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結局

世家之所以稱之爲世家,其家族歷史必定不短,不說世家人在朝任職所積累的人脈,就論一年一年積累的財富,細追究起來,恐怕會讓人震驚。

每個帝王都會防世家起異心,景帝在位時更是如此,當今小皇帝八歲,但經過景帝的耳濡目染,也在防世家。

太后因齊家受了委屈,對齊家一直耿耿於懷,她的兒子自然也不喜齊家,所以比起景帝,小皇帝似乎更忌憚齊家,他認爲齊成染的腿是故意摔傷的,一個人會傻到自殘麼?事反則妖,小皇帝覺得齊家有大算計。

齊成染自然不能任由小皇帝滋長剷除齊家的心,所以他暗下請了陳志望進京。他向陳志望說明目的,希望陳志望給小皇帝上一課。

陳志望當時反問:“世子希望老夫讓皇上放下戒心,卻焉知世子真的沒有異心?而且,世子能代表齊家?若非你打着北燕的名頭,老夫必是不會見你。”

齊成染道:“我若有異心,這條腿,也不會這樣了。”

陳志望卻道:“那或許皇上的猜測是對的,若你以進爲退,故意自殘……”

似乎不管齊成染怎麼說,陳志望都不相信他,最後齊成染只得說:“老先生知道如今的局勢,大魏退兵,卻還有各國對北燕虎視眈眈,若世家造反,別國趁機攻擊,世家能得好?北燕國力越發強盛,世家此時造反也不一定能得好,老先生,在您眼中世家如此狡猾,還會做這種以卵擊石之事?”

陳志望摸了摸鬍子,“我可以去勸皇上,但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於國,皇上可以將盯着世家的眼睛轉移到百姓身上,百姓安定了,北燕強大了,才能不被大魏壓制,於私,老先生與齊瑩交好,自然也不希望齊瑩時刻被皇上盯着。當然於晚輩,晚輩也不希望自己被盯着。”

陳志望其實還有顧慮,如果他聽了齊成染的話去勸小皇帝,然而若齊成染本就有那個意思,等小皇帝放下戒心,他齊家反了如何是好?顧東昇是齊瑩的兒子,如果齊家打着顧東昇的名義起勢……

陳志望完全有理由這樣想,但他還是見了齊成染,因爲他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其實,他也覺得幾任皇帝在世家身上放了過多的精力,這才導致了北燕國力不如大魏,魏無極是少有的英才不錯,但大魏卻不是每一當權者都有這樣的才能,但爲什麼,大魏仍舊比北燕強大?原因就是這點了。

所以陳志望最後進了京,他早就有心進言。

小皇帝得知陳志望進京很高興,他請陳志望進宮裡住,然後陳志望卻婉拒了,他堅持住在他昔日的學生的府上,等小皇帝召見。

那天一老一少談了許久,陳志望慢慢將話題引到世家,小皇帝微微苦着臉,談世家的權力太大,他自己又因爲年齡太小,離不開世家的扶持,總得給世家好處,這又助長了世家,小皇帝說他擔心將來世家的權柄更大,不好約束。

陳志望輕輕搖頭,“不可再給世家權柄了,皇上有憂慮之心是好,但必須拿出行動來,否則將他們胃口養大了,將來約制更難。”

小皇帝憂道:“不給不行,朕需要他們。”

“可世上不是任何人都適合給甜頭,皇上處在這個位置,可以給他們甜頭,卻並非要拿出自己的東西,那麼多的世家,那麼多的朝臣,有與皇上一條心的,也有不是一條心的,皇上可以琢磨,怎樣才能損失敵人的東西,來爲你自己謀利。”

小皇帝眼睛一亮,“朕明白了,只是老先生,我擔心被奪利益的世家反了,我壓不住。”

“這個世上,還有制衡一詞。世家的權力不能太大,必須要被牽制,皇上不想世家做大,卻並不一定要親自牽制,整個北燕那麼多股勢力,已經足夠皇上去牽制。”

小皇帝立刻請求陳志望教教他,陳志望卻說:“老夫已經遠離朝堂數十年,早不理朝事,那些朝中機密之事,也不該老夫知道了,皇上可以自己琢磨,如有不懂之處,可以向燕王請教。”

小皇帝一直記得父皇臨終前對他說燕王可信,他點了點頭,的確可以向燕王請教,卻又聽陳志望說:“皇上可以向燕王請教,但燕王到底是親王,有爵位有封地,風頭無兩,他雖無異心,但有些事情,上位者的思想並不重要,皇上可以信任燕王,因爲燕王可信,但皇上卻不能過分的信任燕王,因爲燕王一系,並不止燕王一個人。”

小皇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聽陳志望說了一通百姓的重要性,這纔將自己的重心從世家身上轉移,轉移到百姓身上。

小皇帝聽陳志望的話,因爲該避嫌的地方,陳志望絕不染指半點,再加上沒有利益衝突,所以小皇帝信任他,而對於燕王,小皇帝雖信任燕王,但始終不敢深信,不止因爲陳志望的話,更還有母后說皇祖母既疼愛燕王和東昇弟弟,小皇帝一直有個疑問,既然皇祖母那疼愛那對父子,卻爲何堅持他做皇帝呢?

