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國野蠻西施075 失戀感覺
向夢之是大中華的藝人,因此餘真真平時和他沒有往來,她有自己的經紀公司,所以不想私下與其他公司的藝人見面,引起各界猜測。
“向先生,做爲伊琳小有的經紀人,我們餘氏對於您單方面發佈訂婚消息深感不滿。”餘真真開門見山。
“餘小姐,您只是伊琳的經紀人,並不是她的父母,我認爲您沒有權利干涉旗下藝人的婚姻大事。”向夢之遠遠不是傳說中的溫和,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餘真真冷笑:“向先生,此話差矣,伊小姐是公衆人物,她的一舉一動都能帶動新聞喉舌,她同時又與多個商家及電影公司有合作關係,現在她的訂婚消息,由大中華旗下的藝人發佈,會引起其他公司的誤解,以爲伊小姐在嫁給你的同時,也嫁給了大中華,大中華可並非經紀公司,這裡的藝人是不能給其他公司拍戲的,那麼伊小姐接下來的所有片約是不是也要做廢了呢,這樣一看,向先生你認爲我們餘氏該不該插手呢?”
向夢之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嬌小俏麗的餘真真竟真的像傳說中的強悍。
他只好以退爲進:“那麼餘小姐,現在這種情況,您認爲該怎麼處理呢?”
他又將了她一軍,消息已經發布了,生米煮成熟飯,如果餘真真對外說訂婚無效,那擺明就是毀了伊琳的聲譽,和離婚差不多,伊琳雖然是拋頭露面的戲子,但卻一直被稱做清純玉女,把她一手捧紅的餘真真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負面新聞。
他的想法餘真真豈能不知,她笑了:“既然向先生已經對外發布了消息,那麼就請大中華與我們餘氏聯合再發佈一個聲明吧,就說爲了你們共同熱愛的電影事業。經雙方協商,三年內不會同居,也不會結婚。”
“什麼?三年,你不是答應伊琳只有一年嗎?”向夢之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有這麼一手。
餘真真笑得燦爛:“當時是一年,但是你無端發佈這個消息,讓我很不高興,所以就變成三年了。”
然後,她站起身,對已經目瞪口呆的向夢之說:“我現在就和大中華的老周談談,我想他也會贊成的。”
三天後。大中華與餘氏共同發表聲明,就前幾天傳出的向夢之與伊琳的訂婚事宜做出補充,大致的意思就是說他二人願爲電影事業奉獻青春。三年內不會談婚論嫁,願意共同努力,爲廣大影迷帶來更多優秀影片,接下來,他們將聯抉出演新片《訂婚》。
於是。向夢之對外發布的訂婚消息,順理成章變成了新電影的發佈訊息。
這場訂婚的鬧劇就此平息,但餘真真心裡卻隱隱覺得不妥,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可是卻又想不出來。
看到女兒的婚事沒有了下文,唐萬里便放下心來。專心致志的捧戲子去了。
他現在捧的戲子名叫筱蘭秋,年方二十二歲,本是他的一個門生的養女。也算是從小看着長大。
筱蘭秋自幼跟着養父母到唐萬里的鳳雛鳴看戲,久而久之也能唱上幾句,那時她只有八九歲,唐萬里看她唱的有模有樣,便找了人教她學戲。主攻花旦,筱蘭秋很有天份。到了二十歲便已學有所長,並且出落得如花似玉,唐萬里看得歡喜,便讓她在鳳雛鳴掛了頭牌,此時京劇都是男旦的天下,林月堂、尚小樓全都紅得發紫,女旦本來就很少,加上唐萬里爲了博美人一笑,不遺餘力的在報紙上做宣傳,物以稀爲貴,而筱蘭秋的扮演也極是出色,沒過多久便紅遍上海,有她掛牌的戲碼,唐萬里必是場場必到,他的寶貝女兒唐心的電影反而沒看過幾部。
他追捧筱蘭秋的事,最終傳到了唐心耳朵裡,她擔憂的對真真說:“他該不會找一個差不多大的女人給我當媽吧。”
真真很不厚道的笑了,笑得肚子疼,想像着已經六十幾歲的唐萬里摟着年輕貌美的筱蘭秋,逼着唐心叫媽媽的情景。
但很快她真的笑不出了,因爲筱蘭秋的追求者名單上出現了駱駿的名字。
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筱蘭秋《拾玉鐲》開鑼,駱少帥送上巨大花牌以表愛意。
唐心更是笑得花枝亂顫:“真真,那個駱駿年青英俊,有權有勢,你說筱蘭秋會不會甩了我阿爸呢?”
