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兵符交出來,否則我便認爲你是一個絲毫沒有一點價值的人,那我也不留你了,你自己看着辦。”葉成軒冷冷的說道。
他必須要得到兵符,只有這樣,他手中才握有云錦想要的東西。
“你威脅我。”雲芷絮死死地咬住脣角,“若不是我,你能做到御林軍統領的位置嗎?你這是恩將仇報。”
葉成軒眼眸一冷,一把捏住雲芷絮的下巴:“胡說八道,哪門子的恩?雲芷絮,你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的用力極大,雲芷絮疼的直冒汗,艱難地說道:“若不是我將那些書信放在李家,你覺得你能拿下李家,立下大功?”
然而她越是說,葉成軒的力道更重了:“所以你想反過來威脅我麼?”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手腕謀略他都有,而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受人威脅的。
雲芷絮沒有錯過他眼裡的殺意,頓時心頭打了激靈,連忙說道:“沒有,我沒有威脅你,葉統領,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天麟哥哥,你是天麟哥哥的表哥,我又怎麼會威脅你呢?”
淚珠掛在眼角,也不知道是因爲疼的,還是因爲嚇的。
許久,葉成軒纔將雲芷絮放開,雲芷絮連忙去摸自己的下巴,然後一碰就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已經淤青了。
“兵符在哪兒?”葉成軒再次問道,“你若是爲了趙王好,就告訴我兵符在哪裡?有了兵符,趙王的位置纔會更穩固,你應該明白的。”
雖然他說話很平靜,但是雲芷絮可忘不了他方纔眼裡的殺氣,她若是不說,只怕她真的就沒命了。
“我可以告訴你兵符在哪兒,但是你要保證天麟哥哥娶我。”她一定要嫁給趙天麟,誰都不能阻止。
葉成軒淡淡地說道:“趙王娶不娶你,我管不着。”
換句話說,他不會插手趙天麟的婚事,至於趙天麟娶不娶雲芷絮,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雲芷絮脣角抿得緊緊的:“不行,你一定要保證天麟哥哥會娶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兵符在哪兒的。”
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嫁給趙天麟,如果不能嫁給趙天麟,那她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葉成軒只覺心頭怒火直冒,剛要開口,卻又聽雲芷絮說道:“我這一生沒有別的心願,只要能做天麟哥哥的妻子,只要我能嫁給天麟哥哥,那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總之一句話,她就是要嫁給趙天麟,否則她死也不說。
“好!我答應你。”葉成軒冷聲答道。
世事多變,指不定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先應承下來,拿到兵符再說。
雲芷絮脣角微揚:“好,你說話算數。”
葉成軒很是不耐煩:“現在可以說兵符到底在哪兒了吧?”
若不是兵符的事情,他幾乎一無所知,他也不用來找雲芷絮了。
見葉成軒已經失了耐性了,雲芷絮立刻答道:“母妃說兵符當初是被人偷走了,而偷走兵符的那個人母妃認識。”
“是誰?”葉成軒連忙問道。
雲芷絮搖了搖頭:“母妃也沒說,只說是個女子,不過母妃說能找到她。”
“女子?”葉成軒眉頭微皺,一個女子爲什麼要偷兵符。
“帶我去找她。”葉成軒正色說道。不管是誰,他一定要得到兵符。
雲芷絮猶豫了:“可是母妃說沒事不要去找她,若是惹了她生氣,她會殺人的。”
“去。”葉成軒冷冷地說道。
他倒是沒有想到中間還有這樣事情,他倒是要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人。
葉成軒一定要得到兵符,沒辦法,雲芷絮只得說出:“母妃只告訴我,水月庵是她的落腳點,但是也只是落腳點之一,未必就一定能找到她。”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葉成軒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水月庵……”
……
鎮南王府
葉成軒的蹤跡被陳淵一一稟告給了雲錦:“世子,雖然離得遠,但是可是確定那宅子裡住的人正是小姐。您看,是否需要將小姐帶過來。”
從葉成軒對謝卿下手開始,雲錦就全身心地提高了戒備,派人監視葉成軒的一舉一動,原本是想防着他對謝卿下手,不過沒有想到倒是得到了意外的收穫。
“不用了。”雲錦搖了搖頭,“把她抓回來,她也不會說實話,還要費心看守,我和卿卿就要成親了,見不得血腥。”
無論是雲芷絮,還是許側妃,雲錦暫時都沒有動手,就是因爲他要確保他和謝卿順利成婚。
“陳淵,繼續監視葉成軒,有什麼消息立刻回稟給我。”雲錦吩咐道。
“是,世子。”陳淵點頭應下。
葉成軒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在雲錦的掌握之下,包括他翌日悄悄去了水月庵的事情。
水月庵
“小師傅,請問慧如師太在哪兒?”葉成軒詢問道。
尼姑答道:“施主,這裡沒有什麼慧如師太。”
葉成軒眉頭一皺:“沒有?怎麼可能?”
