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胡麗的話,方佑寧怔忪好一會,他回過神說:“我會去找我媽,但要是回國的話,我會帶着您和我爺還有我爸一起離開這裡。”
“你這又是何苦啊?!”
胡麗看眼躺在木板牀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她眼裡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對方佑寧說:“聽奶的,不用管我和你爺,以及你爸……
我們往後幫不到你什麼,又怎能做你的拖累,何況你爸是個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說起來,都怪我和你爺,
是我們一味寵着你爸,才讓他長成那麼一副混賬德行……日後他如果在你身邊,你沒好日子過的。”
“可這到底是我爸!”
方佑寧神色複雜,他看着牀上即便昏睡着,都難掩痞相的中年男人,啞聲說:“我不能不孝。”
“你怎麼就聽不進去話呢?”
大孫子能顧着她兒子的生死,胡麗心裡自然高興,但她卻萬萬不能讓兒子拖累孫子,畢竟孫子能長到現在這麼大,基本上都是她和老頭子在操心,至於兒子和兒媳,一個只知道吃喝賭,一個除過逛街花錢打扮,眼裡壓根沒有兒子。
而他們家之所以會落到今日這境地,其實說白了是她兒子耀宗跟着二老爺一房混熟了,被帶着去外面一次又一次堵,
把她和老頭子這些年積攢的家底霍霍得所剩無幾,見家裡實在拿不出賭資,纔在二老爺一房挑唆下,拉着她這個做孃的下水,
想着幫二老爺一房除去博雅少爺,從而讓老爺名下的產業全落到二房手中,最後作爲報酬,把老爺名下的東西給他們一家兩成。
這誘惑實在太大,不說兩成,就算給他們分上一成,也夠他們一家花用不少年頭。
畢竟老爺和博雅少爺都很會做生意,名下產業有多少,她不知道具體數字,但就她知道的,已經很可觀。
於是,她在兒子攛掇下,把心一橫,便幫着兒子出主意,和二老爺一房謀劃起來。
老頭子看出他們娘倆要做什麼,只是不輕不重地斥責他們兩句,終究沒有阻止他們和二老爺一房牽扯得越來越深。
但誰能想到,博雅少爺在車禍中並未喪生,且老爺直接暴怒,用雷霆手段查明真相,不給他們任何解釋的機會,不單把他們一家趕出莊園,更是將他們丟進這貧民窟生活。
而在被老爺趕出莊園前,她家死老頭子爲向老爺贖罪,硬生生把她兒子打得進氣少出氣多,渾身血淋淋,以至於至今多半時間昏迷,偶爾醒過來也是一小會,接着就又陷入昏迷。
事發突然,他們被丟進貧民窟,手上要錢沒錢、要藥沒藥,爲了能抱住兒子耀宗一條命,她跪求二老爺,纔得到幾粒退燒藥和消炎藥。
然,這哪裡夠用?
她兒子渾身是傷,那幾粒藥很快就用完,高燒退下來,過不了幾個小時又重新升溫。
反反覆覆、算上眼下再次燒起來,起碼有三次。
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怕是真會像大孫子說的那樣,要麼直接高燒燒死,要麼燒成傻子。
還有更新。。。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