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寬大明亮的別墅臥房之中,雪白的窗簾輕輕吹起,布料不經意的滑過綿軟潔白的大牀。
房間壁爐中火光旺盛,地面那淡黃色的鵝絨毛毯之上,一名男子單手拄頭側臥在那裡,手握晶瑩剔透的高腳杯,酒杯之中那閃動着迷離的酒紅色澤,隨着他手腕輕搖,酒杯之中的液體也盪漾出一圈圈迷人的弧度。
再觀男子,一頭利落柔順的短髮,似乎是因爲剛剛出浴的關係,髮絲還在滴水,更顯一絲性感。
而男子五官精緻迷人,七分高貴三分清冷,眉如遠山,鼻樑高挺,性感而薄厚適中的粉脣,配上頎長高大的身材,在篝火映襯下更顯絕美迷人。
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聚在篝火之中,似乎穿透那噼啪炸響的火焰看向遙遠的地方。
一個白皙秀美的面龐似乎緩緩浮現於篝火中央,那面容上一派淡然沉穩,但忽而好似又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回想那次神奇的遭遇,在現世發生的種種,以及那醉酒後的一次迷離,男子的面頰上緩緩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笑容。
放下酒杯,修長而有力的指節緩緩撫上自己的薄脣,那裡似乎還有着那次的一絲餘溫。
她現在,還好嗎?
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男子的沉思,他淡淡的道了一句,“進。”
大門應聲而開,門口站着一位面容清新的女子,只是身材稍稍有些瘦弱,但更顯氣質出塵。
她在打開門後看着那如畫中走出側臥於地攤之上的男子微微愣了愣。
即便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男人那俊美異常的面容,但此時此刻女子依舊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澈,今天有一名女子跪在門口不肯離去,偏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聞言,陸澈瞳孔微縮,而那女子心臟亦是跳漏了一拍,她本以爲是外面那女子胡說,但此時看陸澈神色,難不成是真的?
再回想陸澈那浸滿哀傷的憂鬱眼眸,女子更覺極有可能是真的。
他是在告訴她,他已經看清了她,而以前的他是識人不清……
所以,一切如陸澈所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來報,安家軍統帥安寧到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婉雲臉色就是一白,她是打聽過了,安寧明明身在南方,而此時她似乎剛剛打了勝仗,奪下南方一座重城,再者說安寧與京城勢同水火,怎麼會來京?
外人都不知道京城與安家軍結盟一事,即便知道,也不是她這個層次可以探聽得到的消息。
她之所以這次趕來找陸澈,就是聽聞了陸澈與安寧勢同水火,以爲安寧叛逃京城與陸澈徹底鬧翻。
陸澈聞言就站起身來,也不理顧婉雲,徑直走進房中換下衣服,然後穿着一身軍裝走出房門。
先前有些慵懶惑人的樣子頓時一掃而空,整個人看起來俊美幹練,氣場強大。
就在陸澈準備出門的前一刻,顧婉雲忽然起身撲了上來,“澈!”
而下一秒,毫不憐香惜玉的某人便輕輕一甩,將女人整個人摔在沙發之上,然後陸澈開門吩咐士兵,“將她送走。”
顧婉雲馬上淚如雨下,站在陸澈身後大聲喊道,“澈!你要是將我送走,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話語落下,陸澈身子就是一頓,或者說是一僵,因爲他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就站在正門假山處。
安寧是收到陸澈迷信才趕來京城,而早已得到吩咐的陸澈手下自然將她帶進陸澈所在的陸家大宅,剛剛有人進去通報,安寧便在這裡等候。
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
陸澈看着眼前女子,下身穿着黑色皮靴長褲,上身則是高領白色毛衣以及黑色皮夾,臉蛋因爲天氣的關係凍得有些微紅,目光清澈面容秀美,配上那高挑有型的身材,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看起來就像是都市中很普遍的美麗少女,但她的身上卻有着一絲自然流露出的冷冽氣質,好似不易親近,這與她常年帶兵征戰也有着很大的關係。
顧婉雲追出房門被士兵攔下,但也清楚的看到了陸澈對面的安寧。
然後顧婉雲驚嚇的後退兩步,她永遠都記得現世中安寧殺死喪屍時那份殘忍和冷冽。
而安寧看着衣衫凌亂幾乎衣不蔽體的顧婉雲,又看着急匆匆走出來的陸澈,嘴角卻挑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陸首長好興致。”
陸澈挑起好看的眉梢看着安寧,隨即露出一絲隨性的笑容,“好久不見。”
安寧笑容微微一頓,看着陸澈那好看的嘴脣露出笑容,莫名的感到嘴脣一燙,然後再也不看那顧婉雲,“難道陸首長就打算在這與安寧敘舊?”
而後安寧被陸澈請進了大宅,而另一側的假山後,一名面容出塵的女子緩緩顯出身形,望着安寧的背影出了一會神,喃喃道,“她就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