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五章

二百八六章

蘇大人喊罷,姚錦紅便驚恐地擡起頭來,直盯着蘇大人顫聲道:“明明就是蘇大人指使民婦的,民婦原本痛失一雙兒女,傷心欲絕,根本什麼都想不到,是蘇大人要和民婦借一步說話。後來便暗示民婦謀害民婦一雙兒女縱火傷人的是武英王和武英王妃,叫民婦大聲說出來,民婦心中害怕得罪武英王府,不敢張口,蘇大人見誘騙不成,便又說民婦一雙兒女其實並未葬身火海,還說火海中不過是兩個早尋好的童屍。蘇大人威脅民婦,倘使民婦不聽你的話喊出武英王府來,便要讓民婦當真失去一雙兒女。民婦無法,這才當衆污衊武英王。蘇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又是朝廷命官,說過的話可不能不承認啊!你說,民婦那一雙兒女如今到底在何處?!他們到底是生是死?!你說……”

姚錦紅說話間,突然神情激動起來,竟是當場膝行地到了跪着的蘇大人身旁,對着他便是一陣的抓打,搖晃。

蘇大人正因姚錦紅的控訴震驚,他想起那日先前姚錦紅確實什麼都不肯說,自己和她遠離衆人密語了幾句,她又惶恐地跪下對着自己說了好幾句模棱兩可的話來,當時他並未留意多想,可此刻一聽她的控訴,當時情景倒和她此刻所說兩廂吻合,只怕當時在場的那些衙役和百姓被喚來,也會成爲姚錦紅的證人,真以爲是這瘋婦受了自己的威逼利誘才攀咬污衊的武英王府。

這分明是有人早識破了他和雍郡王等人的詭計,且早便和眼前瘋婦通了氣,和起夥來和他們演了一出請君入甕的戲,且將他們給耍的團團轉,以爲計謀得逞了,卻徒惹笑話罷了。

蘇大人心念急轉,瞬間冷汗涔涔,他正驚懼懊悔,誰知姚錦紅竟當堂撲了上來,對着他便是一陣撲打,他因不防,白皙的臉上便被抓了兩道血印子,官帽也被打脫了下來,不覺猛推了姚錦紅一把,憤聲道:“你這瘋婦,本官不知你在說什麼,你怎能喧鬧朝堂,放開本官!”

姚錦紅被推的跌坐在地上,一衆文武大臣,何曾在金殿之上瞧過這種連連的鬧劇,方纔竟皆目瞪口呆地瞧着姚錦紅去撲打蘇大人忘記反應,此刻見她跌坐在地嚎啕大哭,這才紛紛反應過來,轟聲一片。

“大膽!金殿之上,豈容潑婦行徑!”上頭胡明德尖聲怒叱,衆大臣察覺到皇帝龍顏震怒,這才噤若寒蟬地垂首而立。

姚錦紅也被嚇得止了哭聲,又恢復之前上殿時的怯弱模樣,跪地瑟縮起來。

皇帝見她如此,心若明鏡,只恨雍郡王等人辦事實在欠妥,手段太是拙略,竟能鬧出如此大的紕漏來,當下他衝姚錦紅厲目而視,沉聲道:“宋姚氏,你既當日受蘇光炎的威逼,不得不出口污衊於武英王,何以此刻又金殿反口?你可知道,不管是武英王,還是京兆尹,皆非你能信口開河胡亂指證污衊之人,你這般反覆多變,愚弄於朕,可知該當何罪?!”

姚錦紅聞言又是一抖,雖覺上頭皇帝盯向她的目光像是能將她割成碎片,可因早想好了說辭,故雖驚恐可卻不至無所應對,當下她便叩頭誠惶誠恐地道:“民婦早先按蘇大人的意思污衊武英王,不過是想救出民婦的一雙兒女,可這兩天民婦被蘇大人看管在京兆尹,卻因污衊於人而愧疚不安,民婦家人早先便曾做下對不住武英王妃的違背良心之事被驅逐宗族,民婦對武英王妃實在有愧,此刻再行此污衊之事,於心難安。今日民婦上得金殿,面見聖顏,被龍威所懾,想到污衊親王之罪民婦難以承受,哪裡還敢犯下此重罪又一併犯下那欺君之罪。民婦見皇上英明神武,又想民婦倘若實情稟奏,皇上定能替民婦申冤,救出民婦一雙生死未卜的兒女,故而纔會反口,皇上明鑑啊。”

姚錦紅這一番說辭可謂滴水不漏,合情合理,還說什麼震懾於龍威,又感皇帝英明必會爲她做主,才道出實情來,直氣的皇帝胸口起伏,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雍郡王見事情發展至此,更是怒不可遏,他也想到了,姚錦紅不會無緣無故地反水,而自銅鑼巷出事,他爲恐武英王府得知了消息便會尋上姚錦紅,便令蘇光炎將姚錦紅安置在了妥當的地方,這兩日根本就未曾讓她見過任何人,那麼姚錦紅就只可能是在進京之前就已經和完顏宗澤串通好了,若是這樣的話,那完顏宗澤要姚錦紅演這麼一齣戲,便不可能只是爲了此刻這般,他一定還有什麼後招……

