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芫很是興奮,與慧敏長公主說了一聲,便輕車熟路地找到顧長歌的閨房。
見屋中只剩下小齊佳,心知顧長歌極有可能去了白芷房間,便讓下人帶路,很快就見到顧長歌與白芷攀談。
齊芫走過去,就聽到顧長歌囑咐的聲音,“……那我先走了,加油,相信你自己!”
說完,顧長歌擡眼,看到齊芫,她笑着說道:“今日白芷大喜,快先給她打個招呼,隨後與我出去走走。”
齊芫點了點頭,與白芷說了幾句,然後回到顧長歌身邊,下意識地跟着顧長歌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今日白芷成婚,她不應該陪着白芷嗎?
知道顧長歌不會害她,便先沒說話,待二人回到顧長歌的閨房,齊芫纔開口問:“三嫂,我們不用陪白芷嗎?”
“不用。”顧長歌搖頭。
“可是今天是白芷的好日子啊,她一個人肯定孤單,三嫂你和三哥成婚那天,我不也陪了你一整天嗎,怎麼到了白芷卻不需要了。”齊芫疑惑道。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你倒是說說,若你想岔了,我說什麼都是要去陪她的。”
顧長歌給了她倒了杯茶,笑道:“別急,我自是有道理的。她不是沒孃家嗎,必有人看不起她,上次咱們給她送首飾不就看到下人欺她?如今端王府的下人倒是安分了,可外面那些人……她們可都是看着笑話呢,在她們眼中,白芷是魚躍龍門,難免有人不忿,找茬是有可能的。”
齊芫想了下,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今天是白芷立威的好時機,我們不便幫她?”
“不錯,總有些人喜歡多管閒事,自找不自在,今日不找麻煩,來日也一定會爆發,倒不如一次性解決了,且今日成婚,影響也深,正好白芷立威。咱們若是陪同再旁,不定人家忌憚我們便不找不快了呢,所以啊,我們便先讓白芷自個兒處理,若碰到她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再出去不遲。不過她處理不了的事情,我們肯定也處理不了,到時候直接找母妃。我和白芷說過,委屈不用忍,出了事情端王府一定護着她。”
這樣看來,她們還真不宜出面。齊芫問顧長歌她們現在幹什麼。
顧長歌將一杯茶喝完,起身道:“出去迎客唄,一家人都在忙,咱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閨房不是。不過齊芫你是客人,迎客就不用你了,你出去找個位置看風景便是。”
齊芫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吧,跟在你後面?反正這些事情我也是要學的。”
好學的好孩子呀,顧長歌點頭,笑着要去齊芫的頭,齊芫利索躲過,顧長歌面色無常,隨後帶着齊芫出入來往的賓客。
姑嫂兩迎接的是女客,都是嫡室的貴婦貴女,雖心底極爲鄙視這個新婚的世子妃,但都秉承着喜怒不形於色,哪怕再是不恥,面上都沒露出一點點的痕跡,既然這些人精都願意裝,顧長歌也樂得裝,反正她就沒想過與這樣的人交好。
慧敏長公主看到齊芫跟在顧長歌身後,原本笑着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直接讓張嬤嬤叫齊芫過去。
齊芫爲難地看了眼顧長歌,竟然沒考慮道母親,她有些覺得對不起顧長歌。
顧長歌倒不覺得有什麼,揮了揮手,讓齊芫過去了。
“娘,我想跟三嫂學習。”齊芫低聲道:“這迎來送往的處事,我總要學的。”
慧敏長公主一把將她拉着坐道自己身旁,不悅道:“你學她做什麼,她那德行,沒得把你教壞了……”意識到女兒已經受顧長歌影響,她頓了頓,繼續道:“你若想學,與你七嫂請教便可,我看她還不如你七嫂能幹呢。今日咱們是客,就不學了。”
齊芫低着頭沒有說話。
慧敏長公主看着女兒這個樣子,就知道女兒不贊同她,心底一陣煩悶,若是從前,如有不贊同,女兒肯定會想着如何說服她,現在的沉默着實讓她心中不悅,但經過長子的教導,這樣的轉變何嘗不是女兒往好的方向轉變,想到這裡,慧敏長公主的心裡總算舒服了些。
她想了下,說道:“如今與你三哥學的東西已能受益終身,差不多了,以後便將心思放在旁處,比如……”
她在周圍的女賓客臉上依次環視,“比如,趁着今日,可以給你挑個性情好的婆婆。”
慧敏長公主的聲音極低,但齊芫聽得很清楚,她皺眉道:“娘,真的不用急!”
慧敏長公主淡笑不語,從她的目光可以看出,很顯然,這件事情她非得要一意孤行了。爲此齊芫很是傷惱。
那邊招呼賓客的顧長歌,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蔣榮的母親和蔣家兩媳婦。
因着蔣榮如今隨顧長衍混,所以蔣母對着顧長歌,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諂媚的氣息,顧長歌倒不怕她們婆媳認出她來,身份差別太大是其一,當時可是化了妝的,哪能輕易認出。
蔣清荷今日沒來,也幸好沒來,否則看着心儀的端王世子娶了別人,不定鬧出什麼事兒。
對於蔣母,顧長歌的態度不親不疏,客套了幾句,便吩咐下人引路到了後院。
一路上,蔣母對端王府的繁榮亮紅了雙眼,這是她第一次來端王府,看到這不同凡響的富貴,看着來往女眷的端莊貴氣,看廳中間端王妃大方得體,她竟生出了若是女兒真的跟了端王世子會如何如何的想法,即便是妾,她也沒有反對的心思了,如女兒所說,或許真能做到世子側妃的位置,屆時還怕沒有富貴?這樣想着,便不由埋怨起兒子來。
不得不說,財富權勢真的是個好東西。
齊芫看到蔣母豔羨的目光,心底不由慶幸了來,幸好早早看清了蔣家,否則她就真的入了火坑。
慧敏長公主一直注意女兒的神色,察覺女兒朝蔣母多看了幾眼,輕輕皺了皺眉,低聲道:“那人好似狀元郎之母,不過雖然狀元郎年少有爲,但她家母親的作風卻有不妥,聽說曾偷偷拿了兒子的更貼,實在是……這家你便不要想了,娘是不會同意的。狀元郎,只是一個狀元罷了,算不得什麼。”
齊芫點了點頭,如今她對蔣榮也真的沒有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