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國野蠻西施152 絕地反擊
“青木,你敢用槍指着我?爲了這個支那女人?”一個聲音冷冷的說。
“對不起,倉田,今天的事我會一力承擔,請你放過她,我和你一起回去。”青木武夫邊說邊動了動膝蓋,示意餘真真離開。
真真在心裡暗罵:可惡的日本特務,這時候來壞老孃的好事!
就在剛纔,他看到他在向她眨眼,那竟然是摩斯密碼:危險!
她伏在他腿上,輕聲說:“我不走,我們說過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感到他的身子一震:“聽話,快走!”
“青木,沒想到你還是情聖啊,那你就帶着這個女人和我一起回去見站長吧。”那個叫倉田的人譏誚的說道。
“不行,這不關她的事,我……”
青木武夫話音未落,身邊的女人已經坐起了身子。
兩個男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了“砰”的一聲槍響。
坐在後車座上正用槍指着青木的倉田,身子忽然晃了一下,便倒在了座位上。
青木武夫吃驚的望着身邊的小女人,她吹了吹槍口的硝煙,得意的笑了笑。
他驚愕的望着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槍真的是從她的槍口中打出的。
她竟然隨身帶着槍!而就在不久以前,他還親手脫光了她的衣服,她的槍究竟藏在哪裡,竟然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一個佩槍的女人,她究竟是什麼人?
直到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除了曾經猜測她是妓女外,竟然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直視着她。
“我是你的女人!”她冷冷的說,然後對還有些呆愣的他說,“還不快點開車。一會兒警察就來了。”
可是已經晚了,幾道手電光已經照向了他們的車廂。
“青木,看到你在車裡了,倉田呢?”外面的人顯然不是警察,而是和他們在一起的特工。
他也有些意外,原來跟蹤他的人竟不只倉田一人!
剛纔他一上車,就被倉田用槍抵住了頭:“青木,難怪站長對你不放心,原來你竟跑到這裡玩女人。”
倉田的聲音在夜色中如同鬼魅,令人毛骨聳然。
他馬上想到真真就要來了。他知道按照組織裡一貫的做法,她肯定會被滅口。
於是他懇求道:“倉田,那只是個妓女。你也是男人,你明白的,我現在就跟你回去接受處罰。”
“妓女?我看不像吧,我可聽到你和那個女人在談情說愛啊,說不定她是國民政府的人吧。”倉田對他一向不屑。這個青木根本沒有什麼功勞,就因爲是站長的女婿,就能整日跟在站長的身邊,他早就看着不順眼了。
這時,餘真真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倉田獰笑着說道:“青木。你知道要怎麼做吧?”
說完,他隱身在車座上,餘真真根本沒有看到他。
但是他沒有想到。青木武夫居然爲了這個女人,會用槍指着他,他更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瘦弱嬌小的中國女人,竟然一槍就打爆了他的頭!
餘真真此刻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如果她知道,她絕對不會開槍。可是現在就只能拼了。
她看一眼身邊的他,柔聲說:“你把我交出去吧,人是我殺的,與你無關。”
直到這個時候,她還想再試探一次他的心思。
死,她不怕,只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到死他都不記得她!
“你記着,我的名字叫餘真真,其餘的餘,真假的真,我們的兒子叫駱嘉睿,睿智的睿,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能想起一切,就回上海找他。”說完,她含淚看看他,然後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他想都沒想,一把拉住她:“要死就死在一起!”這一次他又是說的國語,聲音沉穩中帶着一絲冷峻。
餘真真崇拜的看着身邊的男人,小臉泛起了光輝。
她的手閃了一下,左手上也多了一把槍。
她對他嫣然巧笑:“老公,我們今天就殺出去,你把車直接向着英租界開,到了那裡我們就安全了。”
“青木,馬上下車,不然我們就開槍了!”外面的人用日語喊着。
他遲疑了一下,毅然踩下了油門。
“你不要再開槍了,他們都是我的同胞,是我的戰友,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人,到了英租界,你就下車逃走,我回來自首。”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帶着嚴厲。
汽車如離弦的箭,飛駛而出。
後面的槍聲隨即響起,他們的車剛衝出後巷,兩個身穿便衣的男子便擋到了路邊,手裡全都拿着槍,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剎住了車。
那兩個人拿着槍一步步的向汽車靠近。
“他們是誰?”她問道。
“我的同事。”他顯然不忍心從他們身上衝過去。
餘真真二話不說,嬌小的身子探出車窗,雙槍齊發,兩個男人應聲倒地!
