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連忙跪下,道:“請娘娘恕罪。”她心裡的確是有疑惑。
謝淑妃輕嘆一口氣,道:“本宮心氣兒高,不肯做別人的額替身,所以即便是知道辦法,自己卻從來都不用。”
“替身?”柳妃眉頭微微皺起,“娘娘難道是說葉德妃她這般得寵,也不過是因爲她是別人的替身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葉德妃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即便是你寵冠後宮又如何,你不過是沾了別人的光,你就是個笑話!
謝淑妃點了點頭,道:“不錯,不然你以爲就葉德妃如何能得陛下寵幸?論相貌,她沒有你漂亮,論才情,她從來都沒有,要說她性情溫柔,這後宮之中柔情似水的女人更是多了去了,她憑什麼!只不過就是她的性情有幾分那個女人的味道罷了。陛下就是就是喜歡她的蠢和無理取鬧!”
“柳妃,你可想好了,若是你願意,本宮就教你,若是你不願意,本宮也不勉強。”
“臣妾願意!”柳妃立刻回道,連連點頭,“求娘娘教臣妾,臣妾願意。”
生怕謝淑妃不相信,柳妃疾聲說道:“臣妾原本就是一顆棋子,棋子都做了,替身如何做不得。只要能爲臣妾的孩兒報仇,臣妾做什麼都願意。”
她的態度很堅決,都快活不下去了,還在乎什麼替身不替身了。
謝淑妃點了點頭,道:“好,你既然願意,本宮就幫你。”
……
柳妃離開瑤華宮後,謝淑妃脣角高高揚起,“墨蘭,可都處理乾淨了?”
墨蘭點頭答道:“回娘娘的話,人已經死了,是失足溺水而亡,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好。”謝淑妃滿意地點了點頭。
“娘娘,事情是柳妃做的,您何必要大費周章地又替柳妃遮掩呢?”墨蘭不解。
謝淑妃揚脣笑道:“柳妃既然向本宮投誠,那就是本宮的人了,本宮不替她遮掩,她很快就會被人察覺,她很快完了。”
“娘娘您真的相信柳妃是真心投靠您的?”這後宮之中,從來都沒有什麼真心可言吧?
“柳妃已經走投無路了,她很聰明,她除了投靠本宮,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謝淑妃心裡自有一把尺,護國公已經投靠德妃,而德妃卻是害死她孩子的人,她想要報仇就只能投靠謝淑妃。
“那若是柳妃她成了下一個德妃呢?”墨蘭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淑妃臉色微變,墨蘭連忙跪下,“奴婢失言,請娘娘責罰。”
德妃的寵冠後宮,謝淑妃不是不嫉妒,她謝梓倩有才情有才情,要美貌有美貌,卻輸給了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蠢貨,謝淑妃如何甘心啊!
“墨蘭,你起來吧,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這一點永遠不會成爲問題。”謝淑妃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再得寵的人,沒有孩子,那也是白搭。”
“娘娘您是說柳妃她生不出來孩子了?”
謝淑妃點了點頭,“從柳妃投靠本宮的時候,本宮就已經問過太醫了,她這次小產傷了根本,她是懷不上孩子了,即便是懷上了,也很快就會流產。”
“原來如此,倒是奴婢多慮了。”墨蘭笑着說道。
“墨蘭,你是本宮的貼身宮女,機警一點也好。”謝淑妃揚脣笑道,“雖然本宮暫時放心柳妃,但是還是要盯緊了她,她假意向本宮投誠,也不是不可能。”
凡事都保留一份戒心,這是謝淑妃的原則。
墨蘭點了點頭:“請娘娘放心,奴婢省的。”
“長樂宮那邊有什麼動靜兒?”謝淑妃問道。
“趙王殿下將德妃送回長樂宮之後,葉統領就過去了,之後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出來。”墨蘭答道,“不過,趙王殿下和葉統領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
謝淑妃冷笑道:“德妃那個蠢貨,恐怕將自己的親兒子和侄兒都氣個半死吧!”
生的太蠢,能將人氣的跳腳,沒吐血都已經是輕的了。
“葉德妃後來可有什麼動靜兒沒有?”謝淑妃又問道。
墨蘭欲言又止,猶疑着說道:“她都被禁足了,倒是沒有什麼別的動靜兒,只是……只是嘴上不好聽,一直在罵娘娘您。”
謝淑妃也不惱,冷笑道:“罵吧,隨便她罵,她罵本宮,本宮又不少塊肉,誰叫她自己蠢。”
葉德妃罵的越恨,說明她自己越蠢,謝淑妃心裡只有得意。
墨蘭笑着說道:“還是娘娘您聰明,這回狠狠地算計了她一番,方纔葉德妃跪在御書房外,陛下連門都未曾出,恐怕這一次,葉德妃又惹惱了陛下,她就等着失寵吧!”
