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憑什麼?
“放開她!”柳爲民聲嘶力竭,女兒從小沒了母親,一直是他帶大的。
平日裡經常出警,陪伴時間也極少,他對於這個女兒一直是愧疚的。
在柳畫眉心中,父親雖然陪伴她時光不多,但是她一直覺得,父親就是天!
耳濡目染之下,柳畫眉也變得極具正義感。
但是對面這些人,聽到柳爲民的話之後,反而把她抓的更緊一些。
柳爲民暴怒道:“外面的屍體也是你們弄的?”
村支書見已經撕破臉了,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笑着說道:“世界都這樣了,你不是說了嘛,官府都沒了,這有啥好稀奇的。”
柳爲民見村支書直接承認,心如死灰。
他這麼多年堅守的一切彷彿都是個笑話,看着仍在掙扎的女兒,柳爲民心如刀割。
頓時衝了過去,槍裡的子彈早就沒了,身上僅只有一把匕首。
看着柳爲民兇猛地衝了過來,紋身青年頓時有點慌了,把旁邊一個人拉到身前,抵擋柳爲民的衝擊。
此刻的柳爲民處於崩潰邊緣,也不管面對的是誰,直接一刀捅向那人脖頸。
噗呲!鮮血噴涌而出!血如泉涌!
村支書早在柳爲民衝過來的時候就偷偷移動到了後面,看到柳爲民殘暴的殺了一個人,頓時心裡突突。
看着殺了一個人仍不停止的柳爲民,村支書大聲說道:“攔住他!殺了他,不然我們都得死!”
衆人彷彿驚醒一般,紛紛擁上前,有的人拿着鋤頭,有的人拿着菜刀,有的人拿着柴刀,甚至有的人拿着一根燒火棍
在柳爲民的眼中,這些人彷彿不存在,他只想救出他的女兒!
得到村支書的提醒,旁邊四五個人迅速圍了過去,有一個人拿着鋤頭往下一挖,但被柳爲民輕鬆躲了過去,以極快速度貼近一個拿着柴刀的人。
用匕首又是一捅,直刺脖頸,幾乎成爲慣性。
末日以來,在暴雨期間,柳爲民和劉建文在無數喪屍中生存,殺了許多喪屍,有時候爲了節省子彈,他們會用刀。
而柳爲民也把捅脖頸這個動作,已經形成了他的肌肉記憶。
現在這幫人,在他眼裡,似乎和喪屍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還要可惡!
只見柳爲民捅了這個人之後,迅速把他手裡柴刀奪下。匕首雖然鋒利,但是太短了,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眼看着柳爲民又殺了一個人,周圍的人似乎被激發了血氣。如果不讓這個人停下來,遲早會輪到自己!
於是開始擁上去,領頭的紋身青年開始衝了過去,他拿着一個砍刀,向左右給旁邊幾人使了一個眼色,一起衝了過去。
柳爲民畢竟是一個人,即便當了武警多年,但也不是神仙!
他拿着砍刀不要命的衝向女兒方向,砍死了兩個人,但肩膀上也捱了兩刀,但他畢竟是武警,下意識避開了關鍵位置。
但背部還是被劃破了兩道口子,血液冒出。
終於靠近了女兒,抓住柳畫眉的兩個人似乎也反應了過來,想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柳爲民。
但就在這時,柳爲民將匕首扔了過去,正中一人心臟處。
柳畫眉瞬間反抗,打倒另外一個人,衝向柳爲民。
兩人匯合後,柳爲民喘着粗氣,將柳畫眉護在身後。
柳畫眉看着父親,鮮血已經浸溼了外套,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柳爲民沒有說話,偷偷把車鑰匙和燈給了柳畫眉,低聲道:“去,去找劉建文,李宇可能不願意救你,但劉建文看在我面子上會應該會救伱!”
聲音雖小,但最靠近他的紋身男聽見了,大聲喝道:“別讓他們跑了!”