小皇帝不明白這點,但他卻知道,自己一旦做上了這個位置,就沒有退路了。

他雖羨慕東昇弟弟能夠無憂無慮的長大,沒有那些繁重的功課,但他更喜歡自己這個位置,他想要掌控所有人的生死,雖然累了些,但他覺得值得。

小皇帝在位的第三年,顧長歌又生產了,仍是個女兒,這一天慧敏長公主的臉都是沉着的。

慧敏長公主對齊成染說:“我這麼多年沒讓你納妾納通房,就只是想要一個孫子而已,一個就可以了,娘也不是爲了自己,還不是想讓你將來老了,能有個送終的人,且你是世子,將來繼承爵位,你沒兒子,豈不便宜了旁人?我知道你捨不得長歌受苦,行,你若覺得她生了幾個女兒,受苦了,那咱們借腹生子行嗎?你擔心有別的女人影響你們的感情,咱們就去母留子?如何?”

齊成染搖頭,“娘死心吧,我不會借腹生子的。”

“那顧長歌就得給我生孫子……”慧敏長公主擡高了聲音。

齊成染苦笑,“生兒生女哪由得了我們,娘,長歌給我生了三個女兒,我已經很滿足了,兒子的事情,便隨緣吧!若命中無子,無須強求。”

“可你是世子,沒有兒子怎麼行?難道將來,你讓女婿繼承爵位不成?簡直荒唐!”慧敏長公主激動地說道:“你喜歡顧長歌,你要娶她,娘同意了,你爲了她不納妾,娘也同意了,你瞧瞧像你這樣的年齡,哪個不是妻妾成羣,兒女滿堂?就你特別,行,誰讓你是孃的親生兒子,只要你高興,娘也就由着你,可你卻愈發不像話了,兒子是大事,豈能容你繼續不懂事?娘就話放這裡,若顧長歌不生,就讓別人去生。成染啊,你寵了她那麼多年,已經夠對得起她了,你若借腹生子去母留子,不會影響你們感情的,她若像你愛她一樣愛你,一定會接受你的……”

慧敏長公主說了一大通,齊成染仍沒有同意,慧敏長公主將他罵了一頓,說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齊成染坐了許久,調理好心情纔去見顧長歌。

顧長歌不覺得生兒生女有什麼不一樣,都是她的孩子,她一樣喜歡,原本她也真覺得沒什麼不好,女兒有女兒的可愛,然而當第三個孩子還是女兒的時候,慧敏長公主的臉色和那些人看笑話的神色,顧長歌心裡不是滋味,她有些覺得自己對不住齊成染。

就如未成婚時,她擔心表兄妹會生出殘缺孩子一樣,齊成染是世子,不可能不要兒子,而當時的她與齊成染不可能有孩子,當時齊成染說可以過繼,而現在的情況,明明能生,卻要過繼,多麼荒唐……慧敏長公主絕對不會同意,而且若真的過繼,顧長歌也覺得對不起他。

顧長歌傷心了,她覺得自己擔不起他的好!

齊成染知道她心裡難受,整日安慰她,他說如果懷上了就生,懷不上就算了,有沒有兒子沒關係,她們已經有三個女兒了,將女兒精心養大就行了。

顧長歌流淚,她希望自己能生兒子。

不是她不喜歡女兒,她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她的女兒,在齊家,她的女兒也不可能被欺負,她只是不想他承受那些本不該承受的壓力,慧敏長公主找過她談話,她明白他頂着很大的壓力。

又過了兩年,兒子的事情還是沒有結果,將顧長歌急得不行,齊成染勸了多次都沒用,端王妃看着她這個樣子,連連感嘆:“或許這個時代,真的需要生兒子,可是長歌,你若因爲此事有個三長兩短,豈不讓成染內疚一輩子?且你可有想過佳佳三個?”