“說起來,本宮這還是用的卿兒的辦法,上一次謝卿就是這麼算計葉德妃的,即便是陛下在寵她,但是太過丟臉,陛下也會生出不悅來。”謝淑妃輕嘆道,“謝卿確實聰明,可惜她的心不在本宮這裡,不能爲本宮所用。”
墨蘭垂眸說道:“說起來五小姐也真是奇怪,她既然是謝家的小姐,爲何又不肯誠心幫娘娘呢?”
謝淑妃淡笑道:“她的性子太烈,睚眥必報,雖然當初是茹兒算計了她,但是茹兒到底是謝家的嫡長女,又是毅兒未來的王妃,她也不和本宮打一聲招呼,就直接算計了茹兒,本宮就知道她是不會爲本宮所用的,一旦有朝一日,她和本宮的意圖相左,她就立刻能將矛頭直指本宮。”
正說時,謝淑妃又忍不住揚起一抹輕笑:“說起來,她這麼的烈的性子不知道隨了誰,林氏和二哥可都不似她這般啊。桀驁不馴,這樣的性子倒是讓人喜歡,可惜她不能爲本宮所用!”
謝淑妃欣賞她這烈性子,但是欣賞歸欣賞,不能爲她所用,該算計時,該動手時,謝淑妃都絲毫不會心軟。
……
而此時,謝卿和雲錦剛回到王府。
“這幾日我忙着成親的事情,倒是沒關注靖州難民之事,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了?”謝卿問道。
雲錦微笑着說道:“卿卿,你莫不是忘了,我也忙着成親呢。”
謝卿嘴角一抽:“你以爲我不知道啊,你叫雲嬤嬤和母親說,不讓我出門,你既然不讓我插手,那你怎麼不時刻關注着?”
既然雲錦不讓謝卿操心,那麼他自己必然會時刻注意着,否則若是出了狀況可怎麼好。
雲錦眉梢微挑:“卿卿你原來早就知道了。”
他還真以爲此事謝卿被矇在鼓裡呢。
“卿卿你既然知道,卻只當做不知,看來在卿卿心裡,成親比其他事情更重要,那是不是就說在你心裡,我比誰都重要呢?”
雲錦脣角的笑容如此燦爛,幾乎能晃花人的眼。
謝卿嫣然一笑,道:“是啊,你在我心裡最重要。”
饒是雲錦由此猜測,但是卻遠不如謝卿親口說出來震撼。
他只覺心頭一震,渾身血脈翻滾,所有的情話都沒有一句“你在我心裡最重要”讓人心動。
“你,唔……”
謝卿剛擡眸,卻只覺眼前一暗,然後就被人噘住雙脣。
雲錦狠狠地吻上她,一手筋骨着她的纖腰,一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好似要將她吞進骨髓之中。
這一刻,如果問雲錦,你愛謝卿到何地步?
他會回答:愛到要將她吃拆入腹,讓她融進自己的骨髓中血液裡。
只有將她融進自己的骨髓血液中,方能安心。
謝卿都知道到底親吻了多長時間,只知道他放開她的時候,她的雙脣腫了。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脣,“嘶……”
好疼,雲錦你是屬狗的麼!
然而謝卿不知,她紅豔豔亮晶晶的檀口落在雲錦眼中,只覺得血脈翻涌,似妖魅勾心。
昨夜發生的種種,忍不住在腦中迴盪,雲錦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謝卿身上,他想要她。
謝卿一擡眸,就對上雲錦那過於熾熱的目光,頓時心下一緊,連忙揚手擋在面前:“別,我……我還難受着呢……”
她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啊,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女子初次會這般疼。還是說雲錦昨夜折騰地太狠了,讓她招架不住。
雲錦也知她身體不適,昨夜都暈過去了,今日肯定難受,沒辦法,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儘量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卿卿,別怕,我不會的。”
他不會不顧她的意願的。
“卿卿,你餓不餓,我讓人送些膳食來?”雲錦溫聲說道。
謝卿脣角揚起一抹淺笑,點了點頭:“還真有點餓。”
雲錦連忙吩咐人準備膳食,一面與謝卿夾菜,一面與她說着靖州難民之事。
“在我們成親的前一日,工部侍郎簡大人連夜將彈劾吏部尚書葉輔霖的摺子遞了上去,陛下看了之後大怒,所以第二日早朝,一上朝就將所有的事情公之於衆,所有涉案官員全部入獄,包括葉尚書在內。去靖州的隨行官員除了簡大人之外,其他人都設計貪污公款,陛下下令斬首示衆。”
“陛下只是將葉尚書下獄,但是卻沒有判刑?”謝卿眉頭微皺,“看來陛下並不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