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衆人早早起牀,包括語沁在內,家中三個孩子在兩個大人的帶領下走親戚,串門,儘管語沁不太願意,但她依舊得去,雖然她很想以上班的藉口爲由,卻不料,醫院給實習生放假,放七天假,所以無奈之下,語沁只好跟着自家父母去走親。
至於言哲瀚,他也早早的回到了京城自己家中,一到這種時候,他的二叔他們就會來到自家對爺爺拜年,想到二叔之前所作所爲,雖然不喜,但無可奈何他依舊是他此時的長輩。
想到現在的無奈,言哲瀚突然回想起前世的自己,他那個時候還真沒把長輩當長輩啊,招呼都不打一聲,如今...回想當初,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幼稚,沒長大,與當年蕭蕭所說的那樣,只可惜那個時候的他有得只有‘超價值觀’,讓他從不聽從蕭蕭的話,所以導致現在...
言哲瀚猛地搖頭,不禁無奈道,難道真是人老了?怎麼前世的東西越發浮現在他的腦子裡呢?難道是因爲警戒自己?讓自己不重蹈覆轍?對,沒錯,前世的他簡直可以稱之爲人渣也不爲過,如今他如果忘記了前世的所作所爲,那豈不是比人渣還要人渣。
他希望蕭蕭忘記前世,只記得如今的快樂和幸福,而他呢,卻不敢忘記,不敢重蹈覆轍,他已經不想再一次失去她了!
“瀚兒,你在想什麼呢?你二叔他們來了,還不快去跟他打招呼,你二叔他再怎麼着也還是你的長輩。”言良國提醒着正坐在沙發上傻愣愣的言哲瀚,這孩子一大早就回來,無聲無息的坐在沙發上,還好他現在身子骨比較硬朗,否則非被他給嚇死不可。
言哲瀚聞聲回過神,往門口望去,正好與言二叔的視線對上,頓時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但那也僅僅只是一刻,便很快舒展開來,依舊是那副冷淡,生人勿進的模樣,看得言二叔也有些心中不快。
“二叔,二嬸。”言哲瀚輕瞥了他們一眼,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發出,猶如地獄般的修羅,彷彿並不是在叫人,而是來索命。
言二叔和言二嬸顯然被言哲瀚冰涼刺骨的聲音給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原本言二叔對他的不滿瞬間消失,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敬畏和恐懼。
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不會忘記那雙充滿殷虹般修羅的雙眼,和那渾身上下泛出的死亡氣息。那一天,他還以爲真的會就這樣死去,還好...
言二叔胡亂的點了點頭,不敢將視線再對準言哲瀚,只是一臉求助般的看向言良國,那一天也是自家老爹救了自己,如果沒有自家老爹,恐怕他早就被這個惡魔給殺死!
“爸...!新..新年好!兒子祝您身體健康,壽比南山!”言二叔此刻完全就像是把言良國老爺子當作是救命稻草,一個勁的奉承,一個勁的向他倚靠,看得言良國老爺子忍不住嘆息。
這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但這兒子卻跟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一樣對他,這讓他如何不感到心傷?
言老爺子點了點頭,示意言二叔一家坐下,言二叔呢,不敢坐在言哲瀚的身邊,只是來到言良國老爺子的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而言二嬸見自己老公如此,更是不敢靠近言哲瀚,也挨着自己老公坐在椅子上。
至於言二叔的親兒倒沒有怎樣,雖然有些懼怕言哲瀚,但還不至於像他父親那樣沒出息,不過他依舊也不敢靠近渾身泛着冷意的言哲瀚,所以他是坐在側面的沙發上。
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可以看得出,言哲瀚此時在言家的地位顯然比言老爺子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