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不可思議。”
李老太太很認同姜黎所言,皺着眉頭說:“那家人怕是背景不簡單,對吧?”
她的視線在肖慎身上,聞言,肖慎點點頭。
如果沒有一定的家世背景,手中沒有任何權力,又如何能瞞天過海讓一個人假死脫身?
且動用權力把人直接往他身邊送?
肖慎不理解馮父爲何如此縱容馮露?
真就只因爲疼愛?
可他那樣久居高位的人,會不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慣子如殺子?不知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嘴角緊抿,肖慎的表情很是凝重,他覺得馮父要麼是老糊塗了,要麼就是覺得馮露兄妹幾個因爲兒時喪母可憐,所以一心只想着寵愛馮露兄妹,而忽略教他們如何做人。
但爲什麼同樣是他的孩子,馮父卻唯獨對二婚妻子生的小孩不怎麼關心?
關於馮家的事,肖慎聽家裡人說過一點。
譬如馮父,及二婚娶進門的妻子,兩人都只顧着寵馮露兄妹,對他們二人生的孩子馮亦,幾乎完全不上心。
往遠了不說,就他今年回家過春節期間,聽家裡人提起馮家的小兒子馮亦,竟然和馮家斷絕關係,有好幾年沒回到馮家,甚至失去了消息。
而能促使一個少年主動做出和家裡斷絕關係這樣的事,可見馮家傷害馮亦到了何種地步?
否則,好端端的,馮亦作何要那麼做?
難道靠着大樹好乘涼這個道理,一個近乎成年的少年人不懂?
肖慎在心裡搖頭,能讀到高中,智商又沒什麼問題,怎麼可能不懂?!
他估摸着少年定是被家裡人徹底寒了心,纔會毅然離開馮家。
“利用假死擺脫現有的身份和責任,再以另外一個名姓和身份跑到滬城糾纏你多年,說起來,你是不是也挺能忍的?!”
羅老看向肖慎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既然清楚那位梅校醫的事,卻放任她待在你身邊,我看你不僅能忍,而且很重情。”
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但肖慎從羅老的言語中聽出了嘲諷意味,他嘴角動了動,半晌沒道出一句話。
“既然重情,你怎能做到把雪兒那件事瞞我們到現在?還是說你的重情只是針對別的女人?”
聞言,肖慎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師公,我……我對馮露不是重情,我是礙於我們家和馮家的交情……”
羅老擺擺手:“你不用解釋,不管怎麼說,那個女人近距離在你身邊待了多年,這是事實,由不得你不承認。”
“我是在乎雪兒的,師公!”
肖慎眼裡溢滿愧疚和痛悔:“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等我再想去找雪兒時,她跟着你和師母已經離開了滬城。”
李老太太坐在一旁不做聲。
姜黎和洛晏清亦時,不過,誰都沒留意到洛晏清的神色變化。
瞞天過海?
利用假死擺脫現有身份和責任?
拋夫棄子?
這幾個信息點,從肖慎口中聽到這幾個信息點的那一刻,洛晏清想到了一個人——他那位前妻。
至於馮露這個名字,洛晏清的記憶裡沒什麼印象,但他那位前妻似乎、好像就是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