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熱圖裡奧少將傳來電報,漢國軍隊搶先一步佔領比亞里卡,第九師所部兵力不足,進攻受挫,請求將軍派兵增援。”
杜瓜伊蘇港港口,一名軍官跑進臨時指揮部,向羅德里格斯中將彙報道。
“蠢貨!第九師有一萬人!他們怎麼落在了漢國軍隊後面,讓漢國軍隊提前搶佔了比亞里卡!”
羅德里格斯中將一手搶過電報,憤怒道:“熱圖裡奧少將是頭豬嗎?他難道忘記了我給他下達的死命令!務必提前拿下比亞里卡,即便漢國軍隊搶先第九師一步進入那裡,他也必須帶領手下部隊,把比亞里卡奪回來!”
“熱圖裡奧少將在電報裡解釋說,他在進入比亞里卡前沿陣地的第一時間,就組織了一場進攻,可是卻被漢國守軍擊潰,他們的部下也死傷了500多人。”
“一次進行死傷了500多人?那他第一次進攻,總共派遣了多人士兵?”
“三個多營,一共1700多人。”
“混蛋!他手下有一萬人,爲什麼只派遣1700人進攻!”
羅德里格斯中將察覺到電報中的異常!心頭怒火迅速竄升:“我不管熱圖裡奧將軍編造多麼可笑的藉口來欺騙我,總之我對他只有一個要求,明天凌晨之前,必須拿下比亞里卡,否則,我會向佩紹託元帥申請,立刻解除他第九師師長的職務!”
“將軍,熱圖裡奧將軍提出的增援請求怎麼處理?”
“從瓜伊拉留守部隊抽調3000名士兵移駐杜瓜伊蘇港口,我軍當前部隊留下1000名士兵,其他所有部隊兩小時後出發,連夜趕往比亞里卡支援第九師所部。”
羅德里格斯將軍發泄了一番對熱圖裡奧少將的不滿,隨後迅速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理智道:“還有,向佩紹託元帥和總統閣下發報,向他們秉明比亞里卡丟使的情況,提醒他們注意漢國軍隊戰鬥力、武器裝備等方面與之前的變化,同時,申請佩紹託元帥恢復對巴拉那流域方面軍的正常物資供應,至少加派1萬部隊,增援我軍作戰。”
“是!將軍!”參謀軍官認真記下羅德里格斯口述的作戰命令,接着,快步轉身離開臨時指揮部。…………
“將軍,接到羅德里格斯將軍發來的電報,羅德里格斯將軍命令您立刻恢復對漢國守軍的進攻,務必於明天凌晨之前佔領比亞里卡。”
比亞里卡東部一處寬敞的營地中,熱圖裡奧少將正在和一衆軍官享用晚餐,卻在用餐途中,得到了一份對他而言,十分不利的命令。
“什麼?羅德里格斯將軍難道沒有看到我的解釋?”
“進攻失利的幾個重要因素都添加在電報裡,羅德里格斯將軍肯定看到了。”
“既然他看到了我們的解釋?爲什麼還要下這樣愚蠢的命令?”
“羅德里格斯將軍在電報裡,沒有解釋他爲什麼下達繼續進攻命令的原因,只是他提到了一點,如果您不遵從他的命令,他會以巴拉那河流域戰線最高指揮官的名義,申請佩紹託元帥立刻解除您第九師師長的職務,同時要求軍事法庭介入,繼續追究您進攻失利的責任。”
“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戰爭瘋子!他爲什麼明知道漢國守軍火力強大,還要逼迫着第九師的士兵們送死?”
熱圖裡奧少將氣憤道:“我不接受這樣荒繆的作戰命令!”
“將軍,羅德里格斯將軍正在準備帶領部隊與我們匯合,如果您不遵從他的作戰命令,等到他帶領部隊抵達比亞里卡前線後,恐怕會對您不利。”
身邊幾名親信開口勸說道。
“羅德里格斯將軍畢竟是巴拉那河流域戰線的最高指揮官,直接違揹他的作戰命令,會讓您在佩紹託元帥以及總統閣下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對您非常不利。”
“哼,我不是爲自己一個人的前途擔憂,而是氣不過羅德里格斯將軍太過冷血的做法,他根本沒有爲第九師一萬名士兵的生命安全考慮過,只知道把士兵送到敵人的槍炮下,爲他的職位升遷鋪墊道路!”
熱圖裡奧少將不滿道:“羅德里格斯那個混蛋,早晚會爲他今天魯莽的命令付出代價!”
“加斯帕爾上校,這次完全按照羅德里格斯將軍的作戰指令,命令四團、六團、炮兵團、騎兵連等部隊結束脩整,一個小時後,對比亞里卡發動全面進攻!”