顧長歌沉默了,端王妃又說:“你在家裡是我千寵萬寵的女兒,怎得嫁了人,你便不將自個兒當回事了呢?如果真的覺得在婆家待不下去,那便隨母妃離開,既然不生兒子就過不下去,那母妃帶你回家,母妃養你一輩子。”

“母妃……”顧長歌抹淚說:“成染沒有逼我,還安慰我來着,是我自己內疚。”

“內疚?今天你因爲內疚,可以不顧性命的爲他產子,那麼明日,你便能因爲自己不能生,而去借腹生子,如此下去,你們之間的這點愛情遲早消磨待盡,更何況,你還會自以爲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但真的值得嗎?後宅的腌臢事,母妃從不瞞你,你以爲那些悲慘的女人們真的不得男人愛嗎,誰沒有柔情的時候?只是喜新厭舊,這種事情,決不能讓它開始。如果你再這麼下去,佳佳他們三個遲早會像那些嫡女一樣。這絕不是危言聳聽,長歌,你真的想清楚了?”

顧長歌有些恍然,端王妃說道這裡,也緩緩流了眼淚,放軟了聲音勸道:“有什麼過不去的呢,孩子的事情,隨緣就好,如果命中無緣分,你再是強求,也半點無用。如今後宅的瑣事已經讓你神經衰弱了,再這樣下去,你就會變得不再是你了。”

顧長歌猛地撲倒端王妃的懷中,痛哭道:“母妃,我該怎樣辦?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她確實覺得自己對不起齊成染以及慧敏長公主,可是今日聽母妃這麼說,她卻覺得虧了自己。

或許,如母妃所說,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做出借腹生子這種事情吧?

這絕不可能,顧長歌絕對不容許她和成染的感情之中出現第三個人。

否則,她寧願不要這份感情。

端王妃輕輕地說:“去外面走走吧,後宅待久了,只會讓你更狹隘,你不能總是待在後宅,你要多出去看看。母妃從小便將你養得自由自在,如今,怎能讓你關在這狹小的籠子裡呢。”

顧長歌點了點頭。

儘管慧敏長公主說道個不停,但顧長歌堅持要離京遊山玩水,見她柴米不進,慧敏長公主只得同意,且她想着,離了京城,兒子就不用做輪椅了,倒也不錯。

帶着孩子在外面待了幾年,顧長歌的心情果然開朗了許多,不再糾結兒子的事情,只覺得隨緣就好,她也漸漸地找到了自己的興趣,與齊成染暢遊山水好不自在。

或許正是心情舒暢了,放開了,在並不期待的事情,顧長歌竟又懷孕了。

這一次齊成染比前面三次都緊張,顧長歌倒是寬心,她說:“應該沒事的,雖說先前有難產,但我已經恢復好了,而且,我有三次經驗,不會有事的。”

齊成染還是不放心,他不敢想若是沒了顧長歌,在膽戰心驚了兩百多個日夜之後,顧長歌生產了。

這一次,是個兒子。

顧長歌卻沒有激動得痛苦,她只是平和地笑了。這就是結局了,目前只寫了齊佳,胡無瑕的番外,親們還想看誰的番外,可以再評論區告訴一聲,我會考慮寫的

番外:【齊佳】

三妹出生的時候,齊佳牽着齊雲,靜靜地看着屋中的父母,齊佳皺眉不展,絲毫不懂的齊雲問姐姐爲何如此,齊佳說:“雲兒看到了嗎,剛纔祖母生氣了。”

“祖母爲什麼生氣?娘生了妹妹呀,妹妹好可愛,祖母爲什麼不喜歡?”

齊佳嘆道:“祖母想要弟弟……”

“爲什麼喜歡弟弟不喜歡妹妹?”

齊佳不知該如何解釋,無奈地說道:“算了,你聽不懂,你還是去練劍吧,小傢伙,不要在父親和母親面前提弟弟。”

“喔。”

齊佳喜歡看書,是文癡,那齊雲就是武癡,齊雲極愛練武,本事她的筋骨很適合練武,齊家學武的人少,所以齊雲平日就去端王府學武。

齊佳很羨慕妹妹能常去端王府,她卻去不成。大概從八歲開始,孃親就逼着她待在家裡看書,雖然爲她專門在家裡建了一座藏書閣,但齊佳高興不起來,她喜歡看書,更喜歡和阿琅一起看。沒有阿琅,書也乏味了。

“雲兒,下次你去端王府的時候,你問問琅哥哥什麼時候能來我們家。”孃親不讓她出去,那就只有阿琅來了。

齊雲輕輕搖頭,“不行的,舅舅要琅哥哥練武呢,舅舅說,在琅哥哥不能打敗他之前,不許琅弟弟和你一起瘋。”

上次是背書,這次是練武,舅舅是故意約束阿琅的?齊佳很失望。

齊雲不忍姐姐失落,安慰姐姐說:“不過姐姐放心,琅哥哥很聰明的,舅舅教他的東西,他只看一眼就會了,我練武不懂的地方,琅哥哥還教我來着。”

“可是阿琅再聰明,他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打敗舅舅!”齊佳愁眉苦臉,突然眼睛一亮,“孃親生了妹妹,外祖母他們肯定會來看孃親,說不定阿琅會來。”

“大概會吧!”齊雲不確定地說。

齊佳輕輕笑了,心裡美美的,等阿琅來了,她就到阿琅去她的藏書閣。

過了兩天,端王府來人了,齊佳站在父親身旁,努力地在人羣裡尋找阿琅的身影,突然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齊佳拿過那隻手,輕輕皺眉,“爹,不要擋着我,我在找人。”

“阿琅沒來,你可以死心了。”

齊佳很失望,低聲嘟囔着:“孃親生妹妹了,舅舅都不讓他來,太過分了。”

齊成染無奈道:“這幾天,阿琅孃親來看他了,他來不了,過幾天吧!”

