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衿不在意的撇撇嘴道:“我與他鬧翻了,你這事也不大,他犯不着特意提醒我。 最新章節全文閱讀倒是你,都當差這麼久了,說話辦事還是不過腦子,連自己在摺子上什麼東西都沒留意,給大表哥辦事也能這樣嗎”
齊浩然好奇的靠在範子衿身邊,“你和姨父三天兩頭的鬧,也沒見翻了呀,這次是怎麼了”
範子衿丟下手中的書,到榻上半躺下,笑道:“以前我跟他鬧,這一次卻是和範子蕭直接交手,他惱羞成怒自然就跟我鬧翻了reads;。”
“範子蕭惹你了”齊浩然眉宇間閃過戾氣,“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他還敢上趕着找你麻煩”
範子衿見齊浩然想也不想就把罪推到了範子蕭身上,就感慨道:“這纔是好兄弟呢,府裡除了你可沒人信我,就是母親都疑我了。”
範子衿冷哼道:“說起來我這兄弟這幾年也沒多少長進,盡是一些後宅手段。”
“他做什麼了”齊浩然眉頭緊皺。
“也沒什麼,早幾年他就在我院子裡插了人,這次我中舉後提及恩蔭的事他難免慌了,就讓個小丫頭勾着我去西苑,我將計就計就把他和父親新納的一個姨娘做堆了,父親闖進來就看到,他將事情全推我頭上,說是我栽贓嫁禍,”範子衿斜睇他一眼,笑道:“其實他也沒說錯,爺就是栽贓嫁禍,但認不認可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齊浩然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怎麼順着他的計走趁着這個機會讓姨父看清他的真面目不好嗎”
範子衿撇撇嘴,“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件事我還有用處,你別管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說起來,我還真的謝謝你,當年要不是跟着你跑去找大表哥,說不定現在我也就比範子蕭略高一籌,每日就想着怎麼和他們鬥了,那得多累心,一輩子時光就白費了。”
雖然範子衿如此說,但齊浩然不覺得他一點沒受傷害,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一點不信任他,那可得多傷心,反正齊浩然只要一想到他大哥要是也不信他了,那肯定很傷心。
所以齊浩然出了範子衿的書房後沒走,而是去前頭找範思文了。
此時剛好是中午,範思文下衙回來吃午飯,看到齊浩然,嚴肅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笑容,招手道:“浩然來了,過來跟姨父一塊用飯吧。”
齊浩然坐在桌前,左右一看,問道:“姨父,子蕭表哥呢”
範思文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倒是難得,你竟然叫起家略做表哥了,記得你小時候怎麼也不肯叫子衿做表哥,爲了爭誰打大誰小沒少揍子衿,看見家略更是連名帶姓的叫reads;。”
“外甥現在長大了嘛,”齊浩然想了想道:“姨父,子蕭表哥滿十四歲就有了字,誰不知道您看重他,但子衿表哥纔是嫡子,他已經十八了,也不是沒有先生暗示過想給他取字,但他全都當沒聽見,姨父,您想什麼時候給他取個字”
範思文身子一僵,道:“你們都未及冠,這個不急,子衿明年要參加會試,若是過了,還有殿試和庶吉士要考,而你現在也快爲人父了,到時候等你們及冠,我和你父親商量一下,兩家一塊辦個及笄禮,姨父還記得你們小的時候常嚷着要一塊兒過生日,正巧你們相差不到兩個月,所以都是放在一塊兒過的”
齊浩然卻不想話題被轉移開,聞言道:“姨父,我知道你覺得子衿表哥厲害,又佔着嫡子的優勢,那就應該讓着子蕭表哥一些,這樣您可以一碗水端平,但您要知道,對於嫡庶來說,您一碗水端平就意味着不公平,何況,您這一碗水還總是端不平。”
齊浩然揮手不讓範思文說話,沉着臉道:“我知道您的意思,無非是子衿表哥有能力自己出仕,所以您想把恩蔭的名額給子蕭表哥,”齊浩然扯了扯嘴角道:“子衿表哥也不是非那個恩蔭名額不可,既然姨父心中早有了決斷,那就儘快落實吧,名額早點上報,大家的心也能安定下來,他明年開春就要參加春闈,這時候這些瑣事雜事還是儘量別打擾他的好。”
範思文沉下臉,定定的看着齊浩然問道:“你這是打算插手姨父家的事”
“姨父,您一直在爲子蕭表哥籌謀,但您別忘了,您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的,子衿表哥他也是您的血脈,明年將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之前的鄉試他能輕鬆過去是因爲他積攢了五年,又用了一年的時間來溫故,而今,距明年春闈不過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齊浩然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姨父若是一點不心疼,那浩然不介意插上一手,他護了我十八年,我回護他四個月,還是護得起的。”
範思文臉色一沉,卻沒說話。
齊浩然放下碗筷,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下,略帶些好奇的問道:“姨父,您也不只有子蕭表哥一個庶子,您既然要一碗水端平,那其他庶子又該如何”
範思文臉色更青,齊浩然轉身離開。
他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後騎着馬跑到了禮部尚書陳家,一直在門房裡坐着等到了陳騫。
陳騫看到齊浩然還一愣,擡頭看了一下太陽,道:“沒錯呀,太陽是打西邊落下去的,今兒是什麼風兒把您這位大忙人給吹來了”
齊浩然翻了一個白眼,將人拉到了全聚樓,一進包廂就開門見山的道:“我們是不是兄弟”
陳騫驚疑不定的道:“我可不做爲非作歹的事。”
“私事,不爲非作歹。”
陳騫小心翼翼的道:“若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齊浩然露出大大的笑容,拍着他的肩膀道:“這個你放心,正是在你能力範圍之內。”
齊浩然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陳騫微微點頭,道:“讓我祖父給子衿寫封薦信倒不難,但想拜師陳光地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沒想讓子衿拜他爲師,只是想讓他跟在陳老身邊讀四個月的書。”
陳騫瞥了他一眼,道:“四個月後是春闈,這和拜師也不差了,我那叔祖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所以還得請你再幫一個忙,”齊浩然笑得有些諂媚。
不一會兒,包廂裡就傳出大叫聲,“你休想”
半個時辰後,齊浩然一臉笑意的將橫眉冷對的陳騫送出來,錢管事狗腿的拿上來一個大大的食盒,道:“陳公子,這是表公子一早吩咐的,說您沒吃多少東西給您備好的,您回去只要熱一熱就行了。”
陳騫的小廝去看主子,陳騫臉色更冷,狠狠地瞪了齊浩然一眼,咬牙道:“收下。”
現在齊浩然給什麼他收什麼,他哼了一聲,爬上馬車,然後又“唰”的一聲撩開簾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大家都說子衿對你多好,總是護着你,可今兒看來,你迴護的也不少,浩然,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可別轉身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