熱圖裡奧少將雖然嘴上依舊對羅德里格斯的命令不滿,但是在手下軍官的勸說下,最終還是做出發動全面進攻的決定。
發動全面進攻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到基層各個作戰部隊,巴西陸軍第九師四團七連的士兵們,依舊在滿懷憧憬的討論着今天中午的收穫。
“依我看,後勤運輸部隊的傢伙們沒有完全履行自己的職責,自從轉走陸路以來,他們沒給我們補給過一次正常份額的食物,搞得我們一邊打仗一邊擔心食物問題。我們連一根香腸和肉類罐頭沒有領到過,主食品天天都是硬得像石頭的麪包。軍營裡到處都是擺放的步槍,可惜不能吃啊!“
一名高個子的士兵埋怨道。
另一名大鬍子、高鼻樑的年輕士兵也瞪着眼睛說:“可是,後勤運輸部隊的傢伙們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
“不用愁!進了亞松森情況就好了,那裡的金銀財物和美味的食品應有盡有。”
“女人也會有的吧。”
一個四五十歲,臉上佈滿皺紋和傷痕,看上去已沒有什麼**的樣子士兵,但卻依然惦記着女人的事。
“女人應該不多,聽說巴拉圭的年輕女人大部分都跑到了可惡的東方人國家,如果你有膽子跑到東方人的領土上,說不定能夠搶到幾個漂亮的女人。”
“那真是太可惜了。”
中年士兵聽到有關漢國的事情,涌起的興致瞬間降了大半。
“年輕女人雖然不多,但是金銀首飾、古董之類的財物總會有的吧。如果能夠進入亞松森城,我一定要我多帶一些回國,然後娶上一個漂亮的媳婦,兩個人一塊在里約熱內盧城裡打理古董店。”
“我進了亞松森城後,首先要衝進點心店!”
“拜耳德,你去什麼店?”
“我去照相機店和鐘錶店。”
“你小子不是有表了嗎?”
“我最近在收集這些東西玩。”
“我想要漢國產的照相機,你小子給我也搞一份。我會給你搞點點心的。”
暢想完佔領亞松森的美好前景,幾名士兵或許是出於打發無聊時間的心思,把談話的重點轉移到巴薩羅穆三人身上,
“在我們連隊,巴薩羅穆、班克羅夫特、格里特三人是幹這種事的老手,無論什麼事,只要託他們,幾乎都能搞到手。可是,說來也奇怪,也許是甜年糕小豆粥吃得大多,打起仗來數他們三個最孬種。”
“每次戰鬥一打響,他們三個就找各種理由就留在後方,頂不上事。可是一到駐紮地,他就派大用場了。徵收物品,全連隊數他們三個他最有用。”
“他們三人又卑劣,又自私,是讓人討厭,但這三個混蛋也就這點上還確實能幹,他們還算不錯了。巴德那小子更沒治了,他從未上過戰場,是個沒聽過子彈聲的勇士,真了不起。可他幹什麼都振振有詞,其實不過是個絲毫不起作用的野貓、吝嗇鬼。佔領亞松森的話,他肯定說是他打下的。到時候肯定還要再回連隊,真拿他沒有辦法。”
“哎呀,別扯了。說什麼只要把亞松森打下來,我們就可以凱旋迴國,又可以想吃什麼有什麼了。讓我們再加把勁。可是,漢國軍隊真是那麼好打的嗎?今天傍晚,二團六營那羣倒黴蛋進攻比亞里卡前沿陣地,可是死傷了一大半人。”
“是呀,聽說直接指揮戰鬥的巴德洛夫中尉都死在了戰場上。”
一名士兵壓低了聲音道:“”二團九連連長真是個幸運兒,剛剛上了戰場便摔傷了腿。”
“”巴羅斯少校的運氣更好,他一直站在前線指揮,身上卻一點損傷也沒有。”
“這纔是最可怕的,巴羅斯少校一點也不值得信賴,沒打仗的時候,他整天在士兵們面前耀武揚威,一到了戰場,就把指揮戰鬥的責任全部退給了手下軍官。”
“因爲他只是個託關係進來的25歲毛孩子。”一名士兵輕蔑道。
“可你再看看巴德洛夫中尉。巴德洛夫中尉也只有26歲,可是他多勇敢!”
“但是巴德洛夫中尉死了,普魯登特上尉和巴羅斯少校卻活了下來。”
還是那個面容衰老的中年士兵,他一開口,其他士兵全都停下了討論。…………
“班克羅夫特,那羣混蛋又在當面說我們的壞話!”
坐在另外一旁的巴薩羅穆憤憤不平道:“他們也沒有比我們英勇到哪裡去!爲什麼總是嘲笑我們,早知道他們是這樣的混蛋,今天中午搶到的甜點,就不應該分給他們吃!”
“好了,巴薩羅穆,讓他們說去吧,戰場上保命要緊,只要我們幸運得活到戰爭結束,以後會有更加美好的生活等着我們,沒有必要因爲一點小事,跟他們計較。”
班克羅夫特出口勸道。
“還是你說得有道路,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