只要還會來,齊佳就能接受,雖然她覺得父親也在有意隔開她和阿琅,但只要能讓阿琅來,她就勉強接受吧!

幾天後,齊佳終於見到了顧琅,聽說顧琅的功夫很厲害,齊佳也想學,於是顧琅就教她,但二人的相處只有一天,晚上顧琅就要回去了,齊佳依依不捨地送走了顧琅。

回房間時,見父親書房的燈還亮着,齊佳想了想,前去敲響了書房的門。

“爹,我們談談好嗎?”

齊成染想到白天顧長衍和長歌的表現太過,對女兒的來意有底了,果然就聽女兒開門見山地問:“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阿琅在一起?”

齊成染淡淡道:“你纔多大,懂什麼?”

這麼說來,父親這是默認了?齊佳急道:“我懂,我什麼都懂,我喜歡阿琅,阿琅也喜歡我,我們已經決定長大後成婚的,我們要像爹孃一樣,做一對恩愛夫妻,爹,你別以我小的名義就說我不懂,我們都懂,早就懂了,我也知道,爹孃和舅舅他們都不想讓我們在一起,你們是故意不讓我們見面的,爲什麼?”

“你幾歲了?阿琅幾歲了?”

“我……我雖然比阿琅大,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齊佳覺得父親或許不信,又補充道:“和阿琅在一起,我很開心,我有什麼東西都想和阿琅一起分享,阿琅也是如此,爹,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真心的,只要你們能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齊成染尚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女兒表兄妹之事,他只道:“你們不合適。”

“爲什麼?”齊佳實在不明白,“祖母說我和阿琅很合適,她說我嫁給阿琅一定不會受委屈的,爲什麼父親卻說我們不合適?”

這個時代的人都覺得表兄妹成婚很正常,慧敏長公主也是如此,所以她看出齊佳和顧琅的情誼,看到她們家世相仿,慧敏長公主當然會鼓勵齊佳追求幸福,可知道內因的齊成染卻不會這麼想。

齊成染覺得,他似乎因爲將內因告訴你女兒了。

如女兒所說,八歲,已經不小了。

再不說原由的阻止,該讓女兒恨他了。

“舅舅和孃親和親兄妹,阿琅是舅舅的兒子,你是孃的女兒,你和阿琅身上流着同一樣的血,你們……”齊成染的原因說出。

齊佳完全愣住了,她看着父親的眼睛,“不會的,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在一起,才騙我的?”

齊成染疼惜地摟着女兒,輕聲說:“這種事情,爹怎會騙你,你是爹的親生女兒,難道爹不希望你能幸福嗎?可問題是,你和阿琅不可能幸福。否則,舅舅和爹孃怎會千方百計地阻止你們見面?”

齊佳沒有大哭大鬧,沉默了許久,似乎差不多已經消化了這條消息的時候,她對父親說:“可以讓我見見阿琅嗎,我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可以,但你不許做傻事,知道嗎?”

齊佳失魂落魄地點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這天晚上她捂着被子哭了一場,而這天晚上,窗外一直站了一個人影,不放心女兒的齊成染被冷風吹了一夜。

第二天,齊佳就將父親的話告訴顧琅了,顧琅大驚,蒼白着臉說:“難怪……”

但顧琅沒有放棄齊佳,他對齊佳說了與當年齊成染說過的幾乎同樣的話,齊佳冷靜地問他:“外祖父和外祖母同意嗎?舅舅同意嗎?白姑姑同意嗎?你是舅舅唯一的孩子,你因爲我不要孩子,豈不我倒成了你家的罪人了?”

“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干。”顧琅這樣說道。

齊佳繼續問:“那麼你呢?一生沒有孩子,或者養個殘缺孩子,你不會後悔嗎?”