衆人又圍了上來,柳爲民帶着柳畫眉衝向門口,但門口有人阻攔,他衝上去,拿着柴刀亂砍,彷彿不要命一般。
其中有一個人被砍到,另外一個惜命躲開。
柳爲民把柳畫眉推出門外,卻沒料到後面一刀砍向他的小腿!
撲通!他摔倒在地,鮮血從小腿流出。
但他彷彿沒有知覺一般,仍然依靠在門口。
但那條被砍的腿,支撐不住,整個身體又倒了下去,但柳爲民整個身體死死的霸佔在門口。
“快走!”柳爲民一聲暴喝!
柳畫眉淚流滿面,此刻的她極其的後悔!爲什麼會救了這幫人!爲什麼不相信李宇說的話!
但沒有後悔藥,她想留下,但是留下有什麼用呢?一起死嘛?
不如求求那個人?只是那個人會救嗎?不知道,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衆人,眼光中閃過從前沒有的狠毒!這些人,如果以後有機會,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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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就跑下山去,衆人還想衝出去,但被門邊的柳爲民不要命的打法給阻攔。
奔跑着下山的柳畫眉在崎嶇的山路上,摔了好幾次,但她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傷口,害怕後面的人追上來。
終於到了山下,車就在鐵柵欄旁邊!
但鐵柵欄下還是有兩隻喪屍,柳畫眉此刻趕路心切,心無恐懼。
直接硬剛喪屍,一隻喪屍被打倒。
另外一隻也在追上來,但柳畫眉已經跑上車去。
轟.
汽車轟鳴,柳畫眉一路駕車疾馳!
夜晚的過道上,喪屍偶爾出現在車頭。
砰砰砰!防暴車在國道上彷彿像推土機!
一路疾馳終於到了圍牆下面。
遠遠的二叔就看到遠處有燈光在閃,當看到是防暴車的時候,立刻用對講機聯繫了李宇和劉建文他們。
李宇正在睡覺,重生前後他保持着淺睡眠的習慣,一直沒有改過來。
剛聽到對講機的第一聲,他就醒來。
起身,穿衣服,帶上衝鋒槍,長刀。
等他趕到時,車早已停在了圍牆下,因爲防暴車過來有些聲音,有兩隻喪屍已經圍在下面。
二叔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看着樓下柳畫眉說話。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錯了,求求你!”柳畫眉在樓下車上泣不成聲,但爲了要說話,哽咽的說道。
二叔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李宏遠也是今天值班。聽着樓下柳畫眉說話,他也不知道咋整,嘆了一口氣,說等李宇來再說。
李宇到了,後面跟着大舅劉建文。
站在瞭望塔,看到樓下的柳畫眉,有點意外,但沒說話,他想聽聽她怎麼說。
但一旁的大舅在上面急不可耐,催促着李宇他們先把門打開,讓人進來。
李宇拒絕。
二叔和李宏遠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與他們無關的表情。
圍牆下的柳畫眉哭的不能自已,斷斷續續說發生了什麼,但是因爲太過於難過,說的話斷斷續續,還伴有着濃厚的鼻音,一時間不能表達清楚。
“說不清楚是吧?10秒,還哭,我就回去睡覺了。”
柳畫眉抽噎着,深呼吸,默數着數,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經歷的一系列事情彷彿一下子讓她成長起來。
很快,她就情緒穩定了下來,快速準確的描述所發生的事情。
然後眼神中期盼的看着李宇,眼神中帶着極度的祈求。
她知道,做主的是李宇。
李宇聞言,看了一旁聽完後急得就要下去的大舅。拍了怕他肩膀,緩緩遞了一根菸。
隨即點燃了一根菸,徐徐吐出。
然後看向樓下的柳畫眉,不帶有一絲情緒,冷靜客觀,
說道:
“白天,
讓我幫他們放進來的是你,
現在,
讓我殺他們救你爸,
也是你,
憑什麼?”
話語中在陳述事實,讓人無可辯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