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關,坐落在東勝神州最西的興龍山脈上。這座關大,卻是東勝神州和南瞻部洲唯一的相連之處。隔水而立的兩面懸崖峭壁之上,十二道鐵鎖連貫東西。這十二道鐵鎖,就是從南瞻部洲通往東勝神州陸路之上的唯一通道。
不過這座雄關之內,並沒有太多的兵丁把守,將目前天鎖關內的士兵加起來,也就萬把人。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爲:一來天鎖關天險難過,幾乎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數千兵丁把守,就是百萬雄兵,也難以飛渡;二來大漢帝國國勢渾厚,一統東勝神州的老大帝國,也絕不是南瞻部洲趙齊兩國可以招惹的,所以也沒必要派出那麼多兵馬白費糧食,就是這一萬人馬,也是大唐滅了趙齊之後才增設的。
雖然派出了一萬兵馬,但是大漢帝國並沒有將大唐當作真正的敵人,畢竟雙方都是道教管理下的國家,沒有利益衝突的他們發生戰爭的可能性很小。不過,儘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卻不代表絕對不會發生。
夜黑如墨,狂風肆虐,鐵鎖關漆黑一片。十二條碗口粗細的烏黑鐵鎖,在狂風的吹動之下,不斷的發出叮噹的聲響。就在這惡劣的環境之中,一對身穿黑色戰甲的士兵在一個紅袍道人的帶領之下,正安步當車的從鐵鏈之上向天鎖關方向走去。
這羣士兵之所以能在這天塹上如履平地一般走的輕鬆自如的就是那紅袍道人。就見那道人手訣掐動之下,一層層紅色的雲氣就鋪在了鐵鎖之上。人在上面走動起來,就平穩的大道一般。
在這紅衣道人帶領下,一隊隊士兵從南瞻部洲跨進了東勝神州之內。那紅衣道人看着所有的士兵都已經從橋上走了過來,這纔對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銀甲將軍說道:“秋將軍,咱們開始吧。
”
那個被稱爲秋將軍的看了看身後上萬人的軍隊豫不決道:“紅龍真人,咱們的任務乃是渡過鐵鎖,爲王爺的大軍開道,沒有命令就進攻天鎖關,是不是太急了點兒?”
“這個就不用管了,出了事由我一個人擔着。現在你只管給我命令部隊進攻鐵鎖關,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煉成飛灰!”紅龍道人對秋將軍的回答很是不滿,當下面目陰冷,陰森森的說道。
聽了紅龍道人的話將軍渾身打了個激靈,想到這紅龍道人的霸道,秋將軍爲自己剛纔的話深感後悔,太不知死活了。若非這紅龍道人覺得自己還有點可利用之處,恐怕在自己否決他的意見時,就被他打成飛灰了!反應過來的秋將軍趕忙躬身施禮道:“真人放心,屬下一定不辱使命。”旋即,就對跟在身後的士兵沉聲命令道:“進攻!今天不拿下這天鎖關,我們誓不罷休!”
紅龍道人見秋將軍地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由地輕笑一聲。法訣掐動之下。一道如蛇一般地火焰閃電一般朝着天鎖關地大門轟去!
轟。不知守衛了天鎖多少年地城門在紅龍道人地火蛇之下。瞬間崩成了無數地碎片。秋將軍雖然在紅龍道人面前唯唯諾諾。但是作爲百戰之將地他還是在城門崩碎地一瞬間。驍勇地率領大軍衝殺了過去。
“殺呀!”“敵襲!”“快跑!”……。在一片噪雜地喊殺聲中。天鎖關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就在天鎖關中殺聲陣陣地時候。在鐵鎖以北。李存茂正指揮着大軍過鐵鎖。在李存茂地身邊華絕世地無當聖母。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隨着一個又一個士兵奔向那東勝神州。無當聖母突然開口說道:“李亨死了。”
李亨死了?李亨死了!如果是以前李存茂聽到這個消息可能會心花怒放。可是現在他卻笑不出來反。心裡還隱隱約約地升起了一股兔死狗烹亡齒寒地傷感。這些年。爲了大唐地皇帝之位他們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幾乎視對方爲勁敵。可是現在李亨死了。突然少了這個對手。他卻沒有任何地喜悅。
李亨和自己。是何其地相似。木偶。被牽線地木偶。李存茂不由得兔死狐悲地想到。他們兩人看似風光無限。但這只是表面。好一會。李存茂才低聲問道:“死了。死了也好。李亨是不是死在牛奔舒地手中?”