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而他卻呆呆的望着她。
“開車!”此時的她已經殺紅了眼,舉起手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你再不開車,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認出她的槍是掌心雷,這種槍彈容只有兩發,兩把槍應該共有四顆子彈,她剛纔已經用了三顆,那麼應該還有一顆,她並不是嚇唬他,她真的是用自己的命來要協他!
他咬咬牙,猛的發動了汽車,汽車軋過那兩個特工的屍體,向大路上疾馳而去,身後,警笛聲,槍聲,響成一片。
汽車一路飛駛,眼看就要開出日租界了,租界的守衛示意他們停車。
真真的心裡一陣緊張,嘴脣已經咬出了血印子。他又一踩油門,加速衝出,撞飛了路障,汽車衝出了租界入口!
守衛的軍警追了出來,對着他們的車開始射擊。
後窗玻璃被打穿,子彈呼嘯着在他們的頭頂飛過,真真從他身上搶過槍,以那個倉田的屍體做掩護,對着後面的軍警開始反擊!
忽然,她感到汽車晃了一下,然後左右搖擺了幾下,但很快的,又恢復正常,她鬆口氣,只要車胎沒有被打爆那就沒有問題。
當最後一粒子彈打空後,那些軍警終於被他們遠遠的甩到了後面,他們終於遠離了日租界,向着英租界開去,汽車行駛中,餘真真打開後面的車門,用盡力氣,把倉田的屍體拋出了車外。
看看身後已經沒有了追兵,真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對身邊的男人說:“我們安全了。”
可是他沒有說話,但汽車依然在飛駛着,不久便到了英租界入口,真真連忙把槍藏好,汽車順利的進入租界。
直到此時,餘真真的心才徹底放下來,對青木武夫說:“我們把車停到前面,然後走着回家,這樣安全些。”
這次,他終於開口了:“你在前面下車吧,回上海找你的兒子,不要再來天津了。”
“你說什麼?”她大吃一驚,難道這個傻瓜真的要回去自首嗎?她忽然記起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難道他要以死謝罪嗎?
他把車靠在路邊,柔聲說:“這次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叫餘真真,其餘的餘,真假的真。你快點走吧,明天就回上海,聽話。”
她哭出了聲,拉着他的手,懇求着:“老公,你不要拋下我,你和我一起走,區榮和小智他們會保護我們,我們一定能逃出天津,兒子還在等着我們。”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聲音如同夢囈一般:“如果我真是你的駱駿,那該有多好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然後頭便垂了下去,身子軟軟的伏到了方向盤上。
她驚慌失措,使勁推着他;“你別嚇我,你怎麼了?”忽然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後背上,那裡早已被鮮血染紅!
她想起當時汽車曾經險些失控,原來那時他已經中槍了,他是拼了性命,帶她逃到了這裡!
她的手顫抖着觸向他的鼻息,他的氣息微弱得幾乎停滯。
她使出吃奶的勁把他拖到副駕駛的座位,然後開着車直奔出去!
她記得附近有一家英國人的診所,她只希望這個時候那裡的醫生還沒有下班,只希望他們可以救活她的男人!
她的手上身上都是他的血,淚水如水霧一般流淌,眼前的一切都在赤紅色的液體中模糊。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抽離了身體,隨着他那汩汩流出的鮮血一點點的逝去。
已經停止營業的診所在一陣瘋狂的砸門聲中重新打開了大門,睡眼惺鬆的喬治 霍爾醫生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滿身血污的中國女人,問道:“女士,請問我能幫您做什麼?”
“我的丈夫受傷了,求您救救他。”她蓬頭垢面的樣子,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位五十多歲的英國醫生隔着車窗只看了一眼,便對餘真真說:“對不起女士,這是槍傷,我想需要先知會巡捕房,否則這是不合法的。”
她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醫生,求求你,救救他,他要死了,求求你!”
“真的不行,女士,我無能爲力。”他嘆息着,搖搖頭,準備回到屋裡。
她緊緊抱住他的腿,哀求着:“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求您救救他吧,您是醫生,醫生要救人的,他就要死了,我求求你……我的兒子不能沒有爸爸……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