雍郡王氣恨之後,更加擔憂起來,可他完全猜測不出下一步完顏宗澤會怎麼做,他正心思急轉,和外祖父魏大人交換着眼神,卻有太監進殿稟道:“皇上,定鼎侯奉旨回京述職,請求金殿面聖,如今已在宮門之外。”

這定鼎侯乃是燕國老臣吳棋聖之子,父子兩個以忠孝耿直聞名燕國,素得百姓愛戴,吳棋聖過世後,其子承襲了定鼎侯的爵位,鎮守燕國西疆,今次奉旨回京述職,進了京城自然是該先進宮拜見君父的。

現在金殿上的形勢正不利於雍郡王,皇帝正想緩上一緩,聽聞太監的稟報便擺手道:“吳愛卿這麼快便回京了啊,速速傳其上殿。”

雍郡王微鬆了一口氣,正想着應對法子,卻見一旁他那六皇弟今日竟一直冷眼看戲,竟是一言不發,便是方纔形勢急轉,有利於他,他竟也淡漠地站着,未置一詞,這不對勁兒啊……

雍郡王的心提地高高的,額頭冒了汗,而殿外定鼎侯已躬身快步地進了殿,待他見了禮,皇帝讚許幾句,他便沉聲稟道:“啓稟皇上,微臣急於面聖實是因微臣在京外三十里的村中遇到了一件事兒,不得不面見聖上稟奏。”

皇帝聞言一詫,見定鼎侯神情凝重,便道:“吳愛卿講來。”

定鼎侯這才道:“微臣是昨日夜裡路過那村子的,竟在路上遭逢了一個餓地奄奄一息的小女童,微臣見女童昏倒路邊便將人救了下來,待女童醒來,微臣才得知,這女童竟是和弟弟一道遭受了綁架,並被囚禁在附近的一處私宅中。好在女童機靈,趁夜尋了機會從狗洞爬了出來,尋求救助,可卻又因體力不濟,連日遭遇虐待暈厥在了路邊。由女童引路,微臣在一處田莊救下了其被關在酒窖中的幼弟,微臣原以爲這綁架幼童之人不過是爲了勒索錢財,或是因私仇拿孩子泄憤。可令微臣沒有想到的是,那田莊竟然是御史中丞魏大人的莊子,魏大人自不會是因錢財綁架孩童的……”

定鼎侯話尚未說完,姚錦紅便尖叫一聲,撲了上去,口中喊着,“這位老爺救下的定是民婦的一雙兒女,那女童是否五歲模樣,脣角長着一米粒大的胭脂痣?那男童略小些,只有三歲大小?”

定鼎侯被姚錦紅的瘋癲模樣驚愣了一下方纔點了頭,姚錦紅便衝着定鼎侯拼命地磕起頭來,哭喊道:“謝大老爺救了他們,民婦當牛做馬也還不盡大老爺的恩情,不知民婦那一雙兒女如今可安好?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今兒這一出一出,真比唱大戲還有看頭,衆朝臣們直被弄地一愣一愣。明明是御史中丞帶着衆言官們彈劾武英王濫殺無辜,爲非作歹,結黨營私,可這怎麼突然間那被謀害的一雙孩童便被發現綁縛在魏大人的田莊中。

照這麼說,分明是魏大人聯合京兆尹綁架了這婦人的一雙兒女,又藉機威逼婦人污衊武英王府,之後更是聯合了衆大臣言官們一起彈劾武英王。誰知天不隨人願,這婦人竟關鍵時刻害怕了,又良心發現,反了口。而那一雙被綁做人質的孩子也命大,託老天保佑,好巧不巧地便被回京述職的定鼎侯給救了下來。令得魏大人的毒計當場敗露。

可表面是這樣,事實如何卻不好說,且不說這婦人臨時突然反口太過叫人難以置信,便是那一雙幼童能從魏大人的挾持下逃脫這便比話本故事還傳奇百倍,事情巧成這樣鬼才相信都是天意。要是魏大人這般沒用,連兩個幼童都看管不好,那又怎能官至一品。

這事兒啊,看來還是雍郡王謀算武英王,可卻被人將計就計給算計進去了,即便衆人心裡頭都清楚,可這會子卻也只能揣着明白做糊塗,誰叫苦主當場反口,誰叫那一雙被害的小女兒偏偏就在魏大人的田莊中給救了出來呢。這事到現在,御史中丞魏大人和雍郡王算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即便他們的冤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

看來今兒這事兒是沒法善了了,可卻不是雍郡王令武英王不能善了,而是武英王不會輕易放過魏大人和雍郡王。

衆大臣們這般想着,也確實,一直以沉冷之態站着旁觀的完顏宗澤終於不再沉默,他邁步出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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