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些什麼?”
文思遠沉下臉。
“是我胡說嗎?你要是不關注那姓姜的,能聽說對方老家在哪?”
蘇曼的臉色冷了下來:“我真搞不明白,明明我纔是你的枕邊人,你不想着把眼睛放到我身上,總是關注別人的妻子算怎麼回事?”
“一定要這樣沒事在這給我找事?”
文思遠皺眉:“我不過是和你閒聊提到姜同志老家在哪,你做什麼非得把我想得那麼不堪?”
“是我願意這麼想你嗎?你又是提蘇青,又是替姓姜那個女人,明擺着是要我七想八想。”
把手裡的瓜子扔到果盤裡,蘇曼翻起了舊賬:
“很後悔當初沒選擇我姐卻選擇了我,對吧?你要是真有後悔,那麼我可以告訴你,蘇青,就是我那位好姐姐從一開始就排斥嫁給你,
她怨怪我爸媽給她相看你這門親事,認爲你一個離異、帶三個孩子的老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堅決不同意和你見面……也好在你一眼看中我,否則,你的臉面不得被蘇青給踩在腳底?”
看着蘇曼一副尖酸刻薄樣,文思遠眼底閃過一抹嫌惡,他語氣平淡:“你似乎對你姐很不滿?”
“是又怎樣?”
自打和文思遠大吵過幾次後,蘇曼已然不在文思遠面前做任何僞裝,直接是真性情外露,她眼神冷漠:“原想着她會一輩子留在那山窩窩裡做村婦,沒想到她挺能耐,很快就可以回到北城。”
“你到底哪來這麼多嫉妒?又是嫉妒姜同志,又是嫉妒你姐,這樣活着就不覺得累?”
對於把蘇曼娶回家,文思遠不止一次恨不得自剜雙目,不知他當年到底是帶着怎樣的濾鏡,竟覺得蘇曼是他命定的戀人,是他想要相守一生的女孩!
“張口閉口我嫉妒別人,我就嫉妒怎麼了?要是你的收入和洛同志一樣高,要是我出門也能有小車代步,我會去嫉妒別人?”
“既然聊不到一塊,從今往後我們就少坐在一塊閒聊。”
文思遠音落,起身回了書房。
蘇曼沒阻止,但臉色顯而易見難看得很。
她沒想到蘇青在農村既要上工又要帶孩子,卻偏偏還考上了大學。
不僅夫妻二人齊上了本科線,且都考到了北城這邊的高等學府。
一個被北城郵電學院錄取,一個被北城商學院錄取,得知這個消息,要說她心裡不氣悶,絕對是假的!
想她上輩子在農村插隊那會過得是什麼日子……黃臉婆,她沒幾年就變成黃臉婆……
日日上工帶孩子,抽出時間點煤油燈看書複習,結果只考了一百來分。
名落孫山,最後雖有回城,卻是無業遊民。
沒得法子,只能到小飯館給人刷盤子洗碗,就這該死的命運都不肯放過他,又是身患重病,又是被丈夫背叛、被一雙兒女嫌棄。
而蘇青倒好,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竟然都比她活得好,憑什麼?
她蘇青究竟憑什麼要比她活得好?
“媽媽!嗚哇……”
文鵬本來蹲在客廳玩他的鐵皮青蛙,不經意間小傢伙看向媽媽,硬生生被蘇曼猙獰的表情嚇得大哭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