顧琅說他不後悔,他說見不到她的這段時間,他很煎熬,他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去見她,但他打不過父親,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練功。

齊佳哭了,不能見他的時候,她也很煎熬。

齊佳和顧琅一起告訴齊成染,說他們要堅持,齊成染只道:“六年後,如果你們還願意在一起,我會祝福你們。”

六年的時間,她們會遇到更多的人,會經歷更多的事情,如果到那時,他們還願意一起承擔,那就是真愛了。那個時候,她們已經能爲自己的人生負責,而他們這些長輩,已經沒必要指手畫腳了。

齊佳本以爲說服父親不容易,卻沒想到父親就這麼同意了,她忙道:“這六年裡,父親不能阻攔我們見面了,娘和舅舅也不成。”

“如果你們爲情愛荒廢學習,我們同樣會阻攔你們。”

齊佳承諾自己一定好好學習,爹孃爲她建了藏書閣,她一定將裡面的書都看完,顧琅說他一定要成爲武林高手。

齊成染對顧琅說:“你爹孃知道你們的山盟海誓了?”

顧琅想了想,說道:“還沒和爹說,但我想,爹應該已經知道了。等娘下一次來看我,我就告訴他。”

齊成染道:“如果你不能說服你的爹孃,那麼姑父不會讓佳佳跟你。”

……

顧長衍那邊好說,他和顧長歌兄妹思想都比較開放,只要孩子們堅持,倒很容易妥協,白芷可不一樣,表兄妹的危害那麼大,白芷絕對不可能讓兒子斷子絕孫,特別那人還是顧長歌的女兒,想到顧長歌,她就覺得齊佳也是顧長歌一樣的德行,雖然她很清楚,齊佳很矜持,更像齊成染。

顧琅說他喜歡佳佳,白芷說他年紀小,不懂情愛爲何物。

顧琅說他齊佳很好,只得他愛,她說他被齊佳的表面騙了。

總之,不管顧琅怎麼說,白芷就是不同意。

顧琅只得向父親求助,顧長衍直接說:“她對佳佳有偏見,她只是你生母,再是有意見,日子卻是你們自己過的,只要你喜歡,管她做什麼。”

顧長衍現在對白芷已經沒任何心思了,白芷要和離,他和離了,不僅按照她的意思和離,還給了那麼多的財產保證她的生活,他覺得自己對白芷已經仁至義盡,而白芷呢,和離之後的日子多瀟灑,連兒子都不管,所以顧長衍現在對白芷一點也不覺得愧疚,他甚至對白芷插手兒子婚事有種憤怒。他辛苦養大的兒子,輪得到白芷插手嗎?

顧琅低聲說:“姑父說必須要讓娘同意,佳佳也這樣說。”

顧長衍卻說:“情況不一樣,你娘早就和離走了,她已經和我們家沒關係了,如果不是你爹我善良,她連看你一眼都不成。兒子啊,雖然殘忍,但你需要明白,當年你娘爲了和離,連你都放棄了。”

顧琅嗯了一聲,沒聲音了。

顧長衍從不爲白芷掩飾,他認爲,既然白芷當初能放棄兒子,那就應該承受兒子的責怪。

顧長衍覺得,如果白芷識趣,兒子可以對白芷好,但若她不識趣,兒子管她那麼多做什麼。

番外:【無暇】

齊瑩的爵位,是真正靠軍功拼出來的,而齊瑩出身齊家,可說是背靠齊家,朝中的男人們或許看不上齊瑩,卻不會小看她背後的齊家。

齊瑩雖然徹徹底底地將胡家得罪了,但她卻是燕王的心上人,燕王回京的那段時間,不辭辛苦地到齊家蹲點,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通過這,所有人都知道燕王真愛不是齊茹,原來是齊瑩。

所以,在大多數人眼中,她們覺得齊瑩婚後和燕王私通,胡元裴忍無可忍才容不下齊瑩。

雖然有些事情,胡元裴已經對外解釋了,可奈何別人不信啊!或者說,那些人本就想看齊瑩的笑話,自然不會選擇相信胡元裴的說辭。

齊瑩的名聲雖然臭了,但好在那些人識趣,知道齊瑩後背硬,齊家和燕王都得罪不起,是以身爲齊瑩的女兒,胡無暇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胡無暇這種身份是京城的奇葩,父母和離,別人自是跟着父親生活,胡無暇卻是跟着母親,別人若是不得父親喜歡,日子肯定過得不好,然後她跟着母親,她的母親不似那些嬌嬌貴女,她的母親比大多數人的父親都能幹,她的母親地位高,她的母親能保護她。

所以不得父親喜愛,不得胡家承認的胡無暇,在京城的日子很是風光。

她本身的性子也很活潑,她繼承了齊瑩的聰明善良,但她卻有齊瑩沒有的張揚。她可以因爲別人罵了母親一句話,而將別人追到家裡打,也可以因爲自己的錯誤,大庭廣衆之下給人道歉。