“牛奔舒纔不會殺死李亨,他已然算計好了一切,自然不會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李亨雖然不怎麼樣,畢竟還是大唐的太子
在王俊的手中是死在逆臣王俊的手中。”無當裡,聲音有一點顫抖。
“王俊,好一個王俊!想不到牛家竟然在二十年前就安排好了王俊當棋子,現在正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自然要好好利用了。現在上京城可能正上演着正邪大戰,代表着正義的牛奔舒正對大魔王王俊斬盡殺絕。”李存茂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看着身後的天空,就彷彿看着上京城一般。
無當聖母看着李存茂的樣子,心中明白他此時的想法,卻並不點破,波瀾不驚的說道:“風火童子,你只猜對了一半。牛奔舒現在不是正在討伐王俊,而是已經將王俊斬殺在上京城了。現在,整個大唐都已然向他臣服,一場盛大的登基典禮正等着這位皇帝陛下呢。”
哼了一聲,李存茂並沒有開口說話,此時的他正看着天鎖關上那混亂的煙火。隨着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慢慢的消散,李存茂這纔開口說道:“離開大唐,在東勝神州找塊地方開創基業,虧那牛奔舒想得出來。不過和李亨比起來,這樣也算不錯了。
”
“是,至少你現在還活着,可是李亨卻已一命嗚呼了!風火童子,咱們現在鬥不過牛奔舒,不過等師父從紫霄宮回來之後,咱們就不用再怕他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趁人闡兩教還沒有從上京城的失敗之中緩過勁兒來,在這大漢帝國分出一杯羹來!這樣也讓我們有一個立身之所。牛奔舒的這個計策雖然狠毒,但是我們也只有接受。”無當聖母既像是給李存茂打氣,又像是自我安慰道。
離開南瞻部洲,:着闡教這人教在南瞻部洲難以脫身之時,在東勝神州的大漢國內奪下一片地盤。這就是牛奔舒給無當聖母的計劃,雖然知道這個計劃之中牛奔舒的險惡用心,但是無當聖母還是動了心。
和牛奔舒在南瞻部洲拼去,無當聖母很是明白,除了失敗沒有別的路,而在紫霄宮中的通天教主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但是在東勝神州爭奪地盤,那就是徹底的得罪控制着大漢國的人教和闡教。不過想到和人教闡教的僵硬關係,無當聖母倒並不在意再得罪兩教一次。
在牛舒的強硬壓力下,思量再三,權衡利弊之後,無當聖母最終還是作出了攻打東勝神州大漢國的決定。不過在做這個決定之時,無當聖母所要承受的壓力,卻也是巨大的。
就在這時,關的戰鬥結束了。嘈雜的人聲雖然依舊,但是喊打喊殺之聲卻慢慢的消散了。看了一眼身後好似無窮無盡的部隊,無當聖母再次開口勸道:“風火童子,咱們也過去吧。”
就在李存茂佔領天鎖之時,在上京城的一間大屋之中,牛奔舒正端着一杯酒,向那個已然被他斬殺的王俊敬酒。而這個酒,卻是送別酒。
王俊死了,死在牛家主牛堯天的寶劍之下,這是全天下都已然知道的消息,而王俊的百萬血狼軍,也大部分歸降。此時的王俊,業已不能稱呼他王俊了,而應當稱之爲因陀羅。不過這因陀羅不知是不是裝王俊上了癮,此時雖是牛奔舒給他送行,他依然還是王俊的那副模樣。
誠惶誠恐的接牛奔舒手中的酒杯,王俊一邊喝一邊恭敬的說道:“大人,等一下我就要回轉幽冥血海了,不知大人可有話要我帶給師父?”
“沒有什麼事情,因陀羅等你見到你師父,代我向他問聲好,並告訴他今年的九月初九,讓他務必來上京城一趟。”看着畢恭畢敬的因陀羅,牛奔舒淡淡的說道。
“是,大人。等因陀羅回去,一定會將大人的話帶給師父。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小的現在就告辭了!”在牛奔舒面前,因陀羅連半個不字都不敢說,此時他最想的就是快點逃離這個人,在他身旁,因陀羅就如驚弓之鳥一般,屏心靜氣的,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對於因陀羅的心思,牛奔舒心中很是明白,淡淡一笑道:“沒有什麼事情了,因陀羅,爲了這個計劃,讓你在人間界委屈了幾年,回去之後,你就好好的修養一下吧。”
見牛奔舒放他走,因陀羅也不再廢話,身形晃動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牛奔舒看着消失的因陀羅,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