轍,看來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側妃娘娘,你忘了,當初父王納你爲側妃的時候就說的清清楚楚,他將你擡進王府,就是爲了讓你照顧我的。”
換句話說,當初許側妃能進王府,也是因爲她自己答應鎮南王,她會照顧體弱多病的雲錦。照顧雲錦,並非出自許側妃真心,而是這是她能夠進王府的條件。
“王爺他……”許側妃目光中滿滿都是難以置信,以及尷尬。
雲錦點了點頭,正色說道:“父王很早的時候就告訴本世子了,你照顧我是你和父王的承諾,本世子不需要對你表示感激。爲了側妃的顏面,所以側妃每每標榜自己是如何如何對本世子好,本世子從來都沒說,但是並不代表,側妃你可以得寸進尺。”
許側妃要塑造善良好姨母好庶母的形象,雲錦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何還拿出來說,雲錦就沒有必要給她留顏面了。
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雲芷絮去了哪兒?”雲錦擡眸看向許側妃,直言問道。
許側妃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我不知道。”
雲錦臉色一沉:“本世子還在思考要怎麼處置她,看來你們母女已經給了本世子答案了。”
許側妃眼睛一縮,滿滿都是驚恐:“你要做什麼?”
“她自己寫的罪狀書,本世子當然要將它公之於衆。”
“不……”許側妃癱倒在地。
一旦罪狀書公之於衆,那雲芷絮的罪行就會天下人皆知,別說是嫁給趙天麟了,命都保不住,她眼下是逃了,但是她將面臨通緝,活着也只能畏畏縮縮的苟活着,一輩子見不得光。
許側妃哭着說道:“錦兒,你饒了絮兒吧,我求求你了。王爺死的時候可是交代了你的,要好好照顧妹妹,保護好鎮南王府的。”
“對啊,王爺說了的要你保護好鎮南王府,若是這件事情被人知道,那整個王府都會蒙羞的,你怎麼對得起你父王啊。”許側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雲錦不聽她的話,但是鎮南王雲卓的話,他總該聽吧。
“從她做些這等卑劣的事情開始,鎮南王府就已經蒙羞了。”雲錦冷聲說道,拉起謝卿的手,柔聲道,“卿卿,我們走吧。”
“不,雲錦,你不能這麼做!”許側妃突然說道,“你會後悔的。你難道不想要兵符了嗎?”
雲錦腳下一頓,回眸冷聲說道:“你做了什麼!”
許側妃反而笑了,揚脣說道:“我若是沒有一點籌碼,怎麼會讓絮兒離開呢?那塊兵符,你一直在找的東西,我知道在哪兒。”
“錦兒,只要你答應不追究絮兒,我就告訴兵符在哪兒?”許側妃笑嘻嘻地說道。
雲錦眼眸一冷:“側妃娘娘,雲錦此生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許側妃咯咯笑道:“姨母本來也不想這麼做的,你是逼我的。”
“但願側妃不要爲今日的話後悔。”雲錦丟下這句話,拉着謝卿就離開了……
書房中
謝卿輕輕拍了拍雲錦的肩膀,輕笑道:“沒事的,雲錦,要找到雲芷絮不是難事。”
雲芷絮費勁了心機就要爲了能嫁給趙天麟,所以即便是不派人去找,她自己也會出現的。
“卿卿,我要將雲芷絮母女逐出王府。”雲錦冷冷的說道。
謝卿問道:“是因爲兵符的事情?”
雲錦點了點頭:“當年父王隨先帝打下大越江山,有一半的兵權都在父王身上,後來永慶帝繼位,父王將兵權全部上交,但是當時卻少了一塊兵符。但是這塊兵符很早之前就遺失了,那是先帝都還在位,因而明知道兵符少了一塊,永慶帝也不能說什麼。但是這塊兵符到底在哪兒,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
“兵符是重要的信物,若是兵符落入他人之手,必會調動兵馬,恐怕會有亂子。”謝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