有人嘲笑胡無暇兇悍跋扈,說她將來必定嫁不出去。

對此胡無暇是不在意的,她本就不想嫁人,母親沒有絲毫對不起父親,卻被父親那樣對待,做女人啊,就是難,嫁人更難,胡無暇不想嫁人,若將來逃不過去,那她便將人生之中能揮灑的日子好好瀟灑,這纔不枉此生。

說到父親,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很依賴父親。

那是弟弟被奪走,母親以淚洗面的時候,父親如天神一樣來到她的身邊,胡無暇那個時候覺得父親對她很好,是真的很好,好到她幾乎忘記了曾經所有的不快,她向父親訴說燕王過分,說母親流淚,罵太皇太后無恥,父親一直安慰她,陪在她身邊,她以爲,他的父親是真的對她好。

在她面前,父親從未提過其他的兒女,胡無暇也沒問,她對那邊的兄弟姐妹有一種潛意識的厭惡,這大概與小時候有關,她永遠不會忘記,她只是好奇小弟弟,卻沒想到被父親狠狠地責罵。

但父親到底還是提了。

父親說,她漸漸地大了,以後需要兄妹姐妹的扶持,他安排一個日子,讓她們兄妹姐妹見見。

胡無暇本不想見,但想到她現在確實勢單力薄,宮裡的弟弟時常見不到,左右閒來無事,不如就按照父親的意思,去胡家見見那些兄弟姐妹。

她同意了,胡元裴很高興,立刻去安排她入胡家。

胡元裴在胡家給她安排了一個院子,希望她能時常回來小住。

胡無暇應了,心裡卻很奇怪,她回父親家,竟然還需要專門安排院子,原來,胡家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明明她還記得,以前母親管家之時,母親爲她準備了最好的院子,只是死遁之後,和離之後,她們便再也沒去想這個院子,而現在,母親不在胡家了,胡家連她的位置都沒有了?

東昇弟弟不能在母親身邊長大,太皇太后不許母親見他,可在伯府,卻一直有東昇弟弟的房間,日日都有人打掃,只要東昇弟弟能出宮,隨時都能去住。

可是有她親祖母和親生父親在的胡家,卻已沒了她的房間。

聽到胡元裴話的時候,胡無暇其實有一點點的傷心。

但她沒表現出來,她想,父親到底是個大男人,胡家後院一向被那個繼室掌管,畢竟是繼室,人家沒道理對原配子女視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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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裴同她說胡家兄弟姐妹的好,說他們一定會喜歡她的,胡無暇聽了,倒真有一絲絲的嚮往。

她想,如果胡家真有父親說的這麼好,那她倒是可以在胡家小住一陣子。

然而,胡無暇失望了。

那天,胡元裴親自給她介紹胡家的兄弟姐妹,當着父親的面,那些兄弟姐妹們對她笑臉相對,態度很好,然而等父親走後,卻紛紛變了臉。

有一個庶出的妹妹說胡無暇雖是嫡女,卻實則是鄉下丫頭,還說胡無暇兇名在外,將來不好說親事,沒得還會影響她們這些胡家女兒的婚事。

胡無暇自然不會忍,她直接懟過去,懟得這個庶出的三小姐抹眼淚,隨後胡元裴的庶長子來打圓場,卻更多的是說胡無暇的不是,胡無暇自然也不會忍。然後再是繼室所生的兩個兒子,胡無暇也都一一地懟了回去。

原本看在父親的面前,胡無暇覺得可以在胡家小住,但現在,她只想立刻離開。

她雖活潑不拘小節,卻從來不會主動攻擊別人,怎麼到了胡家,她便立刻成爲一隻小刺蝟了呢?

父親,你不瞭解你的這些孩子嗎?

最讓胡無暇忍受不了的是,不一會兒,胡家的小公主來了,那是胡元裴繼室所出的女兒,整個胡家都捧在手心,生怕磕了碰了,這個小妹妹三歲了,由奶孃領着出來,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爭相討好,那些剛纔還對她劍拔弩張的兄弟姐妹,一見這個小妹妹來了,立刻就捧着她,當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最讓胡無暇難受的是他們的口頭禪:‘胡家的小公主’‘父親最寵愛的女兒’。

可是明明,她纔是父親最寵愛的女兒啊?

明明,父親說最虧欠的女兒是自己。

胡元裴沒找胡元裴問,她含着眼淚,默默地離開了。

是不是口頭上的最寵愛玉虧欠真的只是口頭上?

胡無暇到底對父親付出真心了,所以在發現事實不是想象的那樣時,她傷心了,很傷心。

她想起了又一次,她問母親,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的時候,母親只說讓她自己去判斷。

胡無暇是哭着回去的,而這一天晚上,正巧顧東昇出宮了,六歲的顧東昇朝她招手,“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還以爲見不到姐姐了,還好姐姐早早回來了。”

胡無暇面無表情地說:“我很難受。”

“你怎麼了?”顧東昇問。

胡無暇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顧東昇悄悄地在她耳邊說:“終於知道爲何我不願父王娶妻了,原來啊,我是不想有人和我爭寵!”