餘真真則笑得極是嫵媚:“那樣多好啊,你就不會多個小媽了。”
中午她和唐心坐在西餐廳裡,她用刀把整塊牛排切成一塊塊的,還嫌不夠,又切成一點一點。
唐心問道:“真真,你爲什麼只切不吃?”
“嗯,我在想是直接殺還是閹了以後再殺。”真真邊切邊說。
“你在說什麼,什麼殺啊醃的?真真,你是不是有心事?”唐心關心的問道,她和真真一起長大,最是清楚,餘真真越是有心事表現得就越是平靜。
“唐心,你自己吃吧,我有點事要去解決一下。”說完沒等唐心反應過來,真真便起身走了。
餘真真哪裡也沒去,直接回到家中,駱駿又有幾天沒有露面了,他滑得像泥鰍一樣,從來都是自己冒出來,從來不讓餘真真抓住他,以前她也從來沒想過要找他,反正他是陰魂不散的,忽然就會鑽出來。
可是今天,她卻非常想找他,她知道他最是狡滑,狡兔三窟,他在上海有幾個落腳地,但他最常來的就是紫藤公寓這裡。
她沒想到,駱駿居然就在家裡。
她一開門,就看到他躺在她的牀上睡大覺,她坐到牀沿上,看着他,他睡覺一向警覺,馬上醒了,看到是她,便換個姿勢,把頭枕到她的腿上繼續睡覺
真真第一次看到他在大白天睡覺,他看上去很累,這幾天不知道是忙着泡妞還是忙着做壞事。
真真原本是想一見面就給他一槍的,可是真的看到他時,心裡卻軟下來,睡夢中的駱駿沒有了那份張揚倨傲,看上去只是一個英俊的大男孩,平靜詳和,讓她忍不住想要保護他。
她控制住自己已經開始氾濫的情愫,推醒他,就算讓他死也要問個明白吧。
他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寶貝,我已經兩天沒閤眼了,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
她掏出手槍抵住他的頭:“你再不起來我就開槍了。”
他還想耍賴,但忽然意識到他頭上抵着的真的是槍,馬上一骨碌坐起來,吼道:“你又拿槍做什麼,小心走火!”
真真從手袋裡掏出報紙,扔到他的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時睡意全消,不耐煩的拿起報紙,把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仔細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還說謊!”真真怒了。
他看着面前的母老虎,卻仍然一頭霧水,忽然記起來一件事:“我想起來了,我在一個舞會上遇到過這個筱蘭秋,我覺得她長得挺漂亮,就隨口對她說,等她下次開鑼,我就送個大花牌。真的,我都不記得了,而且這兩天我根本不在上海,更不可能去看戲。再說不就是個花牌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知道報上爲什麼要說我追她。”
“ 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沒有送,是筱蘭秋自己送給自己的,然後對外說是你在追她,是不是?”餘真真恨得牙根癢癢。
駱駿點點頭:“肯定是,她想給自己臉上貼金吧。我從來不泡戲子,也從來不看京戲,我一向只追名媛,就連女明星也只睡過幾個而已,我那天只是看她長得不錯,所以隨口說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別在意。”
他的話音剛落,餘真真已經撲上去一頓拳打腳踢,然後一腳把他從牀上踹下來:“你不是說一直在等着我長大嗎,爲什麼還要勾三搭四,她爲什麼不說別人,偏偏要說你啊,還不是你給她許偌在前啊,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再不出去我就一槍廢了你!”
駱駿今天剛剛從安徽回來,已經兩天沒睡覺,路上還在想着回來以後就可以抱着她,沒想到一見面先是被她用槍指着頭,然後又被從牀上踹到地上,他從小到大霸道慣了,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馬上就火冒三丈,大聲說:“我告訴你餘真真,我們兩個不知道是誰整天勾三搭四,我現在就走,我再也不想撿龍滄海的舊鞋了!”
說完轉身出去,重重的摔上門。
餘真真被他氣得渾身發抖,他最後那句“不想撿龍滄海的舊鞋”就如同一把刀,把她的心刺得鮮血直流。原來這些日子,她在他的心裡只是一雙撿來的舊鞋,甚至還比不上那個筱蘭秋。
她忽然記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送過玫瑰花了,難道這份感情這麼快就已經凋謝了嗎?
她蜷起身子,像嬰兒一樣,緊緊的抱住自己,這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她覺得四周似乎黑了下來,她的心裡也是黑壓壓的透不過氣來。她四肢無力,想喊卻又喊不出,那一剎那,她感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她痛苦的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裡,流出了血,可她卻不覺得疼,因爲心中的痛更強烈,
她忽然明白,這種感覺叫做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