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從善如流,配合地閤眼。
雲相思被他抱得死緊,右手都擡不起來,哪還夠得到他額頭。
“喂,鬆手啊。”
沒反應。
“魏安然你放手!”
沉默。
雲相思氣得一口咬他肩頭。
“叫你裝睡不理我!”
魏安然淡淡開口。
“叫我裝睡可以,不理你不行。”
雲相思泄氣地鬆開一口小白牙,嘟囔着沒勁。
“放開我啦,我要廁所。”
男人依舊一動不動。
雲相思朝天翻個大白眼。
“魏安然,你欺負我癮了是不是?叫你放開聽見沒有!”
再抱下去,會出危險的啊!
魏安然專注看她,眸色映着輕薄的晨霧,更添清冷。
“你叫我裝睡的。”
雲相思回他個鄙視的白眼。
“我還叫你放開我呢,怎麼沒見你照做?我要廁所,馬要側漏了,混蛋!”
魏安然舉起她,一個鯉魚打挺起牀下地,把她端進衛生間,脫下自己腳的拖鞋給她。
“要我幫你?”
雲相思當着他的面重重甩門!
魏安然摸摸差點被撞到的高挺鼻樑,眼神閃過淡淡笑意,不再招惹炸毛的小貓,施施然回去整理牀鋪。
魏安然很快整理好內務,去廚房準備早飯,還不忘記關心衛生間沒什麼動靜的姑娘。
“雲相思你好了沒,怎麼進去那麼久?”
“我便秘!”雲相思火大地回嘴,草草疊着手裡厚厚的衛生紙。
魏安然忍俊不禁。火氣怎麼大,是可能便秘。可惜她不肯跟他陰陽調和,他也有點火的。
磨蹭好久,雲相思臭着張臉,慢吞吞地出來,聞見食物的香氣,肚子咕嚕叫兩聲。
魏安然雖然腹黑嘴壞,但是廚藝真心不錯。
雲相思加快腳步,小跑過去,用力深嗅一口氣。
“好香!”
魏安然撇着雞湯的浮油,滿意打量她白裡微透着點粉的臉色。
“你擦了雪花膏?”
雲相思隨便嗯一聲,盯着黃澄澄的雞湯流口水。真的好香!
魏安然抿嘴,放下一張小飯桌,端來雞湯,叫她坐着小板凳先喝着。
“小心燙。”
雲相思接過勺子,舀起一口湯仔細吹兩口,心急地嚥進嘴裡。美好的滋味瞬間從口腔傳入五臟六腑,笑彎她一雙眼。
“魏安然,爲什麼你做的雞湯格外好喝啊?都可以拿去賣錢了。”
魏安然利索地調着麪糊糊,頭也不回地答。
“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停頓一下,他回過頭問神色怪異的雲相思。
“這麼喜歡錢?”
雲相思理所當然地點頭。
“雖然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說這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樣離得了錢?”
魏安然開火,等鍋子熱的空檔,輕聲說一句。
“我也投了稿子出去,等掙到稿費,你拿去用。”
雲相思來了興致,跟他討論起絡小說的寫作來。
魏安然才聽了兩句,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以載道,我雖然是出於掙錢的目的投稿,但還是希望能給予別人一些幫助或者啓迪。太過,”他遲疑一下,挑選着用詞。“太過通俗,譁衆取寵的字,我不想寫也不能寫,有政審管着,我也有正事要做,抽不出太多時間。”
雲相思接受了他最後的解釋,無所謂地點頭。
“那你好好做你的軍人唄,老想錢的事幹嘛。我賺你花不得了,你這麼好養。”
魏安然鏟子一抖,鏟破一點金黃鬆軟的雞蛋餅。
他穩着手把蛋餅翻面,眉頭微微鬆開。
“你想叫我吃軟飯?”
雲相思被這話嗆得咳嗽起來,趕緊解釋。
“這只是革命分工不同嘛。你也有工資啊,又沒什麼花銷,哪談得吃軟飯了。再說,夫妻共同財產,哪能分得那麼清楚了?掙回來票子是給家庭做貢獻,那做家務關愛家人,保障家庭安全,提升家庭形象又怎麼算?不能那麼市儈的對吧?家裡人本該互相包容支持,不能太計較的。”
魏安然嘴角輕揚,把蛋餅盛出來,學着她次的樣子,捲起來切成方便夾起的寬度,端到她面前。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怕別人說你愛人沒出息,沒你本事大,會丟臉?”
蘇紅以前總這樣嘮叨楊靖之。
雲相思早把跟楊靖之離婚的蘇紅,定位爲不再有交集的陌生人,跑到九霄雲外去,哪會有閒心想到她。
雲相思咬一口雞蛋餅細細嚼着,無所謂地搖頭。
“現在可不是笑貧不笑娼的時代。我掙再多錢,也不會你一個連長風光的。”
魏安然盛出自己那份大大的雞蛋餅,也盛了碗雞湯端過來,面飄着一層厚厚的雞油,看着膩人。
“笑貧不笑娼,你這想法可有些偏激。勤勞致富,解決溫飽奔小康,你沒看報?”
一提起報紙,雲相思還真有點小激動。
“魏安然,有今天的報紙沒有?快拿給我看看。”
今天是報社給她致歉平反的日子,她可得好好看看頭都怎麼誇她的。
魏安然簡單洗漱後出來,蹲在她對面吃飯。
“家裡沒訂報紙,你想看的話,一會兒我去營長那邊拿。”
正說着話,門被敲響,魏安然答應着過去開門,看見門外的王喜鳳怔了下。
王喜鳳爽利地笑笑,探頭看見雲相思,忙衝她招手。
“相思,我昨天晚下來敲你家門沒開,還以爲你們沒在家呢。吃飯呢?我趕進城的班車,有個事給你提個醒啊。”
魏安然趕緊把她往屋裡讓。
“嫂子進來說,雲相思她身子不利索,你多包涵。”
王喜鳳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快走幾步,喊雲相思趕緊坐下歇着。
“嫂子你怎麼瘦這麼多,你不會也在減肥吧?”
雲相思詫異地看着她明顯瘦了的臉,玩笑似的問了一句。
王喜鳳擺擺手,風風火火地跟她說正事。
“減什麼肥啊。我不是見你在城裡做買賣掙着錢了嘛,跟我家劉前進一商量,我也進城裡撲騰去了。這是不幹不知道,真自己手幹,才知道做生意有多苦多累!相思你之前瘦那麼多,肯定我還累吧?”
“不說這些,是這麼回事。我昨天早在一個工地邊賣飯,聽見有看報紙的在議論你的事兒。我叫人仔細念報紙給我聽,當時氣壞了,把你的事跟他們一說,扭頭找報社說理去了!”
木清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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