胡無暇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你纔多大就開始算計這些了,真是神了!”

“沒辦法啊,誰讓幾個王叔家的兄弟鬥爭太厲害,我看着都怕,還好父王沒女人!”顧東昇惆悵地說:“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太無情了,父王對我這麼好,我卻不想讓他有更多的孩子承歡膝下。”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也不想父親有別的孩子,胡家的那些人太討厭了,只可惜,我父親已經有那麼多的孩子了。”

胡無暇說着說着,她便覺得氣上心頭,她激動地說:“有時候我覺得父親很討厭,口口聲聲地說愛娘,對不起娘,孩子倒是一個接一個的生,呵,愛娘,倒是不耽誤他納妾,生孩子!”

顧東昇認同地點了點頭,“希望父王趕緊將娘娶回去,到時候我將父王分給你一半,姐姐放心,父王一定會對你好的。”

胡無暇卻不相信這話,她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對自己如此,燕王能對自己好嗎?或許,看在母親的面上,他會盡到父親的責任,卻不會像對東昇弟弟一樣對自己好。

胡無暇很傷心,但她又覺得自己很幸運。

她慶幸當初和離的時候,娘帶走了她,否則留在胡家,她簡直不能想象自己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像庶出三妹一樣,成爲繼室的槍桿子,依附繼室過活?

胡無暇嘆道:“有娘,真好啊!”

顧東昇笑道:“瞧你眼睛都哭紅了,娘看到會不會擔心你?”

胡無暇趕緊去擦眼淚,胡家的事情很快過去,因爲顧東昇會在伯府待一晚,明天才走,胡無暇便決定明天帶顧東昇出去好好玩玩,有胡家那些兄弟姐妹的對比,胡無暇更喜歡這個弟弟了。

“姐姐,再過一年,我便出宮同父王住了,到時候我可以有更多的時候和你玩。”

“真的?”

“真的。”

胡無暇很爲娘高興,娘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雖然東昇弟弟現在對娘並沒有多少感情,但她相信,娘一定會感動弟弟的。

當然這一天,胡元裴來找過胡無暇,他問胡無暇爲何提前離開了,胡無暇將昨晚的時候一五一十地告訴他,當聽到胡元裴說:“他們是你的弟弟妹妹們,你若不喜歡他們,今後便可以不去胡家,父親在外面給你置辦莊子如何?你可以在哪裡和父親住下。”

胡無暇有些生氣,她明明是胡家嫡出女兒,爲什麼要她走,明明是那些人沒事找事。

胡無暇又說:“小公主是怎麼回事?”

“小公主?”胡元裴反應過來,笑道:“你說小妹妹啊,是不是很可愛,與你小時候一樣可愛,父親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你一樣,你喜歡小妹妹嗎?”

胡無暇憤怒地推開父親,氣沖沖地跑了。

後來,顧東昇拍拍姐姐的肩膀,說道:“好像表叔更喜歡那個小女兒……”

“我知道,父親口口聲聲說最喜歡我,其實卻更喜歡她。”胡無暇哭着說道:“你知道嗎,有時候父親連我最喜歡的食物都能記錯,但他卻能將他的愛女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什麼喜歡我,我從小沒養在他身邊,他怎麼可能喜歡我。說喜歡娘,胡家那麼多的女人,我看也不是真的喜歡,這個爹,我對他真的很失望。”

顧東昇聽到姐姐的話,越發不想讓自己父王納妃了,所以此後,每當皇祖母有意讓父王納妃時,他都勸着。

皇家的孩子都是明白人,顧東昇知道,皇祖母喜歡自己,是因爲自己是父王唯一的孩子,而當這個唯一不再是唯一時,皇祖母還會喜歡他嗎?

或許,他從小養在皇祖母身邊,皇祖母記着這份情誼,然而,當父王有其他兒子的時候,顧東昇卻不確定了,他不會忘記,他的生母,被皇祖母深深的討厭着。

而父王現在愛他的生母,以後呢?當有另一個女人爲父王生兒育女時,他不確定父王會不會變心。

顧東昇見過太多的例子,他又極會舉一反三,所以,他不敢冒險。

在顧東昇心裡,皇祖母和父王永遠是最重要的,母親和姐姐要靠邊,然而在這個問題上,顧東昇覺得母親和姐姐和他纔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他可以在母親和姐姐面前說他不希望父王納妃,而在皇祖母和父王面前,卻不能說。

不過,顧東昇倒真的挺喜歡這個姐姐,果真是親姐姐,也只有親姐姐,才能爲他爭辯,爲他打架,並且,是不計回報的。

現在的姐姐很難受,特別還是被胡家那邊所謂的兄弟姐妹傷到的,顧東昇覺得自己可以多陪陪姐姐,正好太皇太后現在並沒有過分的限制他和母親相處。

顧東昇便讓下人先去告訴皇祖母和父王,以免他們擔心,然後見他們沒有異議,顧東昇便對姐姐說:“姐姐難受,東昇再陪你一天。”

“太皇太后允許嗎?”

