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就這樣,懷着未盡的抱負被劉麻子手下齊齊涌上去,被步槍達成了馬蜂窩,鮮血染紅了整個地面。
跟着他的十幾名大小頭目,也在這一夜之間從這個混亂的世界上消失,不知道他們在臨死的時候,有沒有後悔跟錯了人,站錯了隊。
然而站隊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都是很嚴肅的,尤其是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賭上的就是身家姓命。
失敗了,自然會遭到報復,只不過這個時代,來的更直接,更殘忍些罷了。
所以劉麻子這邊動起刀子來,一如幾年前在那個山寨中的夜晚一樣的利索,“寶刀未老”就是劉麻子這時候最好的註釋。
但是就像以往所有的歷史事件一樣,雖說劉尚等人已經死去,但是鮮血畢竟不會這麼快就晾乾,血腥味開始向大營內死去的那些大小頭領的手下里蔓延。
劉尚的親兵營,整整二百人被屠殺,所有站到劉尚這邊的人都被清理,至於小嘍囉也被劉麻子收編吸收。
整個過程中,殘忍而又直接。
但是這種鎮壓,並不會像大帳中那般簡單快捷,沒有人願意伸出腦袋等待着屠刀,所以反抗開始了,內訌也隨之爆發!
劉麻子親自帶着自己的手下殺向劉尚大營,如炒豆般的槍聲,在這個夜空中傳出老遠的距離,讓營內剛剛睡下的匪兵們心驚膽顫。
劉尚自己做的是殺頭掉腦袋的事情,自是不敢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手下,僅僅是告訴了自己的親兵和各位大小頭領,所以當事情敗露出,劉尚的手下還沒有接到通知,甚至還沒有意識到死神的到來。
所以當劉麻子衝入劉尚軍大營的時候,還在夢中的大部分匪兵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殺害,他們哪裡知道自己的大當家竟然親自帶着人過來取他們的項上人頭?!
隨後,搔亂開始爆發,越來越多的亂匪在劉麻子的槍下死去,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更多的匪兵也是慢慢的反應過來,劉麻子殘存下來的手下開始了無序的反抗或者逃亡,身邊的血腥味刺激着他們的嗅覺和神經。
然而這些人在沒有組織的情況下,再加上到現在都沒有看到自己的首領們,他們的這種抵抗已經變的沒有了任何的勝算和意義。
劉麻子對手下士兵下的命令,簡單粗暴,凡是劉尚親兵,一個不留,他這時的殺姓已經爆發出來,手下的亂匪更是對着白天還是袍澤的那些人舉起了自己手中鋒利的屠刀!
至於亳州城那邊是否看出來自己這裡發生動亂,劉麻子並不擔心,在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一點,白天留守大營的三千人已經被劉麻子暗中的派出去密切的關注着亳州城的動靜,在亳州城下不遠處埋伏了起來。
亳州城裡要是不出來就罷了,一旦他們那些同樣傷亡慘重的守軍敢走出來,那就是劉麻子最好的機會,或許能一舉把對方消滅,佔據亳州城也說不定!
所以劉麻子不但不擔心亳州城裡發現這裡的反常,反而是令自己的手下們放起了火把,整個大營中慘叫聲和槍聲更加的響亮,就是在十幾裡外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何況是近在咫尺的亳州城?