“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確實沒有慧如師太這個人。”尼姑雙手合十,正色說道。
葉成軒淡淡一笑:“那可能是我記錯名字了吧,多謝小師傅。”
“施主客氣了。”
此後,葉成軒又問了不少人,然而都說沒有慧如師太這個人。
“雲芷絮,你騙我!”葉成軒黑着臉離開了水月庵。
葉成軒不知道的是,他剛走,雲錦就從旁邊走了出來。
“世子,需不需要屬下去查一查慧如師太?”陳淵問道。
無緣無故,葉成軒肯定不會找這個人。
雲錦搖了搖頭:“不用了,根本就沒有慧如師太。葉成軒問了好幾個人,可是都說沒有這個人,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葉成軒被人騙了,再者水月庵所有的人都在撒謊。”
陳淵若有所思地說道:“葉成軒好像認爲他是被人騙了,這個人說的就是小姐吧。”
昨日葉成軒剛去見了雲芷絮,今日就無緣無故跑來水月庵,如果不是和雲芷絮有關係,這就怪了。
陳淵心下一驚,急道:“莫不是和兵符有關?”
“許側妃知道的事情,小姐知道不奇怪,眼下她人在葉成軒手裡,將兵符的事情告訴葉成軒也是正常事。”
那可是能調動大越兵馬的兵符,若是被趙王握在手裡,那這可就是上位的籌碼,沒有哪個皇子不想要的。
雲錦眼眸微閃:“陳淵,你覺得雲芷絮會騙葉成軒麼?”
陳淵想了想,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她沒有騙葉成軒的必要,她一心都是爲了趙天麟,即便是爲了趙天麟考慮,她遲早都會將兵符的事情說出來。而且葉成軒爲人陰狠,脾氣可不好,若是小姐說了假話,那必然會惹惱了葉成軒,這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從局外人的角度考慮,陳淵看的分明,即便是葉成軒不逼雲芷絮,她還是會說出兵符在哪兒的。
“世子,既然小姐沒有騙葉成軒,那就是第二種可能了,水月庵所有的人都在撒謊?”陳淵若有所思地說道。
雲錦淡淡地說道:“水月庵這麼大的一個寺廟,來往香客衆多,要掌控這麼多人,並不易,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
陳淵眉頭緊皺:“照世子這麼說,這些尼姑都沒有撒謊。可是這兩種可能都被推翻了,那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說是葉成軒發現了我們,故意戲耍我們的?”
陳淵糊塗了,哪一種可能都說不通啊。
雲錦搖頭輕笑道:“葉成軒若是戲耍我們的話,他就不會走開了,必然會設好一個局,等着我去跳。”
“世子,屬下越說越糊塗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陳淵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陳淵,有件事你可能忘記了。”雲錦看向陳淵,正色說道,“有人曾經隱藏在水月庵。”
“謝容桑!”陳淵眼睛睜大,他忽然反應過來,“世子的意思是,謝容桑就是慧如師太,或者說慧如師太是謝容桑的人,但是許側妃和雲芷絮不知道水月庵的事情已經敗露了,謝容桑已經離開了水月庵,將慧如師太的痕跡都抹去了,所以葉成軒纔會到這裡來找慧如師太。”
雲錦微微點了點頭:“這個解釋很合理,也很通暢。”
陳淵嘴巴微張,眼裡滿滿都是難以置信:“這也太巧了吧,可是世子,這畢竟只是我們的推測,萬一不是麼?”
雲錦淡淡一笑:“所以就差證實了。葉成軒還會回來的,雲芷絮沒有騙他,他自然就會疑心水月庵了,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恐怕很難查出什麼,必要的時候幫他一把。”
幫他一把?
陳淵眉頭微皺:“世子,您的意思是要利用葉成軒拿到兵符?可是世子,葉成軒此人不可小覷,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咱們拿不到兵符。”
雲錦搖頭輕笑道:“陳淵,你跟我我這麼久,你真的覺得我非要得到兵符不可嗎?”
難道不是嗎?陳淵詫異了。
“兵符只是個死物,即便是它能調動千軍萬馬,但是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皇帝一句話,兵符一點用都沒有。除非是要用武力奪位,不然兵符並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