顧東昇笑道:“放心,皇祖母已經默認了。”

胡無暇笑了,她知道現在的弟弟還未理解娘,但弟弟與娘多相處一天,就意味着多了理解孃的機會,胡無暇很高興,胡無暇有意帶弟弟回去,想讓弟弟同娘多待,然而顧東昇卻說今日是爲了姐姐留下的,他要陪姐姐。

胡無暇心裡很暖,覺得不枉自己疼弟弟一場,所以顧東昇拉着她去騎馬之時,胡無暇沒多想就答應了。

胡無暇的馬術是齊瑩請教傳授,技術不錯,而顧東昇人小,獨自騎馬還太危險,胡無暇不放心,便說載着他,顧東昇不太願意,他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太丟人,無奈姐姐堅持。

胡無暇的馬術很好,一般來說,是不會出問題的,但路上卻遇到了突然狀況,在一個轉角處,突然從另一條路衝出了一匹馬來,胡無暇連忙拉住繮繩,護着弟弟的頭,瞬間,她與顧東昇滾落在地。

“沒事吧?弟弟?”胡無暇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問顧東昇。

“我沒事,姐姐你疼嗎?”除了臉花一些,顧東昇倒是沒事,而胡無暇的臉上卻有些精彩。

胡無暇搖搖頭,“我沒事,淤青過一陣子就好了。”

顧東昇唏噓道:“女孩子的臉很重要,毀容了沒人喜歡,不過姐姐可以放心,有弟弟我爲你出頭,誰也不敢欺負你。”

胡無暇笑道:“你就知道給我畫大餅,等將來你真的能保護我的時候再說吧,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顧東昇微微愣了,他沒有想到,姐姐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難道……姐姐一直都明白?

是啊,他聰明,姐姐也很聰明,姐姐比他大,難道會被他哄着什麼都不知道?姐姐明白,那麼母親,想必也明白吧?

顧東昇對姐姐有一些真心,倒不是很心虛,只是對母親……顧東昇卻不敢去見母親了,到底是小孩子,他有些害怕!

一聲柔美的聲音響起,拉回了顧東昇的思緒。

“對不起,馬兒嚇着你們了,有受傷嗎?”

胡無暇拉弟弟起來,連忙搖頭道:“小傷而已,沒事沒事!”

問話的女子蒙着面紗,聽到胡無暇如此通情達理,輕輕地笑了,“我已經很久沒出來了,今日本想出來走走,讓下人牽了馬出來,卻沒想到,馬兒受驚,驚擾到小姐和小公子,你們沒事就好!”

女子一邊說着,不經意地看向顧東昇,當看到顧東昇的臉時,卻驚得她蒼白了臉,“燕王……”

又一個將他錯認成父親的人……顧東昇忙道:“姑姑您好,我是燕王世子,顧東昇。”

女子的臉色更沒有血色,聽了顧東昇的介紹,似乎一句話也不想說,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她這麼久沒出來,他都有兒子了,當初她的確聽到齊瑩爲他生了一個兒子,她以爲當時所聞已是最痛,卻沒想到,親眼見到的時候會更痛。

齊瑩雖未嫁他,卻能生下他的孩子,在和敏看來,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和敏郡主等人離開,顧東昇和胡無暇只覺得莫名其妙。

兩個孩子都猜測這女子與燕王有關,二人心思婉轉,顧東昇想了想,說道:“絕對不是父王的桃花債,絕對不是。”

“你怎麼知道不是?”胡無暇下意識地反問。

“父王最潔身自好了,姐姐你看燕王府一個女人沒有就知道了。這位姑姑顯然身份尊貴,瞧她通身的氣度,不像會降低身份的人!而且,父王的女人,我還能不知道?爲了娘,父王沒女人,真的!”

胡無暇切了一聲,想了想道:“不是燕王的女人,或許,是愛慕燕王的女人。就像齊茹姑姑一樣,愛慕燕王卻求而不得。”

“齊茹姑姑?”顧東昇邊想邊道:“齊茹姑姑愛慕父王,但最終,不也嫁了他人?瞧這位姑姑,好像仍未出閣……”

“她這個年紀,身份尊貴卻仍未出閣,她是……”

“和敏郡主?”

“和敏姑姑?”

姐弟兩對視一眼,像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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