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下的兩人費了半天的勁,也沒把東西送到車項,車上有人開始罵罵咧咧:“真他孃的,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司機也有些不耐煩道,開門下了車:“挺大個個子,怎麼連這種小事也幹不了?”
說完,從車下那人手裡拿過鋪蓋卷,一個用力便甩到了車頂上。
只是車頂上的人被嚇了一跳,不但沒把鋪蓋卷接住,反倒差點讓自己掉下去。
司機那是又氣又害怕:“行了,行了,你趕緊下來。”
車頂上的吳兵來嚇的臉都白了,他剛纔差點就被扔上來的被卷給砸的掉下去,聽到司的話,他趕緊往車邊上挪,可腿抖的說什麼也不敢下。
看他這慫樣,司機都氣的不知道該怎麼罵他了。
還是車上一位大哥實在看不下去了,踩着後面的梯子上去,把人扯了下來。
然後,自己幾步上了車頂,接住了司機甩上去的大包小裹,沒一會便全部安置好,用上面的網袋罩住,綁好。
之後利索的從車頂下來,對着還站在車下的那兩人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上車,淨耽誤事。”
兩人耷拉着腦袋跟着上了車,售票員開始吆喝:“來,大家把票買一下。”
說着,就從前面開始,收錢出票,從前面愣是擠到後面,又從後面擠回來,這工作還真是不容易。
之前幫着搞行李的男人看向剛纔的兩個小青年:“你們是新來的知青?”
那兩人點頭道:“是。”
“馬上要開始貓冬了,你們這是來躲懶來了?” 這話一出,可把兩人嚇的不輕:“這話我們可擔不起,畢竟我們下鄉,那是響應國家號召。”
男人‘切’了一聲,沒再理他們。
芸一看着這兩人,心裡也在想:看來不是關係戶,就是在城裡犯了事,不得不被親人送下來。
不過也在心裡奇怪,爲什麼沒人來接,而是他們自己去報到?
只是車子到了華安農墾後,那兩個下了車沒有進華安農墾,而是向反方向走去,進了張家村的地界。
快到衛生室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那裡圍滿了人:“張家那老婆子可真不是人,縱容自己兒子找兒媳婦,真是缺德。”
“這下手也太重了,這張春山也太不是人了,郭不玉從城裡跟着他來到這深山溝溝,他還這麼對人家。”
“要不說不能遠嫁,看看這就是下場,過的好還好,過的不好,連個幫自己的人都沒有。”
張春山打了人便後悔了,可他想到那人的話,心中的怒火就壓也壓不住。
原來自己因傷退役的事,是老丈人的手筆,爲的就是讓自己帶着郭水玉回到這裡,不受外界那些紛紛擾擾,可他爲自己想過嗎?
現在自己大哥一家也因爲郭家的事,被捲了進來,自家媽說的對:郭水玉就是個禍害。
要不是自己娶了她,自己也許還在部隊發展,也會有個錦繡前程,大哥大嫂也不會被人利用。
他們張家也不會成爲這一片的笑話,更不用受別人那異樣的眼光。
他只要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娶了郭水玉才被牽連,就恨不得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