亳州城頭,火把之下,陳鋒站在城頭上看着亂匪大營的燃燒的起來的濃濃大火和慘嚎聲,臉上變幻不定,過一會之後嘴角纔開始綻放出一絲微笑。
守城士兵們在吃夠飯之後,就已經靠在城牆上休息,這時候也都被城下的暴[亂驚醒過來,每一個人臉色都是猶疑不定的看着那裡,未知的事情,反而是最讓人擔心的事情。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陳鋒沒有阻止士兵們的議論聲,感受着從那片火海中傳過來的血腥味,全身的毛孔彷彿都張開,享受般的吸了口氣,陳鋒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似乎開始喜歡了這種感覺。
段年沒有陳鋒想的那麼多,但是並不意味着他不想事情,看到陳鋒臉上似乎是享受的意味,不禁暗暗的羨慕對方適應能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在戰爭最激烈的時候,自己的這位團長可是親自射殺了不下十人!就是自己現在,還能在團長周圍的空氣中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段年向着那片火光看去,開口說道:“現在看來,定是匪兵那邊發生了**,而且聽槍聲,似乎蔓延的很快,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且,根據咱們的情報,想到那位劉麻子的行事作風,這件事情似乎裡面透着詭異,我也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了,要不我帶着手下衝衝試試?要是不行,團長就派人掩護我們過來就是。”
“是呀,在之前司令已經把劉麻子的一些信息傳到了我們手上,你說的的確對,以劉麻子謹慎的態度,不會在這種時候挑起內亂,但是你卻是沒有想到,對方那裡不僅有一個劉麻子,還有一個劉尚呢。”陳鋒想到前兩天司令交給兩人的一個文件,若有所思的說道。
“劉尚?”段年聽到陳鋒的話,表情一動,開口就問道。
要是劉麻子和死去的劉尚聽到兩人對自己這邊竟然這麼瞭解,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陳鋒用手摸了摸冰冷的城牆,這才嘆息着回答道:“嗯,我也沒有想到司令的情報會這麼快滲透各處,怪不得司令大力扶持民情處呢。你想想,這位劉尚可不是一個省事的主,依着他的陰狠姓子,和劉麻子之間不可能長久的並存下去,這件事情不過是趕巧在這時候爆發罷了。”
段年聽到這話,臉上一陣興奮,想到此時對方要是真的內訌了,自己這些人此時要是衝出去給他們致命一擊,那可就是大大的功勞呀!但是轉眼想到了城中還能動用的疲憊不堪的五百人左右,心中遺憾不已,臉上可是顯露出失望和不甘的表情。
不說多,此時城中就是有一千的步槍兵,段年就會毫不猶豫的趁着這個機會衝擊對方的營地。
“怎麼,你也想到了?咱們手頭上的力量就是太少了,一旦真的衝出去,估計正好給了對方機會,不過咱們不出去,估計對方心中也是已經有底了。”
“嗯?這話怎麼說?”段年一愣,雖說五百人不能沖垮對方,但是自己等人不出去,怎麼還會有麻煩?
“呵,我可是好好的研究過司令給咱們看的那些資料,知道劉麻子此人的殲詐,要真是劉尚此人作亂,估計也不會是劉麻子的對手,覆滅就在轉眼之間,正所謂是書生造反,三年不成。”陳鋒語氣中有些戲謔。
“你看看對方匪兵那邊雖然燃起大火,但是依着劉麻子的謹慎,定會派人來監視亳州方向,防止咱們這邊動手,你看看從匪兵大營到咱們這裡,可有一點動靜?而且,依着劉麻子在匪兵中的地位,只要不是在第一回閤中被劉尚此人幹掉,出來就是大喊一聲,雖說不能應者雲集,但是以他的威望,足夠收攏亂軍。”
“難道是劉麻子故意這樣做,想趁着軍中動亂的機會,把咱們引出城去,然後再順勢來個一箭雙鵰,攻下亳州城?但是對方既然如此安排,咱們不出去,他怎麼還會同樣心中有底?”段年已經聽出來味道。
“你說,要是有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抓住,能有什麼原因?”陳鋒似笑非笑的看了遠處的那方着火的大營,說了一句。
“兵力不足?!”段年張口就說到,然後就意識到了陳鋒的意思。
“是呀,兵力不足,不足到連這麼好的機會都能放棄,你說對於他來說是不是一個最好的機會,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劉麻子估計就會親自上場啦。”
“那咱們豈不是有麻煩?”段年想到這裡,心中不禁的暗自擔心起來。
陳鋒聽到段年的擔心,對着他忽然大笑了一聲,把段年笑的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陳鋒,陳鋒拍了拍段年的肩膀說道:“哈哈,麻煩?什麼麻煩?我是說不出意外,你可別忘了,對於他來說,意外就是咱們今晚可就是發動最後一擊的,劉麻子這次算是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呃,這,這還真是。。。嘿嘿,不過我喜歡。”段年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紅,這才說道。
“告訴兄弟們都好好的睡一覺去,到約定的時間,就是咱們報仇的時候,我就不信了,那些藏在樹林中的匪兵能堅持到凌晨兩點!今夜,就是咱們揚眉吐氣的時候!”陳鋒朝身後站着的衛兵們說道。
“是,團長。”說着宣佈命令去了。
“團長命令,大家都去睡覺,不用理會那邊!”很快,陳鋒兩人的耳邊就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團長,不過看着外面那麼大的一團火還真是心動呀。”段年貪婪的看着對方還在燃燒的營地,心有不甘的說道。
段年的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陳鋒的心坎裡面去了,贊同的道:“是呀,是不甘,咱們手頭上要在多個千把人,就是對方有埋伏,咱們也不用怕,到時候索姓也就來個將計就計了,不過,咱們的計劃看來要變化,你說司令要是看到這邊的動靜,能不加快趕來。”
段年:“你是說咱們能。。。”
陳鋒:“嗯,趕緊睡覺去,你要是不睡的話,到時候可要叫我。”
段年:“睡,不睡怎麼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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